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比脑子更快一步的跑过去,陆听酒直接拦住了他,“不许进去!”
霍庭墨还没看清来人,远离退后了一步。
他身旁的保镖正想动手,把拦在他们面前的人给扔出去。
霍庭墨一抬眸,随即停住,微皱的眉宇瞬间舒展开,“酒酒?”
呵斥保镖一声。
霍庭墨上前一步,离陆听酒更近一点儿,“酒酒……”
“不许进去!不许你进去!”
陆听酒接连说了两遍。仰脸看着他,语速极快:
“霍氏目前明面上还有我的一份呢,你做决定之前是不是要问问我。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个新世纪项目以后肯定要出问题,不可以投资不可以帮她谈投资更不可以签合同!”
陆听酒一口气说完一整段话之后,好像才记起要征求他的意见。
才又低声慢慢的补了三个字,“好不好?”
霍庭墨,“……”
微微哑然之后。
霍庭墨默了一下她的整段话。
不到三秒。
霍庭墨就理解了她整段话的意思,“扶音在里面?”
陆听酒黑白分明的眼里透着不解,“你不是来帮她的吗?”
霍庭墨一怔,随即微微失笑。
看着口罩下的她似乎喘不过气,手一抬,轻轻的替她取了下来,“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
两秒后。
“好了。”陆听酒清透干净的眼睛望着他。
眼底询问的意思明显。
她刚刚说的,要不要答应她。
气息明显还是乱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
霍庭墨语调淡然,眼底却有微微波澜。
她终于肯承认,霍氏跟她也有一点关联了。
再也不是像看着脏物一般,避之不及,退而不见。
陆听酒眼神微微一滞,好似没考虑过他会不答应。
不过听了他的话,她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
随即抬眸看他,望进他的眼里,认真且执着的道:“那我要她即便拉到了投资,也坐不上古氏总经理的位置。”
除非诗妤不要了,她才有机会捡她剩下的。
而在这之前,她得替诗妤好好守着她的位置。
“酒酒……”一旁的苏慕月喃喃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陆听酒正面提起这个名字。
刚出事那会儿。
‘古诗妤’这三个字。
就相当于陆听酒和整个陆家的一个禁忌。
谁也不能提。
谁也不准提。
苏慕月低低的声,让陆听酒神情恢复了自然。
她把苏慕月拉过来。
“这是慕慕,你见过,但是一直没有向你正式介绍过。”
苏慕月很礼貌的微笑,“你好,苏慕月,可以跟酒酒一样叫我。”
霍庭墨面色不变,简短利落,“霍庭墨。”
看的出来,是很礼貌的客套了。
正说着。
苏慕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起,一分钟不到,就被她挂断了。
她看向陆听酒。
“酒酒,乐团里通知我回去。”
“嗯?”陆听酒慢慢的道,“这样啊……”
“对不起嘛,”苏慕月抱歉的道,“我看明天能不能弄完,然后来找你,好不好?”
“嗯,好吧。”
苏慕月要走,霍庭墨吩咐后面跟着的保镖送她走。
“不用了,”苏慕月婉拒,“我叫司机来接我。”
“可是你不是很急吗?”陆听酒看清她的客套,“让保镖送你。”
“好吧。”苏慕月被陆听酒说的无奈。
不过等她刚坐进车里时,陆听酒叫住了她。
“慕慕。”
陆听酒把上午从办公室里找的乐谱拿出来,递给苏慕月,“本来早就该给你的。”
“什么?”苏慕月接过来,打开。
西贝斯科威的《月》。
极其熟系的几个字。
苏慕月整个人愣住。
可是她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被陆听酒制止了。
“慕慕,”陆听酒低眸,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远离你。”
……
苏慕月走后。
陆听酒垂眸,没看身旁的男人,“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去吧。”
清清淡淡的音,约莫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霍庭墨失笑,第一次看她赌气不满的样子,想要摸摸她的脑袋。
像是想到了什么,霍庭墨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男人的声线清隽低沉,他叫她的名字,“酒酒。”
慵懒低缓的语调,仿佛是氲了淡淡的笑意而显得微微有些宠溺,“谁告诉你我是来找扶音的?”
陆听酒不看他,“那你过来干嘛?”
霍庭墨眼眸一深,为什么要过来。
他手下的人汇报,沈洲从她的办公室里,被赶了出去。
至于是被谁,不言而喻。
以她对沈洲的重视,肯定又是沈洲做了什么——
虽然他还在查。
但他一刻也不想等的,想亲自来确认她的心情。
但霍庭墨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声问道,“本来准备去哪?我送你。”
最后几个字,有点生硬的感觉。
陆听酒眼眸转了转,说,“算了吧,我想回去了。”
本来慕慕准备约她去逛街的。
现在她走了……
反正每季国际大牌的最新款,都会让她先挑选。
去了,也都只是看一些已经看过的款式。
陆听酒音落的瞬间,
男人脸色微微一沉。
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嗯,”没有任何意外的,他低声的道,“依你。”
“那要不然……”陆听酒看着他眼底的暗色,“你陪我去?”
……
逛了三个多小时。
最后。
陆听酒累倒在后座上。
嘴里还在抱怨,跟着她坐进来的男人。
“好无聊,以后再也不跟你去了。”
什么都说好看。
她多看一眼的就要包起来,逛的时候一点意见也给不出。
刚刚要不是她冷声阻止,整个商场都要被他买下来了。
男人原本温和的脸色,也是微微沉了下去的。
第一次,酒酒肯让他陪着。
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她。
而且,本来穿什么都好看。
难得她有点兴趣的,又怎么可能不买给她。
不过。
她好像不是很开心。
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只是想讨她欢心,也不行。
男人漆黑的眸里,掩了微微的自嘲跟落寞。
不过霍庭墨再抬眼看向陆听酒时,沉静的神色里,拢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像是宠溺,可比宠溺又更像是覆了一层淡淡的患得患失的无措。
“我说的都是事实。”
霍庭墨再认真不过的语气。
陆听酒不听他的,兀自趴在车窗上。
“酒酒。”霍庭墨低声温和的音,“下次不会了,你喜欢的我们才买,好不好?”
陆听酒蓦然偏头,抬眼看他,“还有下次?”
霍庭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