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叶樱心底的戾气太重了,她自己也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先乱了分寸,一定会有完全之策的,对,一定会有万全之策对付柳柳的,叶樱残存的理智,一遍一遍在提醒自己。
但根本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要一想到柳柳的肚子里怀着盛又霆的孩子,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蓦地,她从沙发上起身,飞快的跑出了包厢,冲进了洗手间,站在盥洗台前埋下头,不断的从感应水龙头里捧了冷水,拍打在脸上。
她现在需要理智,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去对付柳柳,而不是在失控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冰冷的液体不断从她的皮肤里渗透,她觉得很冷,脸很冷,全身都很冷,可这还是远远不够,最后她索性将整个脸,都浸泡在盛满冷水的池子里。
直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才重新抬起头来,理智终于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稍稍恢复了一点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花了妆,容颜憔悴的女人,唇边勾起了自嘲的笑,眼底的恶毒,渐渐散开,“柳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生下阿霆的孩子。
这个男人,哪怕他不爱我,甚至恨我都无所谓,但我绝不允许他属于任何人,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不信,咱们走着瞧!!
叶樱抬手扯了湿巾纸擦拭脸,昨晚喝的太多再加上刚刚情绪过激,又受了冷水的刺激,胃里突然一阵痉挛。
反胃的感觉,刹那间从全身的每个角落席卷而来。
她再也按捺不住,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里面跑去,反脚踹上一间洗手间的门,便埋头吐了起来,吐的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好恶心,这种感觉好恶心。
就跟她看到柳柳的时候,一样。
如果柳柳可以跟她的呕吐的东西般,吐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就会被一股脑的全冲走,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了。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
要让柳柳和她肚子里的贱种消失,一定不能急于一时。
她需要理智,不能失控。
大抵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叶樱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那种呕吐的感觉终于稍稍好了一点,她蹲在地上准备缓几分钟,出发去盛园看看情况再说。
可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隔壁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撞开,有个人似乎是跟她一样的状况,忍受不住的狂吐起来。
她的有朋友替她顺背,一边担心她,一边又在抱怨,“雅雅,你没事吧,是不是很难受?”
“都说了叫你别喝那么多,别喝那么多,你偏不信,结果醉了一个晚上,吐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那叫雅雅的口齿不清的回复,“你说我是为了什么,我当然是为了自己啊,我想趁着自己年轻,多卖点酒,多赚点钱。”
“到时候钱挣够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自己开个小店,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不然怎样,等着每天啃馒头吗?”
“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钱有多难挣,好不容易遇到个大方的主儿,我就是把自己给喝死,都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懂吗?”
女孩儿“哦”了一声,似是明白了,又似是不明白,“你想要钱,何必要挣的这么清楚,听说那晚盛大少看上你了,抱着你不肯撒手来着。”
“当时你干嘛不干脆跟盛大少走呢?只要陪盛大少一晚,雅雅你要什么会没有?可你干嘛到嘴的肥肉,要给丢了呢?”
“听说,那晚是你自个儿跑掉的。”
“呸!”雅雅唾了一口,“我那哪里叫跑掉,我根本是在逃命啊,说实话,我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我都还后怕着呢。”
女孩儿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雅雅刻意压低了声音,醉醺醺的跟女孩儿八卦,“小雯,你知道吗,盛大少的心里,一直住着个女人,盛大少特别特别爱她。”
小雯沉思了两秒道,“那个女人,是叶小姐吗,我总听传闻里说,他们俩是这座城市最般配的,不管是家世,还是颜值。”
雅雅不屑,“怎么可能,盛大少根本没有把姓叶的放在眼里过,否则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
隔壁的叶樱,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力道大的惊人,关节处隐隐泛白,这该死的贱货,是嫌命太长了吗?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心里都没点逼数!
然而,不管是小雯还是雅雅,都不知道叶樱在隔壁,所以话题仍旧在继续,并没有受到半点干扰!!
小雯的好奇心本来就重,听到雅雅这样回了一句,自然是越发好奇,毕竟爱八卦,爱挖猛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盛大少连叶小姐都看不上,那他心里住着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名字叫柳柳,到底什么来头,也丝毫不知,反正盛大少喝醉酒后,就抱着我,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柳柳,柳柳,柳柳……”
“我想不记得,都难,我这才知道,他之所以愿意我靠近他,之所以抱着我,是压根把我当成了那个叫柳柳的女人,而不是对我感兴趣。”
“本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盛大少对我有兴趣,那绝对是件好事,我怎么可能放弃,就算当一夜的替身也无所谓,可以捞好多好处呢。”
“可是,他即使是醉的快要不省人事了,还是不肯跟我睡,口口声声的念叨着说,会伤害到宝宝的,他不能伤害到他们的宝宝。”
“宝宝??”
小雯听到这两个字,震惊,“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柳柳的女人,怀孕了?”
雅雅虽是醉眼朦胧,却依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不然呢,你以为除了这个可能,还有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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