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冉祖文的病房里。
“那丫头最近在忙什么?身体好点了没有?”
医生刚走,脸色苍白的冉祖文就抬头看着自己的保镖,语气着急地问道。
他每天都让人去调查冉西语的情况,然后回来跟他汇报。
“老先生,西语小姐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她今天也开始工作了,是去A市拍摄广告,裴南州也跟着过去了,我们的人不方便跟踪,所以没有跟着。”
那个保镖赶紧回答。
有裴南州在,他们可万万不敢再跟踪西语小姐了。
要是被发现了,问题可就严重了。
“老先生,您既然这么想念西语小姐的话,您其实可以让她来看您的。”
另外一个保镖忍不住出声。
这些天,冉祖文一直在做化疗,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疼痛更是让他每晚都只能吃止疼药入睡。
旁边病房的人都有家人陪伴,老先生这边虽然有二房的人经常来看他,但是谁都知道,他更想看到的是西语小姐。
“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什么脸面让她来看我。”
听到保镖的话,冉祖文无奈地摇着头。
他叹了一口气。
他这辈子,做的错事真的是太多了。
但是没有哪一件事是像这一次这样,让他这么痛心疾首。
他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害自己的亲孙女。
西语她该有多失望啊。
见到他这个样子,那些保镖面面相觑,心里无奈,但是也帮不了什么。
因为这件事,的确是老先生做错了。
“简琳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简琳,冉祖文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满身的怒气怎么也藏不住。
“老先生,您放心,律师团队一直都在跟进这个案子,简琳绝对会被判无期徒刑的。”
保镖低声对冉祖文说道。
听到这话,冉祖文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让简琳在监狱里待着,已经是对她最轻的处罚了。
这个时候,一个保镖的手机响了。
他面色犹豫地对冉祖文说:“老先生,又是老太太那边的管家打电话来了,要不要接?”
联系不上老先生,老太太的电话就开始打来他们这些保镖这里了。
“不用理会。”冉祖文冷漠地开口。
经过这次这么一闹,这些人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已经看清楚了。
冉家栋失去了公司的位置,股份也被转移了,现在每天都在和刘玉梅吵架。
家里的房子,已经被他给转手卖出去了。
简单来说,就是整个冉家,已经支离破碎了,除了二房的财产没有任何变化之后,大房和老太婆都快成为穷光蛋了。
他们一直在闹,就是希望他能帮他们东山再起。
“真是好笑,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我把股份卖给裴南州是在开玩笑吗?”
冉祖文冷漠地笑了起来。
人到了这个年纪,家支离破碎,若是别人而言,那定然是一场悲剧,但是对于现在的冉祖文来说就是解脱。
就在病房陷入安静当中的时候,突然外面的保镖进来了。
“老先生,有人来拜访您了。”
“不见!”
冉祖文以为又是冉家栋的套路,所以他很厌恶地开口。
“冉老先生为何怒气这么大?”
突然这个时候,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
听到声音,冉祖文皱眉,转动轮椅回头。
结果就见到了一身白色西装的楚白零就站在那里。
楚白零的身后,木聪提着很多礼品。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拜访冉老先生,是晚辈的不是。”
楚白零居然很有礼貌地和冉祖文道歉。
冉祖文眯着眼睛,眼眸里的全是深意和打量。
他认得楚白零。
这位楚家的翘首,比他父亲办事还有狠厉。
不过,他可不记得冉家和楚家有什么交集了。
所以冉祖文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人老了,喜欢清净,有个心意就好,不必跑来跑去拜访的。”
“那怎么可以,你是西语的爷爷,自然也是我的长辈了。”
楚白零自来熟地笑了笑,他示意木聪把东西放下之后,他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听到楚白零提到了西语的名字,冉祖文的脸色骤变。
他盯着楚白零,然后出声:“你认识西语。”
“嗯,有过几次往来。”楚白零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然后淡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来意,但是在听到对方和冉西语认识的时候,冉祖文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变得温和起来了。
他给了边上的保镖一个眼神,他马上就有人去倒茶了。
“晚辈听闻老爷子您特别喜欢下棋,要不,来两局?”
楚白零的余光看到了冉祖文边上还有一个棋盘的时候,突然提议道。
听到楚白零的话,冉祖文眸色一喜。
他的确是酷爱下棋,但是到医院之后,他病房里虽然还有棋盘,但是基本都不下棋了。
一是身体不舒服,二是没有合适的人陪他下棋。
这些保镖们,下棋太烂了。
“那你等会输了,可不要说我欺负你。”冉祖文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地说道、
“老爷子,下棋又不是年龄论经验,鹿死谁手,还未定呢!”
楚白零轻笑一声。
很快,棋盘就摆了上来。
……
这边,A市。
站在酒店落地玻璃窗上,看着渐渐看下来的天。
裴南州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薛时臣发过来的短信。
【boss,张钰说见到楚白零从冉老爷子的病房里出来。】
楚白零?
他又想做什么?
裴南州眼眸里的厉光一闪而过,浑身的气息都变得有些冷。
“知道楚白零去那里做了什么了吗?”
裴南州摁了一个键,直接把电话给打过去。
那边,薛时臣秒接之后,裴南州就开口问了。
“我刚才让人去问查房的护士了,据说是去找老爷子下棋的,下了四个小时,离开的时候,老爷子很高兴,说让楚白零下次再来。”
薛时臣把自己让人查到的消息都给说出来。
“下棋?”
“嗯,就是下棋,我还让人去确定了一下,就只是下棋而已,四个小时里没有做别的事情。”薛时臣一边解释,一边都忍不住内心郁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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