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敬寒漆黑的眸子一眯,眼尾挑出丝丝入扣的冷意,“不是他的错,难不成是我的错?”
楚洛洲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位都是他们父母失败爱情婚姻中的受害者。
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感情上,他其实并没有立场评判他们的行为。
“御总,事情已经发生,万幸的是,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现在我们既然坐在这里,不如心平气和地想一想该怎么解决这事。”
御敬寒没有接话,甚至直接无视他,视线一转,对站在不远处的儿子招了招手,“小白,过来。”
御砚白没听懂他们的谈话,不过还是乖巧地走到男人面前,踮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爹地,其实舅舅没有伤害我跟天新。”
如果楚时言动了他们,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他好端端站在这里?
“我知道。”御敬寒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温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妈咪呢,也回去了吗?”御砚白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心里依然在担心姜南希的安危。
“她在儿童医院。”御敬寒沉吟片刻,温声征询儿子的意见,“你要不要过去陪她?”
“要。”御砚白点头,顿了顿,小眼神依次扫过几个男人,软软糯糯道,“爹地,舅舅,楚叔叔,再见。”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家伙觉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楚时言比平常穿着一身整洁白大褂的模样要顺眼。
“嗯,再见。”御敬寒对身后的保镖交待了几句,那名保镖便带着御砚白离开。
会议室顿时恢复安静,楚洛洲看着男人,再次开腔,“御总,小白我已经物归原主,现在你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作为理亏方,他先放人是为了表达诚意。
御敬寒眼皮一抬,把目光投向与自己隔着长长会议桌的楚时言,“做错了事首先要道歉,态度必须诚恳,要九十度鞠躬那种。等道完歉,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闻言,楚时言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捏紧拳头,“御敬寒,你不要太过分!想让我道歉,没可能!”
楚洛洲眉峰微拧,淡淡扯唇,“御总说得对,阿言确实应该向三位受害者道歉。”
他这话明着是偏向御敬寒,实际上却是暗示男人他的要求不合理。
御敬寒黑瞳微眯,眸底掠过一抹冷冽,“给他们道歉是必须的,不过我作为受害者家属,也受得起他的道歉。”
楚时言唇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拳头攥紧,不甘心地冷笑道,“鞠躬是给死人的,你确定要让我给你道歉?”
“没文化就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御敬寒鄙夷地扫了他一眼,高冷地哼道,“鞠躬在华国是一种礼节,有句话叫,弯身行礼,以示恭敬。鞠躬程度不同,表达的意思也不同,弯腰十五度致谢,弯腰三十度表示诚恳的歉意,懂吗?”
“那你凭什么让我九十度鞠躬?”
楚时言自制力向来很好,但是一看到御敬寒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情,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直往天灵盖上窜,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一脚把他踹十万八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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