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子行驶在笔直的路面上,入夜十二点的时间,道路两旁别说没什么人影就连车子都没有,只有道路两侧的路灯还在卖力的工作。
后车座内昏暗的车灯亮着,温黎坐在左边,傅禹修坐在右边,两人中间的升降台面上放了水果和蛋糕。
无论是从摆盘还是制作来看,都是很精致的小点心,车子内是密闭的空间,一股淡奶油的味道总是萦绕在温黎鼻尖。
斐然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身后黑色的挡板将整个车子分成了两个空间。
从寻璜记回慕家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满打满算都是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整个城市灯红酒绿,整个城市的迷离欲望在入夜之后越发的放肆,为了避免打扰到车内的两人,所以司机选择的路段都是最为僻静的,车速也放的十分平缓。
保证了车内两人相处的绝对安静。
“吃点东西,折腾一晚上了,你不饿吗。”傅禹修指尖将精致的碟子往温黎那边推了推。
鼻翼间那股乳糖的味道更加的清晰了,温黎眉头微动,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是你喜欢的味道,刚刚才做的。”
白色的碟子里是一块白色的奶油蛋糕,上方放了几个蓝莓点缀,看上去极其精致。
傅禹修看到她严肃的模样,支着下巴一直盯着她。
过去了两分钟之后,身边的女孩子终于弃了正襟危坐的模样,端起蛋糕吃了起来。
看到她精致的眉间带着的喜悦,傅禹修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果然,她极其喜欢甜食,尤其是添加了乳糖的甜食,所以对待奶油蛋糕这样的东西,她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的。
傅禹修自然也看得出来,在她身上并非全然都是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也还是保留了原本女孩子该有的娇憨。
“听鹿闵说你很厉害,这一晚上收入颇丰。”
感受到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温黎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
“还可以,就是比寻常人多看了几本书,多走过几个地方而已。”
见多识广,能够是一个人最大的本事,温黎从前有事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扎到各地的跳蚤市场,这样的经历之下也学了不少的本事。
今天晚上都算是用上了。
“很厉害。”男人夸了句。
“药吃下去之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温黎侧目看了眼被傅禹修放在手边的竹筒。
他下车的时候身上都带了那抹浅浅的药草味,这人是将竹筒带在身边很长时间才会有的味道。
“我还没吃呢。”傅禹修手腕反转,竹筒横放在他掌心的位置。
“没吃你带在身上。”温黎吞下最后一口蛋糕,心满意足的将盘子放在了一旁。
“温水送服。”她提醒了一句。
傅禹修看了眼竹筒,煞有其事的再望向身边的女孩子,“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温黎没说话,他接着说下去。
“你看上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又谨小慎微,这是怎么回事。”
这丫头赌石的时候自信飞扬的模样,举牌拍下玉璧的时候毫不犹豫,这就足以证明了她是个极其自信的人。
可是给他治病的时候,却没了那股胸有成竹的气势。
“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有些日子了,算起来,也应该三年了。”
她心里的那些猜测已经坐实,要解开自己当年的毒素,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难事。
不过她心里更在意的是一点,这南乔是被什么人下的毒,那些人又是如何得到的这些毒素。
这才是现在温黎最想查清楚的事情。
“按照我的方子吃下去,其余的你不用操心,我会把你治好。”
其余的,她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车子很快到了慕家门口,漆黑的夜幕之下,整个院子里的灯光都是亮着的。
雕花铁栏大门紧闭,门内路灯照射出了一片亮堂的地方。
斐然拉开了后车门,安静的站在一旁。
温黎脚刚迈出车门,就被身后的人给拽了回来。
“拿着这个。“
勾住她的那只手力气用的很大,将她扣的死死的,可是男人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温黎被迫坐回了位置上,一个精致的透明小礼盒就放在了她膝盖上。
鞋盒子一半大小,四四方方透明的封装,看得到里面两罐圆滚的罐子。
两个罐子里装的都是圆形的曲奇饼,这样的包装之下,会让人更加有食欲。
“你嗜甜,这个味道你肯定会喜欢。”
斐然一语不发,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了。”
温黎拿着礼盒下车,吹在脸上的风有些干燥闷热,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傅禹修紧跟着她下车,男人高瘦的个子停在她面前。
“回去别被人给欺负了。”他张口,轻笑出声,“硬气点。”
温黎低头看了眼手上拎着的东西,这样包装,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风格。
“早点休息。”
两人面对面站着,晚风吹过,温黎抱着盒子,仰头看了眼他。
沉浸在漆黑夜色之中的别墅,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黑色的窗帘动了动,暗夜里头看的那双眼睛被窗帘遮挡。
距离离得很远,看不清楚两人的长相,却能够看得到男人微微低头听着面前女孩子说话的模样。
男人那张精致的侧脸,在旁边的路灯之下,能够分辨的清楚轮廓。
窗帘后的人指尖攥紧,很快又松开了。
温黎走到门旁按了指纹,侧边的小门打开,她抱着盒子进了院子。
一直到她的身影进了别墅正门,车前的男人才挪动步子上了车。
“少爷,调查结果显示,二十年前慕夫人的确在方溪镇医院里生下了一名女婴。”
而年龄和数据都能够对的上,那名女婴应该就是慕温黎了。
“再查。”
斐然听了这句话微微颔首,接触傅禹修的人的资料他们都是会详细进行调查的。
可是傅禹修这次却让他们深入探查的是二十年前慕温黎出生的事情。
斐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揣测,少爷这是觉得慕温黎的身份有问题了。
可是慕温黎的确是出生在方溪镇,五岁的时候跟随慕昆夫妇回到慕家,紧跟着就走丢了。
当年的出生证明也都有,派出去调查的人也的确查到了当年陆雪所有的产检数据。
实打实的证据都证明了慕温黎的身份,可是少爷却持有怀疑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