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柔没有行动,美珍把背压得更弯,声音也拉大了些,“迟太太,迟小姐,请!!”
傅柔敛了敛眸,眼神黯淡的带着迟笙离开。
等到两人消失在餐厅里,餐厅立刻恢复了一片寂静,气氛显得尤为尴尬,最后还是楚彦淮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都跟我上楼,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不!!”
林悦突然从椅子上起身,“不用都上楼,我有话单独对阿南说。”
楚彦淮皱眉,“悦悦……”
林悦道,“阿淮,这件事你别插手!!”
林悦一叫他阿淮,楚彦淮就知道她的态度有多坚决,罢了罢了,就随着她的性子吧,如果闹出什么事,大不了他来收拾残局就行了。
他顺着她多少年了?也不差这一回,“阿南,跟你妈妈上去……”
楚南开口拒绝,“我不去,我态度已经表明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现在我要带柳柳走,你们别拦我……”
“兔崽子,别在老子面前任性,跟你妈上去……”
“爸……”
柳柳努力掀动唇瓣,声音沙哑,“阿南,去吧……”
“可是柳柳你……”
“我没事……”
楚彦淮冷哼了一声,“放心吧,跟你妈上去,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女人,难道,你连自己的老子都信不过?”
听到楚彦淮用了这种口气,楚南一颗紧紧悬吊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俯首,在柳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那我先上去了……”
柳柳红着眼,点了下头,“嗯……”
林悦没好气道,“还不走?”
说完,连看都没看柳柳一眼,率先走出餐厅,往楼上而去,楚南连忙跟上。
到了楼上书房,林悦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人,开门见山道,“我不想说废话,你跟柳柳的事,我不同意。”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正听到,楚南的心里还是不好受,狭长的眉,紧紧拧在一起,“怎么了?妈您先前先前不是还对她很满意吗?”
林悦并不打算兜圈子,“现在不满意了。”
楚南也明话明说,“因为她肚子里的,不是我的孩子?”
“是!”
“我说了,是我强迫她的,她没有欺骗我,是我喜欢她,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她没有错,错的在我。”
楚南认真道,“我喜欢她,这辈子都只喜欢她,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妈您真的想要把我们拆散吗?”
林悦叹了口气,“阿南,你们不适合。”
楚南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顿时笑出了声,“我们不合适,那妈您跟爸爸又合适?”
“妈妈你觉得,你真的有立场不同意吗?要知道,当年,您可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给楚彦淮的。”
想到当年的事,林悦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阿南……”
楚南道,“我以为同样作为女人,您会理解柳柳,会支持我们在一起,可我没有想到,妈妈您竟然说出的,是不同意三个字……”
“你知道什么?”
林悦的嗓音都变了,沙哑的过分,眼睛更是红的仿佛随时能掉下眼泪,“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才会反对……”
“阿南,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意味着什么,她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存了怎样的私心,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来!!”
“我是个女人,我带着你嫁给阿淮,我最清楚不过,可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遭受到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
楚南盯着林悦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全部都知道,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
林悦瞪大眼,“阿南,你……”
下一秒,楚南便证实了林悦的心中所想,“不光是我知道,楚彦淮也知道,妈,你这个单纯,你的那点小心思,你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我不蠢,在商场厮杀了几十年的楚彦淮,更不蠢,你瞒得了谁呢?”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林悦喃喃自语。
楚南继续道,“对,他都知道,他知道你怕怀了孕,生了他的孩子,他会偏心,会不再疼我,只疼自己的亲儿子,怕我会多心,所以你一直背着他吃避孕药……”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没有孩子,是你从未间断过吃药,他知道,你的避孕药偷偷放在什么位置,所有的他都知道,他不说,是因为他爱你……”
“可妈您知道吗,楚彦淮为了你,他到底付出了什么?”
林悦仓促的抬眸,“什、什么?”
事到如今,楚南并不打算再隐瞒,否则这个蠢女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楚彦淮到底有多好,“他结扎了……”
林悦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等下你问问他,你就知道了。”楚南把楚彦淮隐瞒的那些事,通通给兜了出来,“他怕你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所以他去医院结扎了……”
“他把你的避孕药,全部换成了维生素,这么多年来,你怕是从来不知道吧?你有私心,他就成全你的私心,你不想要孩子,他就不生罢了……”
“反正他爱你,爱到骨子里了,他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他可以为了你,把我当亲儿子养,他可以为了你不想生孩子,就不生……”
“他可以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把避孕药换成维生素,跑去医院结扎,如果哪一天有危险来临,他同样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你要是觉得不相信,你可以带他去医院,你可以把你藏着的避孕药,随便拿到哪里去鉴定,楚彦淮对你的,这就是爱,毫无保留的爱,所以……”
“柳柳如果有了私心,不愿意给我生孩子,我同样会成全她,这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又如何?我愿意,跟楚彦淮一样,心甘情愿……”
丢下这句话,楚南从沙发上起身,不再多说一个字,径直离开了书房,林悦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颓然的靠在沙发上,“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