长眸危险地眯起,她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兴味盎然地反问道:“所以说……霍先生刚才果然是装醉吧!”
霍沉骤然一梗。
脸上露出细微的无奈,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笑一声:“重点是这个吗?”
他确实醉了。
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失去掌控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有几分清明。
所谓的醉,也没有到了失去意识,任人宰割的地步。
这是他从前留下的习惯。
不管做什么事情,在任何情况下,人都该对自己有充分的掌控。
他从不放任自己。
刚才除了想看看夏昕怡到底要怎么做,未尝没有趁机多跟阮寒星亲昵的想法。
如今被叫破,素来从容的男人也难免生出几分赧然,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阮寒星不由笑意加深。
她上前一步,带着清浅沐浴露香气的玲珑曲线,窝到他的怀里。
海藻般浓密的乌发,自然垂落,带着微凉的触感。
而她玉白凝滑的双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双眸含笑地问道:“霍先生这是默认,刚才是故意占我便宜咯?”
这话像是在不依不饶地找他讨要个说法,然而她粉面含笑,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主动调笑。
喉结微微滚动,霍沉忍不住抬手扶住她的腰,哑声道:“那夫人要怎么惩罚我?”
眼底含着宠溺看她,仿佛毫无防备得任人宰割。
高傲尊贵的男人在面前低下头来,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阮寒星绷不住表情,忍不住抿唇笑了一声。
踮脚啄吻他的唇瓣,笑问道:“这样惩罚怎么样?”
“这可不行。”
霍沉眼眸瞬间暗了下去,手掌蓦然收紧,将她往怀里一拉。
两人之间仅有的一点空隙也被填满,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轻声道:“夫人这是在鼓励犯罪。”
“霍先生的意思是,要明知故犯咯?可真是叫人伤脑筋。”
嘴上这么说,她的表情可没有一点伤脑筋的意思。
反而脸上露出惑人的妩媚笑意。
指尖掠过他的脸颊轮廓,笑眯眯地贴在他的耳边:“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霍先生记忆深刻,从此以后都不再犯。”
夜色撩人,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她哪里想得到该如何惩罚他。
尤其他正纵容又宠溺地垂眸看着她,任由她的手指描绘,掠过他的致命处。
对她毫无防备,引颈受戮的样子,叫她更加不舍得为难他。
这个男人,总是将自己坦荡荡地放在她的面前,叫她连作弄他都舍不得。
叫人无奈中又生出点憋气来。
阮寒星红唇微张,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不满道:“霍先生耍赖。”
他一定是知道她对他这个样子,最是没有抵抗力。
那双总是深邃的眼眸,也温柔得仿佛忠诚的大型犬类。
这不是耍赖吗?
“我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眼底带笑,霍沉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我不是任由夫人处罚了吗?”
被咬了一口的地方并不太疼,更多的反倒是细微的痒。
还装糊涂。
阮寒星轻瞪他一眼。
呼吸中是他身上的酒香,想到他应酬到现在,她也没了旁的心思。
眉尖微蹙,道:“霍先生晚上用饭了吗?”
看他这一身酒气,就知道他也喝了不少。
那些酒宴,大都喝酒交际为主,正经吃饭的时候少。
“夫人放心,我喝酒前先吃了东西。”
看清楚她眼底的担忧,霍沉的心底涌上暖意。
“那还不快去休息。”
放下心,阮寒星轻推了他一把,故作凶恶:“骗人的事情等改天再跟你算账,现在先去洗澡,早点休息。”
口气凶巴巴的,却又忍不住详细叮嘱。
霍沉哑然失笑,被她推着踉跄走了两步,嗓音都变得柔和:“我听夫人的,这就去。”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亲吻:“夫人晚安。”
“霍先生晚安。”
一夜沉眠。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霍浅浅大呼小叫的叫声:“夏姐姐,你这是要干嘛?”
阮寒星探头看去。
夏昕怡被霍浅浅和霍筱宁围在中间,低垂着头,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
“这是怎么了?”
她出声问道。
“大嫂,夏姐姐一大早就收拾了东西。”
听到她的声音,霍浅浅的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求助:“什么也不说就要出门,大嫂你快劝劝!”
“昕怡,这是干什么?”
心头微动,脸上不露声色。
阮寒星迈步下楼,目光落在夏昕怡的身上,略微露出点意外来:“你这一身……这是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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