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滕对上也看了过来的容昱谨,态度很自然地说道,“我刚才说了,我可以把我们这边的调查数据给你看。”
然而容昱谨还是没有看,他不想自己的思绪被干扰,他让检验人员继续说。
“这种毒素,不是直接注入的,而是食物相克才会产生的。”检验人员看着容昱谨,“得很懂毒的人才会知道这样的使用方式。”
很懂毒的人……
容昱谨当然不会怀疑段骄阳,但是要是说到知识的广泛,段骄阳的确应该多多少少了解这些。
“而且……”检验人员话语犹豫地看着容昱谨。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清滕,好像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似的。
“而且什么?”他让检验人员继续说,并且表示让他不用顾及那么多。
“而且我提取的检验品发现,其实这个有解毒的东西在体内,这也就是证明我刚才说,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毒是检验不出来。”
“是食物相生相克,还是人为后期注入?”容昱谨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以前遇到的是人,像这次这样是马匹的,还是第一次。
“……人为后期注入。”检验员说,“不是食物的相生相克。”正常的情况下,食物相克就是相克,相溶就是相溶,不会既相克又相溶的。
人为后期注入……
容昱谨品着这几个字眼,那就明显是有人栽脏了?
这个时候的清滕终于可以开口插话了,他把自己的资料递给了容昱谨。
不得不说容昱谨有一手,带的人也很上道,一下子就能查出来,果然不容小觑的。
“容先生,我们查到的与你目前听到的是一样的。”
容昱谨还是不打算接过。
清滕:“……”为什么这个容昱谨这么难说话,彼此合作听不懂吗?
“那么最大的嫌疑人找出来了吗?”容昱谨看着清滕问。
“容先生,借一步说话。”
“你看我这样子能走吗?”容昱谨冷淡地问道。
清滕:“……”他的意思是让容昱谨清一下场,什么保镖啊,检验人员都撤离。
毕竟这事关乎到皇室秘辛。
容昱谨挥了挥手,让人退出这里。
清滕看着容昱谨一脸的严肃,“容先生,这事……我们怕还是得商谈一下。”
“说吧。”容昱谨看着清滕,“你代表的是谁?”
“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身为警员,我当然是代表着正义……”话一出,他自己的心都揪了一下。
在昨晚之前,他的确是代表正义,但是现在,这份正义怕是要永远的失去了。
他看着容昱谨,“此事事关皇室的颜面,容先生你自己也知道什么该不该说。”
“我只知道你们想要栽脏给我未婚妻。”
“……”清滕一脸的为难,是了,那位段小姐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是仁诚殿下。”清滕将资料递给容昱谨,这一次容昱谨接过去了。
“我查到的是仁诚殿下,但是……这样的大事,皇室怕不会公布于众,甚至大事化小。容先生,身为警局一员,正义才是我才肩负的。”清滕说得大意凛然。
容昱谨并没有去看清滕,接过了资料,但是也没有去打开。
“此事事关重大,容先生你能找出不是段小姐所做的证据吗?”清滕这话说得才也关键。
谁做的其实不该是容昱谨他们这些处理的,但是,不是段骄阳做的就很重要。
两者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容昱谨听得出来。
也就是……
皇室不想有人卷进来。
再直白一点就是,就算查到是仁诚做的,皇室现在的态度也是,不能是仁诚做的。
如果找不出不是段骄阳做的证据,那就会变成是她做的。
但是若找出了不是她做的,就可以不是她做的,但也不能是仁诚做的。
皇室……要保仁诚。
容昱谨讽刺一笑,“你们的皇室……权力很大啊。”
清滕态度很恭谨地说道,“皇室在国际有没有权力暂且不说,但是在这片土地上,皇室就是皇室,容先生,你明白我所说的啊。”
容昱谨深看着清滕一眼。
清滕垂着眼眸,“容先生,你自己决定,只是身为警员,我必须要对你说出我的判断,但是我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也请你谅解。”
在场就只有他们二人,说什么也不怕,清滕坦白得让人觉得他仿佛真的超级无奈一般。
不,甚至有些受人胁迫。
“仁诚所做的证据是什么?”容昱谨终于打开了文件夹。
“注射的人曾经见过仁诚殿下,但是……这个人已经畏罪自杀了。”清滕说。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这个人是其中的检验人员,也就是在事发后趁乱进入的。”清滕看着他,“当时在跑马场的也有仁诚殿下,而且,仁诚殿下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跑马场了,在知道明子殿下和段小姐来跑马场,在同一时间段出现,怎么说,都是过于的巧合,不是吗?”
的确,所有的证据和踪迹都是在指着仁诚。
“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我们认为的动机,段小姐本来是仁诚殿下在别人手中截过来的……”这个截字,他用得十分的传神。
的确,当时的段骄阳是在代表官方的金城手中截过来的。
“容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用怀疑我的动机,我只是想做一个警局该做的正义”
容昱谨都觉得自己可以给他鼓一下掌了,正义……
这个讲解得真好。
但是正是因为太好了,才会让人觉得有破绽。
容昱谨说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大的关键点,“你口中的仁诚,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的动机……”
“先不说我的未婚妻只是做个客而已,就算是其他的事,他为了小小的私欲去杀一个皇室,这个皇室还是自己的亲妹妹?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容昱谨看着清滕,“你是不是宫廷剧看多了?”
清滕微眯了一下嘴角,“容先生,我以为你懂得宫廷的竞争。”
“我懂,但是我不懂人口这么少的皇室有什么理由做到这样?”他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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