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死了!
还在撒药粉的军医手顿住了,朱二少爷似傻了,围着朱谦的心腹愣住了。
突然吗?
从反出云国开始,他们就已经有心里准备,胜了,高官厚禄,败了,左不过一个死字。
但,没有留下一个字,就断了气,还是让朱谦的心腹们因为失去主心骨,突然变的茫然,一下子没有了方向。
有人下意识的怒目瞪向不远处的少年,尽管与少年无关,但他还是觉得是这个少年的话,让他们的主公死不瞑目。
人的劣根性。
苏然脸色淡然,对于他们似要吃人的目光,心里无惧,很坦然。
她一本正经道:“因朱家挑起的战争,死去了这么多人,他心里该是不安,死不瞑目也实属正常。”
“你……”
“走!”
一心腹瞥见远处杀过来的云皇军,忙拉住要冲上前的人,其他人也看到了,忙不迭的抱着朱谦尸首撤退。
看着临走用仇恨目光看了自己一眼的男子,苏然目光淡然的回视。
心里轻哼:关我屁事。
转过身,看向怔愣茫然的朱谦阵营的伤者,苏然道:“你们不过是普通兵士,也不是主谋,云皇不会杀投降之人。”
话刚落,远处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降者不杀~”
一边士气大涨,一边因主将阵亡,军心涣散,最终结局可想而知。
“把药留给他们,我们走,”苏然朝伤者们行了个文人礼,随后转身离开。
萧昂分别将两个布袋,放到左右两边的军医手上,随后喊了声:“一二三。”
“唏律律~”三匹马从草棚后面跑了出来,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看着二人三马离去的身影,伤者们似才反应过来,“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愿公子一生顺遂安好……”
苏然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一身淡蓝服饰,腰间一支暗紫竹箫,远去的身影披着日光的光辉,宛若天人。
这是伤者们脑海里最后的印象,他们有些惆怅。
少年出现的突然,走得决绝,往后,怕是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了吧!
远处的战场,降了一部分人,逃了一部分人。
“公子,朱谦为何听到姓赵,会那么奇怪。”
萧昂边走边问,虽然只两息的功夫,他看的很清楚,朱谦当时的眼里最初是错愕,似想到什么,随后有震惊、恍然、不甘、恨意、恐惧。
“我亦不知,”苏然看了眼前面,“前面那句话,是老爷子让我传达的。”
萧昂惊讶,“难道太爷早就料到朱谦会死?朱家会败?”
“谁知道呢!有的人越老越糊涂,有的人却活成了老狐狸,老爷子怕是快成精了。”
呃~这话他可不敢应。
想到武器库的火炮,苏然眉微挑了下,朱家能得到火炮的制造图,未必不是特意让内奸偷传出去的。
“我现在觉得,当初的朱温应不是自己离开,去镇守边疆的,有可能是发配。”
是老乡发配的?
苏然觉得,朱温或许真与现代历史上的朱温一样,前期表现的什么仗义之类的都是假象。
当了皇帝之后,原型暴露?
有些历史,不可尽信就是了。
……
鹤城内。
庄其华虽然杀了朱谦,可他也受了伤,苏然当时用千里镜看得很清楚,他是一伤换一命。
故意露出破绽,朱谦的枪先刺入他的肩膀,手里的三尖刀故意拿不稳,在朱谦拔枪的时候,手中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刺入朱谦的胸口。
看着大夫给他换好药,苏然带着萧昂离开,回了房带他进了空间的灵泉湖旁边。
“接下来一段时间,朱谦身边的那些高手,一定会刺杀庄先生,我要你保护他一段时间,到他回南国之后。”
朱谦虽然死了,可他儿子逃了,还带着一万多人逃了,突厥边境还有三万人,其他几路还有一两万人。
喊朱谦主公的人,一看就是死忠,必定会为他报仇。
“是,公子。”
苏然看向灵气氤氲的灵泉湖,“你先在这修炼,饿了自己去摘果子吃。”
萧昂咧着嘴点头,在这里修炼,尤其是湖边上,他的内力增长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苏然走到六续草边上,扫了眼已经不下五百株的六续草,走到七品六续草边上,采了朵她眼里开的最好的花朵。
庄其华的肩膀差点被洞穿,比她当初肩胛骨的伤严重几倍,就是好好调养,没有对应的药,留下肩痛的后遗症,是必定的。
她当初吃的六续草药丸,是六品的,如今,苏然觉得七品的更适合他的伤。
空间里其它辅助药物都有,将所有东西拿到竹屋里,她开始制药。
……
苏然在鹤城待了三天,庄其华的伤稍微好一些了才准备离开,她拿着药盒进了庄其华屋内。
庄其华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见苏然进来,眼神示意她坐。
“要离开了?”
“嗯,”苏然将盒子放到桌上,坐了下来,指了指盒子,“里面的是药丸,七天后再吃,早晚一粒,不可间断,两个月可让你肩膀完好如初。”
药丸自然是前两天就做好了的。
“嗯,我会好好吃,”庄其华也没问是什么药,最后的执念已了,脸上神色清风霁月,似笑了下,“我还需在这多待一段时间,之后会返回南国。”
“萧昂会留下来,”没等庄其华拒绝,她继续道:“萧昂是宗师级高手,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
庄其华也不再拒绝,“有空可去南国。”
苏然点头,庄其华与薛佳玲成亲的时候,她与苏爸爸都没有去,也是他们成亲的太匆忙,她与苏爸爸根本赶不过去。
如今他的儿子都一岁多了。
不说她与苏爸爸没见过,就是庄其华也还没有见过。
“表哥,往后余生,你可得极尽的对表嫂好。”
庄其华眸光看向屋外,眉眼变得温柔,“嗯。”
午饭过后,交代了萧昂一番,坐在阿雕的背上,朝庄琴两人挥了挥手,“走了。”
“华夏,有空去南国玩,”琴桑雪指了指阿雕,“有它在,三天可来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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