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刑天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加上四大家族的势力对咱们的经济碾压,公司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郑一鸣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岳刑天心里很感动,这个郑一鸣真是个好人啊,岳家的公司都成这个样子了,他还在尽力挽救,难得。
“那郑总监,你怎么还死守着这?”
“岳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可能跳槽的呀,谁还要呢?而且我儿子他们也挣不了什么钱,前些日子我孙子还查出白血病了,不整点钱,连病也看不了啊……”
说着说着,郑一鸣的声音就有一点发颤。
岳刑天听得心里直泛酸。
“郑总监,你也算是我岳家的老员工了,这是五十万,你先救急用,看病要紧。”岳刑天掏出一张银行卡。
郑一鸣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老泪纵横,但是眼下真的是太需要钱了,郑一鸣颤颤巍巍地把银行卡接过来。
“岳少,我……”
“郑总监,你别客气,收着就是,日后,我也有用到你的地方。”岳刑天笑道。
郑一鸣感激地握着岳刑天的手:“岳少,你放心,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万死不辞!”
岳刑天拍拍郑一鸣的肩膀:“郑总监,我先走了,你不要加班太晚,注意身体。”
离开公司,岳刑天来到了岳家老宅。
“笃笃笃。”
钟丽诗把门打开,一看是岳刑天,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小天。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钟丽诗以为岳刑天是来寻求快乐的,但是看到岳刑天阴沉沉的脸色,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岳刑天不爽地问道。
“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钟丽诗赶紧定定神,“来,快进来快进来。”
“我过来看看我爸。”岳刑天边说边走进屋。
来到内院,岳刑天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植物人岳东朝还是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还是一直这样?”岳刑天问道。
“是啊小天,你爸都这么躺了三年了,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啊,唉,我那个心疼啊……”钟丽诗假惺惺地就开始擦眼泪。
岳刑天鄙夷地瞥了一眼钟丽诗:你个虎娘们装什么装?你还巴不得岳东朝赶紧死呢。
“你出来,我问你点事。”岳刑天转身就进了客厅。
钟丽诗战战兢兢地跟着岳刑天来到客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站着干什么啊?整的跟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坐下啊。”
钟丽诗尴尬地笑了笑:“好好好。”
“今天我就行问明白了,咱们岳家的四大财产,是怎么被四大家族给吞并的,你当时都在想什么,做了什么,你今天都给我交代清楚。”岳刑天冷着脸说道。
钟丽诗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岳刑天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自己什么时候跟岳刑天提到过四大家族侵吞岳家财产的事?
他是从那里打听到的?
难道,公司内部有人告诉岳刑天了?
钟丽诗急的脑瓜子冒汗,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应答,才能把责任推脱干净。
看来我不能说的太真实,最好是显得我无辜一点。
“啊,小天,你想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尽量告诉你。”钟丽诗苦笑道。
“你就挨个给我讲,咱家那个船厂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大个船厂,变成李家的了?”
“小天,这个船厂不是无缘无故地卖给他们的呀,”钟丽诗皱着眉咂咂嘴,“李家你知道吧?就是东海市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我知道啊,怎么了。”
“咱们东海市的海洋局局长是李家的人,他们早就看上咱家的那个大船厂了,当初非要买,我是坚决不答应。但是他们就使了一些歪点子,无缘无故地海洋局就政策封锁咱们的船厂了,码头好多货物都不让运。”
钟丽诗一边说,一边观察者岳刑天的表情变化,生怕岳刑天看出什么门道来。
其实李家海洋局政策封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是自己就想把船厂卖出去,然后狠捞一笔。
见岳刑天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钟丽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咱们的航运成本是一路飙升呀,咱们船厂是连月亏损,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了,我一女人家,也不太懂这方面问题该怎么解决,就这样,船厂渐渐资不抵债,处境越来越艰难了。到了最后,李家就威胁我,如果拒绝他们收购船厂的要求,就要把咱家烧了,我就害怕了,无奈之下,就把船厂卖给他们了。”
岳刑天听着,脸色阴沉:“你说的都属实吗?”
“当然属实啊,绝对没有半句假话!”钟丽诗赶紧说道。
岳刑天看了看钟丽诗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心里有了谱。
“那你接着说,咱家那酒店呢?怎么成了赵家的了?”
钟丽诗挠挠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小天,这个酒店和船厂一样,赵家也垄断着食品安全局的权利,他们让食品安全局怎么干,食品安全局就怎么干,唉……”
钟丽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是有一天,酒店的一道菜突然给吃出一只蝎子,这一下子就把事情给捅大了,但是我们自己是查了又查,根本没有查出哪里有问题,毕竟是五星级酒店嘛,卫生方面都卡的很死,不可能出什么问题,我觉得呀,就是赵家暗算咱们,自己来吃饭,自己放蝎子。”
钟丽诗说到这,假装捶胸顿足,气愤不已:“后来呢,食品安全局的人就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把酒店给封停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啊,这可坏了,员工谁受得了,都走了,再开张的时候,酒店名声也臭了,根本没人敢来了。”
“那赵家后来又干什么了?”岳刑天问道。
“后来,后来他们就威逼利诱,要收购酒店,眼下酒店是一直亏钱亏钱,放在手里烫手的山芋啊。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卖给他们了。”钟丽诗说到这,还假装委屈地抹抹眼泪。
钟丽诗心里都暗佩服自己这演技:虽然明明就是自己非要卖掉这些财产,但是自己这样一说,就显得很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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