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跳动倏然加快,快得像是里面揣了一只发疯的小鹿,恨不能直接撞破胸膛,撞进霍沉的怀里。
一时想哭又想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霍沉却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垂眸拽过她的手。
那好不容易养得白皙如玉,娇嫩漂亮的指尖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珠涌了出来。
是刚才摔碎玻璃杯时候,不小心刺伤的。
“夫人都不知道疼吗?”
霍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冷凝,微微低头,直接将指尖含在嘴里,吮去大颗大颗的血珠。
温热的口腔里,微凉的舌尖在伤口上一扫而过。
阮寒星忍不住缩了缩手,笑了一声:“痒。”
“就算夫人不疼,我的心还疼。”
他坚定而又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蹙着眉低低地说了一句。
甚至算不上抱怨。
又打开床头抽屉,拿出小医药箱为她消毒之后,贴上漂亮的创可贴。
“霍先生。”
阮寒星在他怀里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薄厚适中,总是微微抿起,带着几分疏离的唇角。
她笑了一下,啄吻:“谢谢你。”
这个冷硬的男人,唇瓣却意外地柔软,格外适合亲吻。
眼眸骤然变深,霍沉扶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逃离的机会:“这样的谢礼,可不够。”
“那怎么才够?”
面对他的强硬,阮寒星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欢快地笑起来,大刺刺地搂着他的脖颈,狡黠一笑:“我的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不如霍先生教我?”
“夫人不用学。”
意味深长地看她,霍沉跟她鼻尖相抵,双目认真地注视她,深情而又缱绻:“我自己来取。”
他微微偏头,给她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
霸道地进攻掠夺,却又处处恰到好处地温柔照顾她的感受。
两个人都没有闭眼,双目落在对方的身上。
原来当人靠得特别近的时候,并不会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阮寒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什么,但是霍沉的双眼里,满满都是道不尽的深情和苦苦压制的汹涌。
这个吻有些漫长,停下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和有些加重的呼吸声。
“夫人。”
他克制地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肋骨之间,融入自己的骨血。
好一会儿,脸颊抵在她的肩头,闷声道:“夫人今天好好休息。”
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格外得性感。
阮寒星觉得自己的耳根都在发痒,脸颊也有些发热。
而他动作温柔地将她放到被窝里,甚至妥帖地为她盖好了被子,起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阮寒星心头微动,突然开口:“霍沉。”
霍沉温声回头。
他看到乌发垂落、浑身透着慵懒气息的阮寒星,勾起带着水光的红唇,掀开被子。
如玉般素白的小手,在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浅笑一声:“我有些害怕,霍先生能陪我一起睡吗?”
要命!
哪个男人,能拒绝放在心尖上的爱人这样的邀约?
尤其她巧笑嫣然,纯真与妩媚并存,勾魂摄魄。
霍沉喉结滚动,喉咙有些发痒。
他同样难以拒绝,索性直接扯开领带,带着几分气势汹汹:“这是夫人主动邀请的。”
“没错。”
阮寒星笑着看他,歪了歪头:“霍先生不愿意吗?”
“乐意至极。”
他脱掉贴合身线的西装,陷入柔软的大床。
“啪。”
灯被关上,房间里落入了一片暗沉,唯有月光洒了进来。
阮寒星忍不住发笑。
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拽进被窝。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跌入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
“快睡。”
霍沉的声音无奈又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抱着夫人睡。”
嘴角的笑意更大,阮寒星没有再继续逗他,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要一夜难眠,实际上,很快就跌入到香甜的梦境,一夜到天亮。
另外一边,阮未思戴着口罩,坐在餐厅的包间里,百无聊赖地搅弄着杯子里的饮料。
包间的门被推开,一道欣长的身影进门,让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顾钊!”
惊喜地叫了一声,她扑过去一把抱住顾钊的腰,脸埋在上面,轻声道:“我好想你。”
顾钊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任她抱了一会儿,才推开她。
“好了,先坐下点菜。”
顾钊拉着她入座,看着她脸上的口罩皱眉:“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
指尖轻触一下口罩,阮未思的眼中快速地闪过慌乱,强笑道:“我前两天换了新的护肤品,好像有点过敏,起了小斑点。太丑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
她拉着顾钊的手,轻声撒娇:“我想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漂漂亮亮的,不想被你看到我变丑的样子嘛……”
“不摘口罩,怎么吃饭?”
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顾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探究道:“摘下来吧,我不会嫌弃你。”
“我,我看着你吃就好了呀!”
阮未思眼中的慌乱更甚,躲过他的目光,柔声道:“我最近觉得自己有点胖,刚好要减肥。没关系的,我又不饿……只要看着你吃,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摘下来。”
顾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除非是个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她在撒谎。
她一定有意在隐藏什么。
“我,我真的没事。”
阮未思下意识地捂住口罩的边缘,摇头道:“顾钊,我不想给你看……这样太丑了。”
她屡次拒绝,顾钊皱起眉,眼神有些阴翳,毫不犹豫地抬手直接将她的口罩撕下来。
阮未思躲闪不及,露出脸上青紫的掌印和微微破损的唇角。
她本来就长得清纯脱俗,像是不小心落入人间的小仙女,这会儿脸上的痕迹显出几分遭受过摧残的美。
眼眶中含了泪,顿时整个人就格外的惹人怜惜。
“你跟我说,这是过敏?”
危险的眯起眼,胸口中涌上几分怒意,顾钊冷声道:“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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