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岚眼底也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她捏紧自己的衣服,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点了一下头。
她又猛地直起来,抱住裴舒的肩膀,“妈,枪声虽然是真的,但是不代表老祖宗出事了。我相信老祖宗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欧阳岚心里很清楚,她说出这句话来,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枪声仔细听能听出来射中了。
她不敢再多想,她怕她想的一切都会成真。
裴舒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此时更显沧桑。
她反抓住欧阳岚的手,“让天逸去查查,究竟是谁!”
欧阳岚安抚着裴舒,“妈,安峰已经给天毅打过电话了,他肯定在查了!”
裴舒坚强的坐直身体,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老祖宗的安危,“把温家所有人都叫回来,立刻,马上!”
这是温家生死攸关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无论他们现在在外面有多重要的事,都必须给她回来!
“好,妈,我这就去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
封御来到军部,把所有的资料提交上去。
再按了按头顶的鸭舌帽,心头有些不舒服。
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总有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封御把口袋里的钥匙拿了出来,想起来母亲那张表情凝重,严肃的脸。
又想到温晚,他嘴角轻轻上扬,心口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他捏紧钥匙,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论晚晚是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天上的神,她也是他的!
他只想要晚晚永远像现在这样就好。
那个魔盒,他不想看了。
他坚信他能护住她!
封御又把钥匙塞进口袋,来到了外面,他还没坐进去,就看到温天毅大步往远处去,一直打着电话。
“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现场,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
“那位今天不在,前几天就跟乔书明离开了,具体去哪,我也不太清楚,他对我的戒备心很重。”
“妈,这些我都知道,那份最高机密,我见不到,根本没有权限,就算得到钥匙,我也看不了,但是里面的内容应该跟祖宗们说的是一样的。”
温天毅突然停住脚步,“妈,温家不会死,老祖宗更不会。”
接着温天毅就坐上车离开了。
封御满脑子都是最后一句话,尤其其中的“老祖宗”三个字。
他又看着手中的钥匙,想到了之前晚晚跟温家的一切。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但他不敢相信那个答案,他抿紧唇,眸底划过一丝暗色,他猛地捏紧手中的钥匙,快步回去。
心脏跳得很快,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温晚。
这一刻,他觉得如果他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最高机密藏在军部的最深处,其中设有多处障碍,万能钥匙整个帝国只有三个人有,他母亲有其中一把。
但除了钥匙以外,还会有一个权限,掌控在一个人手里。
按照母亲所说,这次权限直接被放开,可以进去看。
按理来说,一般是不存在的。
但是对方突然这样解开权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或者是使诈。
亦或者是对方离开这个范围,权限自动开启。
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比以前两种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现在也不是他纠结的时候,他直接用钥匙开了门,过了重重关卡。
站在最后一道门前,封御将钥匙塞了进去。
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
入目是无数书架,上面堆满了资料。
而正中间摆放着一台电脑,此时是关机状态。
他再看四周,看到了最里面放着一个金属玻璃柜子,上面放着一本书。
而书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温晚。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帝国最高机密。
一瞬间,空气开始凝重起来,封御感觉到自己呼吸有些上不来。
狭小的空间内,到处都是资料,鼻尖闻到的不是灰尘,就是潮湿的味道,还带着浓重的腐朽味。
封御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块玻璃,上面立马出现一块蓝色透明按密码的选项。
他脑子有些昏沉,无来由地他想到了丧尸全部清除的那天,将那个日子填了上去。
【密码正确。】
那份最高机密就这样从玻璃柜里出来,呈现在他的面前。
封御有些抑制不住,将那份资料拿了出来。
翻开的第一眼,他看到了温晚完全的信息。
【姓名:温晚
年龄:20
状态:3000年沉睡。
关于她的所有资料现已全部抹杀……】
……
黑雾中,一个阴鸷的男人将手中的枪换了只手,眉目间尽是轻笑,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厉害。”
温晚额头冒着汗,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这个黑雾有问题!
她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又重重的吹了两下,努力让自己好过一点。
左手手臂处鲜血淋漓,不停的有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她左手有轻微的颤抖,眼前也开始模糊,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实在是难以跟曾经那个单纯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话?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他闷笑一声,“也对,一个只想杀了你的人,你怎么会想跟他说话呢?”
“晚晚,你知道这五百年,我过得有多么煎熬吗?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晚晚,抱歉,你能原谅我吗?我想听你说说话。”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温晚的面前。
温晚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尤其那双淡紫的眼眸,想起来才捡到他的时候。
他被所有人叫做怪物,却拥有着稀有血脉,那双紫眸就是他的血脉觉醒的标志,拥有不低于她的战斗力。
第一次见面,他全身沐浴着丧尸的鲜血,孤独的站在那里,不见丝毫慌乱无措,而是活下来的兴奋。
他天生就是跟她一样,为杀丧尸而降生!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温晚用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眼前越来越暗,她强撑着说。
他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许久才说:“看来你都忘了,连我的名字都忘了。”[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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