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乌拉那拉氏磨了磨牙,阴沉的看了一眼李氏的背影,终是也起了身:“一个个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出门,是等着本福晋请你们?”
身边的宋氏瞧着这情形,即刻到跟前去,将乌拉那拉是扶住:“福晋,小心台阶,妾身扶着你……”
“我自己能走。”乌拉那拉氏当下甩开了宋氏的胳膊:“在我跟前用这殷勤劲儿有什么用呢?若你也能哄的贝勒爷就看你两眼,何至于一屋子的人落个没脸?”
被乌拉那拉氏劈头盖脸的数落了几句,宋氏也是满脸委屈:“可贝勒爷不也没多看旁人么?”
这话一出,乌拉那拉氏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宋氏吓得缩了缩脖子,即刻低头应了一声:“谨遵福晋教诲。”
乌拉纳拉氏这才没瞧她了,反而将视线转移到了后头的刘氏身上去,冷着脸道:“过来。”
刘氏小心的到了跟前:“福晋……”
这般离乌拉那拉氏近了一些,刘氏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她额头都忍不住沁出了细密的汗来。
说来府上这么多人,侧福晋为人嚣张跋扈,宋格格笑里藏刀,可让她最惧怕的,却是轻声软和说话的福晋。
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终还是扶住了她的手:“还是你懂事些,一块出去吧。”
刘氏本来带着几分忐忑,却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这般温和,当下也松了一口气,扶着乌拉那拉氏往前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对着宋氏显摆的笑了一下。
宋氏却是觉得脊背发凉,怜悯的瞧了眼刘氏,躬身同跟着她们身后出去了。
乌拉那拉氏此刻也是分外糟心,按说这个刘氏她也实属瞧不上眼,就这个德行,拿着它和李氏温酒争宠,当真是有些拿不出手来。
可现下屋子里头这么几个,也就这么个蠢笨的容貌好些。
不用他还能用谁呢?难不成用那钮祜禄氏?那般容貌,比之李氏跟前的丫鬟都比不上?别说爷了,连自个儿都懒得瞧上两眼,还有个尹氏,整天胡乱冒些个小心思,倒不如这刘氏好掌控些,当下十分糟心往门口去了。
温酒和四爷的马车到四贝勒府门口的时候,远远的便见众人在前厅门口等着了。
“姑娘?您看现下如何是好?”
不言贴着车窗,低头问了这么一句。
温酒挑开车帘瞧了一眼:“你且吩咐,便说爷今日要忙公事,且还没回来呢。”
不言听了这话,应了一声是,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吩咐去了。
上门外坐着的李德全听了这话愣了一声,隔着帘子问了一声:“姑娘,可要老奴上前去说上一声?”
不多时,帘子里头传来了温酒清润的声音:“公公莫要急,晚些时候再麻烦公公。”
温酒干脆将他的绫罗仙裙穿在了四爷身上,眨眼间便给他换上了一身太监服饰。
赵康熙爷的话说,不要让旁人知晓四爷病了,可若是这样,她扶着四爷进去,这个府上的女人都是人精,不知道才怪了呢。
“不言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四爷的马车都在这停着了,怎么还说四爷没回来呢?”李氏听不言这么说,当下挑了挑眉头,满脸狐疑的下向着马车那边瞧去。
乌拉纳拉氏也是皱着眉头看向不言:“贝勒爷可说是什么时候回来?车架都回来了,怎么人还未归?诸位爷都进宫里头去了吗?”
不言一时被两人的话给问住,正踌躇着想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呦呵,可是许久没有见到诸位了呢,诸位风采依旧啊。”
忽而听到一女子的声音,众人下意识的将视线全部转了过来。
下一秒,便见一双纤纤细手从车帘处伸了出来,那一双手白的发光,没有任何修饰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沉闷的车帘被聊了,开一张钱交钱妹的白皙侧脸露了出来,温酒扶着流苏的手,自马车上下了来,笑呵呵的和面前的乌拉那拉氏行礼。
“见过福晋,见过侧福晋,诸位格格安好。”
李氏叮着温酒的那一张脸上瞧,多日不见,又听闻温酒怀了身孕,怎得这气色瞧这更比以前好了几分?
目光下意识的盯着温酒的肚子,她的衣裳本就极其宽松,可那肚子却是极其显眼,不自觉的磨了磨牙:“好你个温酒,如今竟然连福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福晋还没叫起呢,谁许你站起来的?”
这肚子里若真是双胎,那可了得?若是给了福晋养着,日后必成大患。
乌拉那拉氏是瞥了李氏一眼,眼睛也几乎是落在温酒的肚子上,一时倒是并未说话。
温酒却是妖妖娆娆的轻笑了一声,气死人不偿命的道:“哎哟,还真是不好意思,侧福晋,皇上说了,我这肚子里呀,是皇家子嗣。而今,月份大些,怀着辛苦,见了皇上都无需多礼呢,难不成福晋和侧福晋要比皇上更厉害几分呢?”
说话间,温酒还摸了摸肚子,笑的一脸张狂。
【哇塞主人,你现在真的有祸国妖妃那股劲儿了!】
温酒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是被逼出来的?
李氏被温酒气的直磨牙,手指指着她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温酒却还嫌不够:“流苏,你瞧,真的是我脑子不好使了,还以为今儿个瞧不见侧福晋了呢。”
旁边的流苏,浅笑回话道:“姑娘,您这是忘了,贝勒爷出门之前特意许了侧福晋出门了,您自然也是能瞧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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