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被囚禁了起来。
宋昔四处奔走,没人敢搭救杜蔓,因为杜义身后站着的是灵州刺史。
她死在了一个雨夜,有守卫放进了地痞,是杜义想要用卑劣的手段让她低头,杜义站在窗外,看着地痞一步步走进她。
“说出那老东西的印章在哪,我就放过你。”
杜蔓冷笑:“你以为偌大的杜家是那么好掌控的?奴才就是奴才,僭越不了主子。”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再不说,可不仅仅是失去清白这么简单,灵州府的死牢里,那些死刑犯可盼望着尝尝鲜呢……”杜义阴鸷的话语传入杜蔓的耳朵,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柳霖声,你在哪……
杜蔓将金簪抵在纤细的脖颈,“我今日血溅当场,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尖锐地利器刺入喉管的一刹那,她脑子里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出现了很多画面,有爹爹慈爱的看着她,还有和宋昔姐姐一块打闹,有她扮做男儿装束出去逛花灯撞到了姑娘,还有……她与柳霖声在渡口分别时的画面。
地痞觑着杜义的神色,见他没有不悦,便啐了一口,对着地上渐渐僵硬的少女身体抱怨:“真晦气,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脸。”
地痞怒从心头起,拔出金簪,狠狠在女孩脸上划了一下。
杜蔓死了。
她仿佛到了一个玄妙的空间,听见了一个绵软可爱的声音说:“元黎,是她么?”
面前站了一对俊男靓女,女孩身着青色绣荷花襦裙,男子则不伦不类地穿着黑白的衣服。
“你跟着她,等她投了胎,你的情根才会回来。”
“为何?”女孩不解。
“祈元,你的分魂落在了杜家的池塘,被她误食了,沾染了世外之魂的气息,她被天道排斥命运线曲折有你的因果。你需要帮助她和爱人破镜重圆。”
“啊?对不起,小姐姐。”
杜蔓好像听见自己说了什么,又仿佛没说,那对男女走远了。
无数的记忆朝她涌来。
“我定会回来,等我。”
她仿佛听见了那人温柔的嗓音恍若山间清风和竹林清响,杜蔓不甘心地闭上眼。
原来她早已经对那人情根深种。
最初的书肆里,她发现有个俊俏的书生总是瞧她。
茶楼上,青衫书生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一壶茶水,一本书卷,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巷子里他不紧不慢地跟随着,“某担心小姐安慰,绝无恶意。”
“蔓蔓,树上危险。”
“蔓蔓,想吃什么,我这就是买。”
“娘子,杜氏一直都是你的,我只是在为娘子辛苦做这活计,娘子怎么也不多心疼我一些?”
……
她恍然明白,自己郁郁寡欢,对着烛火伤悲,一直以来的患得患失,是因为她像是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
主人走了,外人过来随意地掐死了她。
她是菟丝子,依靠不在,就会枯萎。
一开始活在父亲的溺爱之下,杜书海护着她不沾染半点尘埃与血腥,她无忧无虑的过活,后来杜书海倒了,她的夫君信守老丈人的遗言,将她护的密不透风。
宋昔多次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的不开心,源于自己从未走出温室,源于自己遇上了爱的人,却依旧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与他并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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