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实在不明白,五年前是盛小依,五年后是柳柳,为什么阿霆心目中的女人,就不可以是她?
她有哪里不如她们?
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她还是总统的女儿,身份无比尊贵,为什么阿霆就是不爱她?
罢了罢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既然他不爱她,那他爱谁,她就杀了谁罢。
夜越来越深,渐渐下起了雨,一夜未曾停歇,只是到了第二天清晨,转小了许多。
盛又霆没有要任何人陪同,天刚蒙蒙亮就亲自开车走了。
路过花店,他停下了车,走了进去。
花店的老板正在忙于手头的工作,听到门口处的风铃作响,连头都未曾抬一下,嘴里便脱口而出,“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种类的花?”
久久的沉默后,老板终于从手头修剪的花束中抬头,然后呆滞住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用,好看的有些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对方薄薄的唇瓣稍稍掀动,声音低沉微哑,“有没有可以表达愧疚的花种类型?”
下了一夜的雨,病房里的人在极度不舒服中,缓缓撑开眼皮,手掌摁在了自己的腰际,好难受,空落落的好难受。
浑身上下都好难受。
是下雨了吗?
她看向了窗外,天色暗沉,雨水淅淅沥沥。
果然是下雨了,她的身体似乎比什么都要来得准。
“醒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柳柳撑着眼皮,看向了声源处。
穿着白大褂,戴着框架眼镜的年轻医生坐在病床旁,眼底隐隐带着淤青,“怎么样,好点没?”
“盛医生。”
柳柳听见了自己干涸沙哑的嗓音,像是垂暮的老者,“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杀人了。”
盛天宸的神色里,写满了复杂,“别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把该忘记的,都忘记吧。”
“可我忘不掉啊。”
唇畔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惨淡,她说,“我梦到,我的手沾满了鲜血,不,我浑身都是血,像是生在了炼狱之中,泡在了血水池里。”
“我杀人了,我有罪,我好害怕,我觉得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得到救赎了,我真的杀人了。”
柳柳没有哭,眼里甚至连一滴眼泪的痕迹都没有,可盛天宸却越发觉得,这样的柳柳,更加让人心疼。
他想要控制自己,最终却还是没能控制得住,问出了一句他最不该问的话,“柳柳,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离开阿霆,你会走吗?”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整个墓园里被笼罩在了雨幕中,渲染着一种极致的伤感。
男人撑着黑色的雨伞,捧着花走进了墓园,远远的看见一座独立的墓碑前,伫立着一抹人影。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吃惊,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最终,站在了那人身侧,听到了他讽刺的声音,
“我以为,不过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让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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