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放下自己手上的电脑,看向外面烧红了的天边,是云彩和晚霞绘就的美景。平时里面在城市当中也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象。
怕是再等两年市政规划老城区改造问题到这儿,那边低矮的住宅区也要变成高档的楼房了吧。
没有什么闲心继续敲打文字。
本身这就是一件相当需要耐心和专注的事情,既然心情已经散乱了。那么自己也不必在这些上面执着了。
女人拿起一瓶的指甲油,红色的。艳丽如同老bao脸上遮盖青春痕迹的某样虚假的外表一般,只剩下一层腻子,明晃晃的将艳俗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但是女人的动作丝毫也没有任何慌乱,不仅如此举手投足之间更加优雅。仿佛那大红的颜色,夺目欲滴,是化不开的美艳动人。
女人在涂到无名指的时候,门口微动。像是某种见不得光的夜间生物开始进行了活动。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十分安静的继续涂抹着自己手上的指甲油,一枚又一枚,光亮的色泽实在是让人有些垂涎欲滴。
是墙角新鲜跃出的一抹红晕,娇嫩的让人想要伸手掐在自己的指甲缝当中,流淌出越发清新的颜色,是红的是黑的,更多是新鲜的。那般的令人想要采撷。
在女人十个手指甲都准备涂抹好的时候,正还准备继续涂抹那十个脚趾甲的时候,外面那磨磨蹭蹭如同地底幽暗生物的家伙,终于愿意从自己的龟壳当中挪出来一步了。
这是个茶馆,开门做生意。只要欣赏自己的茶愿意和自己交谈的,不管是社会底层的乞丐,阴暗角落的扒手或者小偷亦或者是在别人那里讨生活的农民工,又或者是不堪的职业,她都不在意。
到底是举着保温杯的退休干部嘴里藏私的话语,还是大学教授中交谈的话术,那些上流的高端的还是下流的无耻的。她都不在乎。
洛离没有道德观。
这就是目前的她。
所以在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一身污浊的男人的时候,女人只是动了动嘴角,吹了吹自己快干的指甲油。希望可以吹的更加细,干的更加透彻。
仿佛门口站着什么人,是要害了自己的还是要杀了自己的,亦或者是有求自己的,都不在乎。
哪怕现在这个人就要怒气冲冲杀了自己。她也不在乎,活着是道压力,太累了,死去或者会是一种解脱。反正,凡尘俗物大概就是自己吧。所以她偏爱俗气的颜色,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这不,眼前这个家伙满身都是残损,多出伤口,但这伤口也没有继续流血了。手中举着一把折扇,似乎只要自己一开口尖叫,这人就要杀掉我的生命。
可惜,我不会。
洛离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洛离往门口一瞥,只觉得那邋遢的衣服下面,倒是长着一张异常妖艳绝伦的脸,就冲着这张脸这或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让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心,也让她忍不住要按下自己的心。
无相举着扇子的手有些慌张,毕竟他伤的很重又没有好好休养。自从在岳家醒过来之后,便一个劲的逃走。
好在那些伤口都愈合了,真神奇啊。
一直藏在车库当中,等到岳刑天离开之后他才离开,但是真是可笑如自己。一面要选择逃走,一面又循着岳刑天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他很饿,想要找个地方吃饭,他又很累,忍不住歇歇脚。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想要追杀自己的人,这不行,太不安全了。所以无相决定自己绝不这会做这种蠢事,不敢怎么说,自己总要看着这些人去死,自己才会满意啊!
所以男人是想要威胁这个女人的,可是无相却发现这家伙不害怕岳刑天,也不意外自己。甚至在自己出现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
难不成也是想要害自己的那些人吗?
无相有些担心,所以折扇早就准备好了。
好没等自己开口,面前的女人突然哎呦了一声,这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那声叹息就仿佛是落入到自己的心口一般。有些忍不住的心疼。
洛离原本想要拿个镜子看一看,结果自己刚一拿到手,涂好没有干透的指甲油就被剐蹭了。并不完美的模样让人着实有些难受,恨不能将这些红色全都给洗下来。
毛躁的和毛坯房一样。
让人作呕。是开败了的正在腐烂的花朵。让人心中一阵阵的生出烦闷和不安来,以至于瞥向外面的神情也变得越发难看。
无相一眼看过这个女人,怎么那表情就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呢?难不成自己真的有那么的可怕?
无相扫了一眼自己身上,还是那件血染的白衣。身上零零乱乱的,就如同是乞丐窝里面出来的一般,让人生不出一点好感。他大致也知道,这茶馆的装修不便宜,恐怕会拒绝接受自己的存在。
想着还是先退出去。
然后刚转身,男人便想到了,自己过来又不是来消费的,自己干什么要好言好语的说话呢?
一想到这里,男人直接走了进去,将扇子捏在手上,只要这个女人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情形,自己就会直接用这扇子杀死她。不留一点痕迹!
女人一不留神看过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自己的指甲。想找东西磨蹭掉,但是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一转眼看到这家伙要离开。离开也就离开吧。
另外一转眼,这个家伙又竟然在选择进来了。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如果真要是来杀死自己的,希望让自己把这个指甲修补完美之后,再死。这可能是最适合洛离的死法了,死在一个流浪汉或者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身上没有太多的冲击力。
只有这样刀口舔血的江湖之人,杀死一个存在于闹市中的茶馆老板娘,这才具有故事性和神秘的意义。
给自己这条命一个完美的结局,是自己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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