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应婉白来了,让她先去王妃那陪一阵,留下用午膳,等王妃午后歇息了,让她去厨房候着,再通知本王。”
“是。”乌朝点了点头,有些纳闷应姑娘去厨房干什么,倒也不敢多问。
前厅里,景承宣等的不耐烦,面上不显,蒋大人亦是如此,还多了份心急,虽说是真的打算要放弃蒋书瑶了,但到底是疼了多年的,还是有些感情的。
就算是人要死,留个全尸也是好的。
二人心里各有所思,燕青冥满身肃杀进来,他们各自相看一眼,景承宣未动,蒋大人倒是上前行了个礼。
“下官见过燕王。”
走个过场,而后不等燕青冥回声,便又坐了回去。
燕青冥坐于主位,身姿端正,目光似笑非笑的瞥过下方的两个人,未置一词,唯有他的食指在桌上敲着,一下一下,让景承宣二人越听越心惊。
直至乌朝将一人甩在了屋内,腥臭的血液夹杂着别的味道在殿内蔓延,地上那摊似人非人的东西,谁也认不出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宣王侧妃。
那团东西蠕动,声音微弱。
“救……救我……”
一张脸从凌乱的头发里冒出头来,景承宣和蒋大人的面色都十分难堪,蒋书瑶四肢都没了,鲜血淋漓的只剩下残破的身躯和头,四肢还在流着鲜血,说是鬼魅都是赞美她了。
若说没在见到人之前,蒋大人还想要留个全尸,现在见到人了,便再无半点想法。
“出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已非我蒋府的人,她所为之事,下官半点不知,若王爷信得过,下官便亲查此案,必然给王爷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地上的蒋书瑶连那微弱的呼救都没了。
景承宣的脸上更是厌恶,懊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女人做侧妃,嚣张无理更给他惹下祸事。
“她乃我王府侧妃,只之前小产后,便疯疯癫癫,被禁了足,本王亦不知她为何会做出此等祸事,本王绝无伤害绾……燕王妃的想法,这贱\/人身边的奴婢皆被本王杖责而亡,她已非我侧妃,留给燕王处置。”
说着,景承宣一挥手,身侧小厮已捧上个锦盒,将其打开。
里面赫然是核桃粗般的人参,其须多且成色极好。
“此为三百年的人参,本王寻遍,也只得这么一颗,望对燕王妃有所用处。”
市集上多为一百年的人参,三百年的人参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若说最好自然是五百年往上的,只不过很是稀有。
燕王府上就有一颗五百年的,司水那还有个八百年的,景承宣这三百年的着实不够看。
而地上的蒋书瑶,接连听见两人的话,面若死灰,她为其做了许多的事情,最后却成了无人要的弃子。
她不甘心,更是愤怒。用着最后的力气仰起头,看着那坐着,衣衫整洁而高贵的那人,目次欲裂。
“我是因为你杀她的!!!”
“她有什么好,让你连她怀孕了都不歇心思,你想得到她,还想给燕王养孩子!”
“哈哈哈!你做梦……唔……”
蒋书瑶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蹲在自己面前,阴鸷的眼眸,脖颈处好像有什么流出来,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扭曲的面容露出了不甘,那双眼睛带着恨,久久不能闭眼,却再也没了呼吸。
景承宣掩下眼睛里的阴鸷,扔下了沾着血腥的匕首,道:“此女已疯癫,留着也是祸害。”
燕青冥停下敲击的手指,抬眸间,目光阴沉如地狱修罗。
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发妻,更遑论这人还带着龌龊心思。
乌朝默默后退两步,闭上眼睛都有些不忍看。
屋内不过一道影子闪过,接着便是一阵惨烈的叫声。
景承宣怎么也没想到,燕青冥竟敢堂而皇之的动手!!!
更可怕的是这人的身手了得,速度极快,第一下他没能反应过来,后面更是无招架的能力,几乎就是单方面的挨打。
十下里能挡住一下,还是为了自保,压根没有还手的机会!
燕青冥踹出最后一脚,景承宣如断了线的风筝,摔了老远才停了下来。
一旁的蒋大人何曾见过这般的场面,已是惊得回不过神。
屋外,徐娴与花蒙皆是有些发抖。
她们本是过来看望颜绾书,管家是让她们在这等,自己进去通报的,没想到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再回首看见两人瑟瑟发抖的模样。
想了想,还是先将人给带到王妃院子里。
王爷现在的心情实在太差了,他怕进去就没了命。
哎,那宣王也是个没脑子的,活该。
前厅里还在继续,燕青冥收拾了景承宣,留着一口气,没把人打死,便坐回了位置上,至于蒋大人,完全被乌朝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燕青冥从未想过放过任何一个伤害颜绾书的人。
之前他出于大义,没把这些跳梁小丑放在心上,想着一网打尽,然如今,却险些害了颜绾书,他断然是不会再这般放任。
“本王的人,别说是想,提起你都不配。”
“三月之内,本王必定铲除宣王府,一寸不剩!”
杀意在屋内流转,景承宣和蒋大人心底又惊又怒,勉强的站起身踉跄离去。
燕青冥如此狂妄自傲,他们就且看看,究竟谁胜谁负。
乌朝在一旁,让人把地上那团东西给扔出去,着人把屋内清理三遍,实在晦气。
心道王爷杀人诛心,明确的告知时间,让那孙子时时刻刻的担忧和布局,自以为胜利,殊不知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手脚麻利的,再把府内的安全看一遍。
天大地大,王妃最大。
燕青冥回了书房,让人送了水沐浴,去去身上沾到的血腥味,知晓颜绾书有人陪,暂且没去寻,让人把景信叫过来。
彼时,颜绾书有应婉白陪着,还有徐娴和花蒙坐在一旁。
和芷再次给她俩倒了杯水,她们捧在手里,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惹得颜绾书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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