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瞟,扫过众人谴责的目光,姜南希尴尬得手心都冒汗了。
她是不是脑抽了,这个时候干嘛打肿脸充英雄?
自己不过是个打赌输掉的小保姆,哪有资格救美?
不对!
在成为保姆之前,她首先是一名营养师。
她是签过劳动合同的,对御敬寒的健康,她也有一份责任。
姜南希呼吸有点急,脸上神色看似平静自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两条腿都是软的。
她鼓起全部的勇气,抬起下巴,“这话应该我问你,问你们所有人,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当然是在等着御总证明自己的病已经痊愈。”有位董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姜南希的手慢慢捏成拳头,轻蔑冷嗤,“吃,原本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所以作为营养师,我没办法看着你们丑态毕露地逼御先生表演吃东西。”
“姜小姐,你这话说得有违事实,我们什么时候逼敬寒了?”御绍枫摊了摊手,语气无辜,“是敬寒为了证明自己,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当然得配合他。”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听起来就好像是御敬寒拿刀架着他们脖子非要他们留在这里看他吃东西似的。
“你!”姜南希正想跟他争辩,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
她一愣,低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御先生,如果你不想吃,可以拒绝。”
御敬寒漆黑的眸底映着她气鼓鼓的表情,眼皮极其细微地跳了跳,左心房的位置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因为父母感情不好,他从小到大都很独立,没有依赖任何人的习惯。
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有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并不排斥,甚至觉得挺不赖。
御敬寒静了片刻,唇畔牵起轻慢的弧度,“既然他们想看,我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说着,他抬起左手,缓缓伸向面前装着橙色小兔兔的碟子。
姜南希望着这一幕,瞳孔收缩着,紧张得就差当场尖叫。
不要啊!
冲动是魔鬼!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等会儿露馅怎么办?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进食失败又该怎么收场?
御绍枫父子的司马昭之心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何必要往他们挖的坑里跳?
当看到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兔兔耳朵时,姜南希的脊背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御绍枫和御敬泽的视线也死死盯着御敬寒,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当然,御敬寒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甚至连眼波也看不出丝毫涟漪,平静得犹如一滩死水。
他拿起一只兔兔蛋糕,慢慢往嘴边送过去。
姜南希离他最近,就这么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近了!
更近了!
兔子还有秒抵达男人的嘴边。
下一刻,她就看到御敬寒张开了嘴巴。
在她惊悚的注视下,男人啊呜一口将兔子的小脚脚咬断。
他漆黑的眸子徐徐眯起,神色慵懒地细嚼慢咽着,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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