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好了吗?”容昱谨在外面等了好些时候不见段骄阳出来,敲了敲门。
然后门忽地打开,段骄阳穿了一身长袍走出,发髻高挽,脸色也清冷。
与刚刚的段骄阳判若两人,比二人初次见面时还多一份冰冷和疏远。
容昱谨:“……”
段骄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容昱谨,“走吧。”
容昱谨看着她这个样子,微微张了张嘴,“……好。”
两人一起出的门,一起进的电梯,没有一个字眼的交流。
容昱谨从她的着装里都感觉到一个情绪——抗拒。
明明换衣服前还好好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和被容昱谨命令着不准跟上楼,所以一直在车上等着,原以为会等来春风满面的容昱谨,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对。
呃,容先生的表情可以说是有些复杂,段小姐的脸色就……
穿着这么出家人一般的打扮,这是,怎么了?
前功尽弃,付诸东流了吗?
可是身为保镖的也不敢问,只敢有眼色的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段骄阳坐了进去,容昱谨看着她的沉默寡言,感觉到自己的胃好像在抽疼。
“容先生。”阿和趁着着段骄阳这边的车门时,轻轻地喊了一声。
容昱谨给了阿和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绕过了车尾,上了另一边的座位。
阿和:“……”
“骄阳。”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容昱谨一手转过着左手腕的白玉,轻轻地开了口。
段骄阳嗯了一声,冷淡如水。
“我们去……”
“就近吧,往前面开五百米有家餐厅。”段骄阳打断了他的话,说了自己的意思。
两人的视线对上,看着她这凉如冷夜的眸光,容昱谨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容先生若是觉得不妥,那恕我不能奉陪。”
容昱谨摇头,“不,没什么不妥,听你的。”
段骄阳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远离我的气息。
容昱谨想开口说什么都没有机会。
阿和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身后的二人。
可怕,容先生至今为止还是搞不定段小姐啊。
不仅这样,好像还开了倒车。
五百米能有多远,连找个机会打破沉默都没有,车子就已经到了。
司机无奈表示,他已经尽力了,开得很慢了啊!!
阿和打开了车门,段骄阳就先一步地下了车。
容昱谨下车后站在那里,看着段骄阳的背影,回想了一下细节。
进房间换衣服之前的段骄阳还与他聊得正常,她的手机放在客厅,也就是并没有突然接到什么电话或是信息一类的东西令她做了改变。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转变。
她为什么这么抗拒转变?
“容先生。”阿和轻轻地开口提醒一下容昱谨,再不追上去,这迟来的晚餐怕是要黄了。
晚餐吃得不是那么的有情调,段骄阳以食不言的规距根本没有搭理容昱谨的说话。
然后因为所选的餐厅上菜很快,连个等候时间都没有多少,再加用餐时间,整个时间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擦试完嘴角,段骄阳看向容昱谨,“吃饱了吗?”
容昱谨觉得她就想加一句,吃饱了就走吧。
这顿饭吃得真的是……还是结束吧。
将她送到门口,这一次她没有让他入内。
他想要微微霸道一些,她就立马摆了冷脸警告,“你过不去。”
容昱谨:“……我想试试。”
两人就真的在门口打,哦不,切磋了起来。
段骄阳看似娇弱,但是她的招数胜在一个巧字,灵活的动作有四两拨千斤之效,容昱谨又穿着西装,略有些施展不开,几个回合下来,竟是真的进不去这门。
她不退一步,他再强势就有些撕脸了。
终于,他先一步的收了手。
“再见。”她转身,当着他的面就要把门关上,却听到容昱谨说,“接受自己的心,很难吗?”
“砰。”回应他的是一声冰冷的关门声。
………………
段骄阳是在一阵恶梦中惊醒的,梦境清晰,似梦非梦。
断壁残垣,鲜血染红大地。
她无意识地抬着自己的双手,仿若这里还抱着那个人。
他说下一辈子要她与他在一起。
外面依稀响起鸟鸣声,安海湾小区的清晨有着小鸟的鸣叫声,段骄阳缓了缓神,起身拉开了窗帘。
外面天色渐亮,一天快要开始了。
段骄阳起身梳洗好,出了房门正好遇见刚回来的向晔。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
“师姐。”向晔脸上难掩疲惫。
“我现在要回山上。”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原想着把俗事处理完离开,现在没有耐心等到这样的一个时候。
向晔什么也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很快。”
………………
夜幕低垂,山边一阵寂静,行走在山路的二人却并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还有些享受这样的一个环境。
保镖已被命令先回市区了。
段骄阳一步一阶梯地走着脚下熟悉的路,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舒服。
“小晔晔。”终于,她忍不住地开口。
向晔今天也是十分的沉默,二人从早上的帝都班机出发,到这会的夜幕低垂抵达山脚下,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言语交流。
班机延误,若不是,下午就能抵达山脚下的。
“嗯?”向晔看向段骄阳。
“背下我,我脚有点飘。”说完这话的段骄阳就已经有些身体飘忽地想要倒下了。
向晔这才忽然发现到段骄阳的不对劲,“咩咩。”
“好像有点发烧了。”段骄阳趴在了向晔的后背上,“这下肯定会被师父责备了。”
向晔摸着段骄阳的额际,“怎么不早说?”
“没事,回到家喝了药就好了。”
山上的家才是她真正的家。
向晔背着她一步步一阶梯,动作却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散漫,而是匆匆往上赶。
段骄阳昏睡了过去。
比正常快近半的时间到达山顶,向晔望着亮着灯的院子,赶紧地喊出声,“师父,师姐发烧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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