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只是,只是好难过,好悲伤。
容昱谨看着已经过身的逍遥无名,神色沉重,谁也想不到逍遥无名突然就这么的……没了。
“节哀。”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话语,也知道其实说什么话语都没有什么用。
段骄阳盖上白布,遮挡师父的遗容,再次与他告别。
她走出急救室,师弟们一个个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段骄阳目光却是看着向晔,“医生怎么说?”
向晔手中拿着医生给的‘诊断书’,他知道段骄阳不是那么好骗的,所以是结合了逍遥无名的去年的状况,然后再融合了给出的诊断书。
他不说话,只是把诊断书给了段骄阳。
段骄阳拿过。
诊断书上写逍遥无名操劳忧心过度,突发的心梗……
段骄阳看着这上面的诊断书,抬起头看向向晔,“这不可能。”她又望向了时琛,“时琛,你是医生,你觉得这诊断书是不是瞎说。”
什么突发心梗,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向晔知道众人当中,时琛是医生是瞒不过的,所以在之前,他已经跟时琛说过了。
时琛答应向晔,会帮瞒着段骄阳。
所以,此时段骄阳看向他,时琛压力是很大的。
向晔撒谎,但是没有开口,只是递上了诊断书,让段骄阳自己去判断。
而时琛……他需要直接言说谎言。
“医生……没有必要说谎。”除非,有另外的吩咐。
时琛避开了段骄阳的咄咄逼人,“咩咩,师父走了我们所有人都很伤心。”
“他吐血了!!”段骄阳摇头,“这又怎么解释?”
“咩咩,其实师父……”向晔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她肯定不会相信的了。
段骄阳看着他,“其实什么?”
“其实师父身体之前就有些问题了。”
“你骗人。”她之前与师父呆着的,怎么没有发现过师父有什么问题?!
“咩咩,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向晔看向时琛,“你不相信我,你还信不过时琛吗?”
时琛看向了段骄阳。
他们从来没有骗过段骄阳什么,但是师父遗言他们必须遵守。
段骄阳也知道自己疑神疑鬼,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师父就这样没了。
“骄阳,别乱想了。”容昱谨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目光看向了向晔。
向晔避开了容昱谨的目光。
撒个谎,却骗不过别人,向晔觉得自己这些年也真的是白混了。
容昱谨也没有在这个时刻追问什么。
逍遥无名突然去世,突发心梗这个病恩虽然对老人来说很容易致命,但是,他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向晔和时琛二人都选择了隐瞒,那就是一定有原因了。
他猜到的是逍遥无名的遗言。
逍遥无名当时要了向晔和叶睿南陪的车。
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是有深意的,只不过骄阳现在伤心过度,一时半会不会想到这么多。
段骄阳没有吭声,整个人站在那里,然后很突然的整个晕了过去。
她,再也撑不住了。
“咩咩。”
容昱谨把段骄阳打横抱了起来,紧张地让人去叫医生过来。
时琛制止他,“咩咩是伤心过度了,师姐夫,你带她先回去吧。”
师父的身后事,他们会处理好的。
容昱谨看着怀中的段骄阳,想着让她这会呆在医院也的确更难过,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一直在一边等候的阿和,“叫医生直接到我的住所。”
大家看着容昱谨抱走了晕过去的段骄阳,众人沉重地站着,半会,时琛开口,“大家……料想师父的身后事吧。”
………………
无名山
枯萎的树丫终于有了嫩芽,一片春意盎然,只是最最最高的山峰处,还有一丝白色,似未散化的白雪。
段骄阳给师父挑了一块境地,离无名山住的地方不远。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无名山没有请什么外客,只是把比较重要的人叫了回来。
而这个人数就已经有几百人。
段骄阳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无名山养了这么多的人。
这些人,有些已经是公司高层,有些打理无名山自己的产业,有的是储备人才……
“等一下。”段骄阳跪在了地上,用手为师父添了一把土。
“你们也一人添一把土吧。”段骄阳声音沙哑得近乎失声。
仪式完成,天空轰隆一声。
今年的第一道雷声响起。
段骄阳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一片,一如她眼前的世界。
回到无名山住处,她看到放在了客厅中央的印章——
是无名山山主的身份代表。
律师也站在那里,她没有心情理这些,把能交给律师的都交给了律师,自己拿着印章,见了众人。
今天起,她真的要承担起整个无名山了。
“呕。”一阵生理性的反胃突地涌了上来,她用手捂住嘴巴,把这股不适强压下去。
一旁的时琛看到,低声地劝说,“其他的过两天再说吧,我去装碗驼鸡粥给你,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身体受不住的。”
“……好。”段骄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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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正如时琛所说,她几天已经不怎么吃喝了,顶不住的。
时琛走了出去,看到长廊下正在打电话的容昱谨,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容昱谨望向他,对着电话那边做了吩咐,“怎么了?”
“咩咩有些生理性反胃,我去装碗鸡粥给她,你一会……劝她多吃几口吧。”这个时候,也只有容昱谨的话她才能听下去一些了。
容昱谨点头。
时琛转身……
“师父的死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容昱谨终于问了出来,这几天他一直把这个问题给压下去。
时琛看向他。
“我去看过医院的留档了。”容昱谨说。
时琛:“……”向晔做事这么不靠谱吗?竟然还在医院里留了档?!
“是,但是别问了。”时琛看着他,“师父让我们事情止于这里。”
“你们会吗?”容昱谨深看着时琛,他白皙的脸上明明写着,不会止于这里。
“……不知道。”时琛给不了他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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