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瑾是在四月初二离京的,苏然则是四月一号下午上完课,当晚就回了京城,第二天一早就与苏爸爸,以及萧墨澜等人送苏沐瑾一行人离京。
苏然在苏府待了三天,直到有课才返回书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因为照顾着苏爸爸的心情,她只要书院没有课就会回京城,回来后,她也只待在苏府,哪里也不去。
所以,除了苏府的人,以及萧墨澜等人,也没有人知道她在京城。
苏爸爸直言,让她别这么奔波,她不累,阿雕都要累了。
其实是不舍得苏然这么奔波,以及天天闷在家里,如今有了朋友了,却还是不能与小姐妹们出去参加个宴会什么的。
苏然为了安他的心,从没有课就回来,变成了七天回一次,每次待到书院有课才回。
平淡却充实的日子,就这样悄然流逝,一转眼就进入了五月快到中旬,还有几天就是钱英成亲的日子。
吕长乐已经在上月底嫁了人。
苏然上午上完课,想着吃完午饭之后,准备去一趟中心区的君越楼。
然,午饭还没吃完,就收到了司珩要见她的事。
“公子,见吗?”萧昂瞥了眼暗卫,问了一句。
苏然看向暗卫,“可知他何时到的云城?”
大庆有大半地域都是二月底就开始春耕,也因为春耕已经开始了,所以在三月份的时候,她没有联系司珩,自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谷种的事。
就是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有何事。
暗卫低头,“回主母,不知,刚收到联络点的消息,就已经让兄弟们去查了。”
不知也不奇怪,暗卫们的任务不是盯着来往于云城的人,若不是司珩联系了萧昂留下的联络点,云城这边的暗卫还真不可能会知道。
“让他来这里,萧昂吃饭去接一下,估计他应该住在上次的那座院子。”
自己是华夏的事,司珩已经知道,但他却依然使用萧昂给的联络方法来联络,而不是直接来书院找自己。
这让她挺满意。
萧昂:“是。”
……
下午,司珩只带了一个护卫,跟着萧昂来到扶风小筑,走进一号院子,就见院中的少年一副煮茶等客的模样。
苏然抬眸,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司珩一笑,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与少年的见面却没有一丝陌生感,他在少年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少年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只觉赏心悦目,他也爱喝茶,也懂茶艺,却也做不到将泡茶的每一个动作,做的这么艺术,这么养眼。
尤其是那双手,白皙如玉,纤细修长……想到这,他笑了下,少年有才有貌,还有神秘的背景,不俗的能力。
他算是认识到了什么才是上天的宠儿。
“请,”苏然给他斟了杯茶,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
司珩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闻了闻,清新的茶香味让他鼻尖深吸了下,吹了吹茶汤,随后轻呷了口表面的茶汤。
“好茶,”一口下肚,让他瞬间有种神清气爽之感,忍不住的赞叹一声。
苏然抿了抿茶汤,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人,“怎么会有空来?不是说大庆要对突厥开战了吗。”
大庆要对突厥开战的事,目前还是隐秘之事,云城本就是消息灵通之地,目前却是没有传出消息。
她之所以如此问,不过是想给司珩一个她时刻关注着诸国消息的感觉。
“某只是一个文人,打仗的事自然是交给武将,”司珩放下茶杯,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看着信封上面的字迹,苏然眼睛微眨,随即抽出里面的书信,这是萧墨澜左手写的其中一种字体。
他左右手都可以写出两种不同的字迹,不是仿别人的字迹,而是就是自己的字迹。
看着信上的内容,她直接就翻了个白眼,萧墨澜大致的内容就是,谷种的事,司珩可以找银月公子。
苏然之所以翻白眼,是因为萧墨澜给司珩传了信,也没跟自己说一声。
看到少年的表情,司珩试探道:“可是有些为难?”
“谷种的事不难,”苏然将信纸叠好,塞回信封里放到一旁,“我当初也只给了一位老者一石的谷种……大齐用了快两年多的时间,才有如今的成就……”
看向司珩,“你可知,我为何会给大齐谷种?”
“与其他三国相比,公子应是比较喜欢大齐,尤其喜欢云城,”司珩如是说。
“你这么说也对,”苏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大齐没有一统天下的心,太子李延昭更是只想治理好大齐国土,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梁朝覆灭不过几十年,百姓还没安稳几年,大庆却总想着一统,不管百姓疾苦,主动挑起战争,这是我很不喜欢看到的事,一度让我差点忍不住要帮助大齐。”
司珩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若是少年帮助大齐,大庆必完。
不是败,而是完。
似想到什么,他眼皮微跳动了下,“公子当初带着万兽去边关,可是特意去救援大齐?”
“不,我是去救孩子,给大齐解围不过是顺带。”
苏然对上司珩的双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就算我没有去解围,大庆也吞不下大齐,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四国陷入战乱,给鞑靼、突厥趁火打劫的机会罢了。”
司珩信吗?他是信的,当初虽然有常胜做统帅,但他依然不看好那场战争,或许能打下大齐的边关要塞,但也绝对守不住多久,就会被反攻回去。
而南国与如今的云国关系并不好,为了己国不落的大齐的下场,自然也不可能看着,大庆与云国联手将大齐吞并……
事情过了之后,再回过来细想,司珩顿时有些心惊肉跳,少年的肯定,十有八九会应验,若不是少年阻止,如今的四国已经陷入战火连天。
加上大齐天灾、大庆水灾、南国地震……越想,司珩心里越是震动,后果不堪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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