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恶狠狠地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后槽牙磨得直响。
如玉的手指捏着手机边缘,指节泛白。
过了一会儿,季云舒突然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就当是自己这次日行一善吧。
她转身推开门走进去,却见黎霆之正侧着身子伸手用力地够着桌子上的水。
季云舒连忙走过去,拿起水杯,将他的身子扶正,道:“你小心点,伤口崩裂了就不好了。”
黎霆之垂下眸子,看着季云舒递到自己嘴边的水,神色莫名。
女人的手十分漂亮,指甲圆润粉嫩,指骨纤长,白皙如玉。
她的手握着水杯,离他的唇很近。
他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手背上,泛起点点粉红。
“快喝吧。”
季云舒又将水杯往前送了送。
黎霆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了。
他抿了抿略微干裂的唇角,就着喝了一小口。
“谢谢。”
季云舒将水杯放下,看着黎霆之,面色跟刚才没有什么变化,眸底深处却掠过无奈。
“你这伤还要挺久才能完全恢复,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至于诊费……”
季云舒直直地看着他,无奈地叹气,“以后再说吧。”
黎霆之挑眉,这人刚才还在吵着要诊费。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这位鬼医还真是和传闻里一样,性格不定。
“不过你可别高兴太早,虽然我同意你留下来,但是你可不能白住。”季云舒又接着道。
黎霆之并不意外,他早就想到这人是有条件的,“那要怎样才不算白住?”
季云舒冷哼,“你能走之后留在这里帮忙采药捣药,烧水砍柴,直到我满意了再离开。”
“这……”
黎霆之有些为难,不是他不同意。
而是因为他还有任务呢!
说起任务,黎霆之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鬼医小姐,你救我的时候有看见我身边的军犬吗?”
季云舒撇撇嘴,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第一,我姓季,你叫我季医生就行,别一口一个鬼医小姐。”
简直别扭死了!
“第二,你说的那只军犬嘛……”
季云舒话还没说完,门外就穿来几声狗叫。
门随之被撞开,一团黑影扑了进来,直冲向黎霆之。
黎霆之下意识接住那团黑影,定睛一看,瞬间欣喜万分。
“黑子!你没事啊。”
季云舒轻嗤一声,“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啊?”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她扭头看着黎霆之,视线下移,再看看他怀里疯狂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刚叫它什么?”季云舒艰难地问道。
“黑子啊。”
黎霆之又重复了一遍军犬的名字,还笑着问:“怎么样,挺名副其实的吧?”
季云舒审视着名曰黑子的军犬,的确,通体黑色,很名副其实。
但是吧……
这名字咋就那么清新脱俗呢?
黑子?
这让她想起了某部抗日神剧里的……
就在这时,童童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手里还拿着一根牵引绳。
他粗声喘着气,小脸通红,“对,对不起师姐,这只狗实在是太有力气了,我和阿拉两个人也没能拉住它。”
原本他们想拿根绳子先把它栓起来,免得它跑丢了。
结果没想到折腾半天,连项圈都没套上呢,这家伙就跑了。
他和阿拉使劲地追,生怕它跑到外面误闯了毒阵。
哪成想它直奔着它主人来了。
季云舒摆摆手,“没事,你先出去吧。”
这只是军犬,哪能像宠物狗那么容易制服?
“是。”
童童点点头,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黎霆之摸着黑子的脑袋,目光柔和下来,视线落在它被包扎的前腿上。
他扭头,对季云舒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不谢,要不是它,我还遇不到你呢。”
她忽然一笑,道:“你这可是沾了它的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