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应恒却蛮横地拦着,“时医生,您开个价,多少钱随您开……”
“段应恒。”宁非扬看不过眼,插话打断,“求医规距你不懂啊?”
“宁非扬,你闭嘴。”段应恒眼里都溢出了泪水,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他却哭了,“时医生,求求您。”
时琛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那句话,“我所有等待着手术的病人都是性命忧关,没有谁的命更高贵,段先生,还是另请高明。”
话落,他越过了段应恒,往办公室走去。
这会却看到了容昱谨,他顿了一下脚步。
护士赶紧先插话,“时医生,这位是来自帝都的容……”
“我知道。”时琛打断了护士的介绍。
他看着眼前的容昱谨,帝都容家之前派人找过他,但是他回绝了,“容家有权有势,我一介医者得罪不起,你们可以绑了我的人过去,但是,手却是我自己的。”
倒是没有想到容昱谨会亲自登门,这个绛尊得很明显。
但是……
“容先生,这话也是我要对您说的。”
这些有钱人真的是不死心,一个两个都想插队。
呵。
容昱谨看着面前的时琛,微敛了神色,很好气度地点头,“容家已经预约上了时间,此次我前来,是想与时医生您谈一下病情细节。”
时琛强忍不耐,“改天吧,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人要见。”
容昱谨的保镖上前拦住时琛。
“不得无礼。”容昱谨冷了脸色喝斥保镖,然后认真地看着时琛,“时医生。”虽然话语不多,但是气场逼人。
时琛看向容昱谨,“容先生,求医规距您也是懂的,请……”
“不知道时医生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在瑞士的那场学术讲座?”容昱谨淡淡地提醒。
时琛对上容昱谨清冷的神色,三年前,他的确欠了容昱谨个人一个人情。
“进来说吧。”时琛终于还是松了口。
话落,他看向了身边的宁非扬,嘴角都不自觉微微扬起,“她在里面吗?”
宁非扬嗯了一声。
时琛扭开办公室的门锁,走了进去。
门当的缝隙里,容昱谨看到了坐在办公室里捧着一本书的段骄阳,安静地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
一袭月色长袍和挽着的发髻显得与这医院格格不入,而对所有人都很‘冷血’的时琛,刚刚不管是对段应恒,宁非扬还是容昱谨面前都没有什么过多表情的他,此时对段骄阳却是带着极是宠溺的态度,连眼里都是满满的暖意。
段应恒不死心,“时医生,时医生……”
段骄阳听到声音抬起了眼眸,朝着外面看了过来。
一双剪瞳对上容昱谨的凝视。
宁非扬迈前一步隔挡住了二人对视,叫住时琛,“等下。”
开什么玩笑啊,让容昱谨进去办公室?那不是跟咩咩正面遇上了?
然而不待宁非扬开口,容昱谨已经先开了口,对着时琛要求,“还请时医生先清一下场。”
时琛听到这话,不由得正了正脸色,转过头来看向他,“容先生说什么?”
“容……”宁非扬都要气到了,他说什么?清场?
就算容家再怎么地位超群,这会也别想……
“事关病人的隐私。”容昱谨看向时琛。
时琛正要说什么,段骄阳这会却是站了起来,“我跟非扬先出去等你。”
“咩咩,不……”需要,时琛的话没有说完,宁非扬却是上前拉过了咩咩的手,“对,我们出去。”
不管怎样,别让他们交集就是了。
段骄阳不喜别人碰触自己,就算是很亲近的几个师弟也不行,宁非扬突然地上前来拉她的手,她出于身体自然反应地甩手挣脱。
瞬时,有东西从段骄阳的手腕中脱落——
一块墨玉掉落在地,落在容昱谨的面前,横穿而过墨玉的手绳断裂明显,看得出来手绳已有些年月。
宁非扬:“……”他一时忘了段骄阳不喜与人肌肤触碰。
他弯腰正要去拾墨玉,一边诚恳道歉,“咩咩,我给你重新串新的,亲自串。”可千万别生气啊。
段骄阳嫌弃,“不用,你那手艺太丑。”
容昱谨看着面前的墨玉,深邃的眸子微微敛了一下,弯下身就去拾了起来。
墨玉握在手心冰凉,玉质特殊,更特别的是,这块玉所雕的是八卦图中的鱼型状,背面光滑圆润,手绳是直接地从头横穿过尾部,然后编成手串,此时断的是手绳结处。
宁非扬心格登一下,“容先生?”他心里有个糟糕的直觉。
容昱谨摩挲了一下墨玉,递还给了面前的段骄阳,并且眼神深凝着她。
“你这……块玉哪里来的?”
段骄阳看向面前的男人,清冷,矜贵,然而目光却有些咄咄逼人。
她接过墨玉手绳的一头,看了看这块墨玉……
淡淡回道,“路上捡的。”
宁非扬强行插话,看着时琛,“那你跟容先生谈一下病情,我们出去等你。”
时琛也不知道宁非扬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开口,“容先生,关于容老爷子的病情……”
容昱谨松了手。
谈完病情,容昱谨走出医院,上了车子,脸色微紧,修长匀称的手指交叠,在深思着什么。
车内安静得没有一丝杂响,与车窗外的忙碌吵闹形成鲜明对比。
“阿和。”
“是,容先生。”
“查一下她。”他看到了从医院里面走出来的段骄阳几人。
“谁?”阿和都没有反应过来,从副驾上转过头来,顺着容昱谨的目光往车外看去。
时医生没有什么好查的,宁非扬是C市首富二公子也没有什么好查,查的是……
等等!穿着月色长袍的那个女孩子?!
阿和都惊讶了,“容先生,是查时医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吗?”
“嗯。”容昱谨给了保镖肯定的答案。
“虽然这里神经元很多,但是只要……”时琛抓紧着时间与段骄阳讨论着他的新想法。
宁非扬一听到这些关于医学上的,都快要打起哈欠了,“你们要一路讨论吗?可不可以打住?”
时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学无术不要嫉妒我。”
“我……”
段骄阳看向宁非扬,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宁非扬就感觉到他被‘嫌弃’。
“好吧,你们聊,咩咩,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安排明天记者会的事情了?”
时琛听到记者会三个字有些微讶,“记者会?咩咩,你做什么?”难道是要曝光哪一个身份吗?
段骄阳很是淡然,“不过是给段家一个断绝关系的仪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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