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有所和缓不假,可对男女情爱之事南宫御依旧避而不答,
吃味都名不正言不顺,她不懂她宋卿怎么就混成这副窝囊样!
忽地,
一声石破天惊的长啸划破天际,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是金雕!是金雕!”
“皇上携我等抵达猎场就现金雕,好兆头啊!”
“是啊是啊,可惜了,这金雕飞得实在太高,若是再低一些……”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兀地一大臣高声狂喜道,
“下来了下来了!温大人您这嘴今日莫不是开了光。”
“我等看看,我等看看,呦还真是!”
金雕多展翅翱翔于悬崖峭壁之上的苍穹,今日不但自个儿飞到行宫这边的这片天来了,
还越飞越低委实是罕见,怪不的这一大帮人看着这般大惊小怪。
更怪的还在后头,
也不知今个儿这只金雕是着了魔还是昏了头,不仅越飞越低还一直来回盘旋着不走,
这可让一些年轻气盛的皇子大臣们心中大喜,适才帝王可是说了,
待会谁打回来的猎物最珍贵谁便是头名,谁是头名谁就有彩头可拿。
这会儿一个个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拉弓射雕为彩头博上一博,
可终是碍于帝王还在,一边竖起耳朵听金雕时不时一两声的长啸声,一边朝帝王开口,
“皇上,这金雕迟迟不愿离去想来是知您今日前来狩猎,故顺应天意自个儿送上门来,您何不如承了天意将这金雕射下?”
说话的正是赵峥青一党的刘学士,此人最擅长的便是拍马屁,
这不,送上门来的金雕送上门来的时机哪有不赶紧着过来拍马屁在帝王跟前露露脸。
宋卿嘴角一抽,眼皮也有预感般跳动两下,蹙眉,心中无由来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十几年来的习惯使然,下意识看向身旁想问问师父,这一偏头,
才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侧好好站着的师父不知去哪儿了,遂看向司马真,红唇轻启低声,
“师叔,可知道师父去哪了?”
司马真清瘦修长的身形一顿,停顿约莫两个呼吸才转身看向宋卿,神情一如既往平淡,
“今日是阿姐出宫云游的日子。”
宋卿:“???”
司马真未多做解释,言罢转身离去,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司马真今日今时的脚步染了些许急,
可惜宋卿当下正处于不知所云茫然着,怎可能察觉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变化。
而就是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
南宫霄已经执起玄铁长弓,从德宏手里接过箭撘在弓上,
底下皇子公主大臣们,一个个看向翱翔于苍穹的金雕,
而此次一同跟出来的嫔妃们,则是眉目含情看着南宫霄,
就连宋黛也是其中一个,毕竟当年两人相爱那段日子里时常一起拉弓射箭。
然,
所有人等了又等,也没等来一根裹着劲风破空射向金雕的箭,
不解回头之际,却见帝王沉着脸转身大步离去的身影以及眼疾手快接住弓箭的德宏德公公。
“这、这、皇上这是怎么了?”
“德公公,适才发生了何事?皇上为何突然动怒火?”
“可是我等言语冒犯了皇上……”
“公公您倒是快说啊,您这是要急死我等……”
问话这些大臣,都是没看见适才南宫霄拉不开玄铁弓那一幕的,
这有大臣们没看见自然就有大臣看见,看见的大臣们聪明地面上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
心里边那就是一个个心思各异,前些日子宫中太医院就有传出帝王龙体欠安的消息,
如今看来着消息倒是真的了,大臣们心思各异,明争暗斗想要夺位的皇子们更不用说了,
亲眼目睹且有儿子的嫔妃们更是如此,总之方才帝王颜面扫地无声的一幕,有人欢喜有人忧。
宋卿刚好就是忧的那个,
还没从师父今日只是来陪走个过场,眨眼之间就拍拍屁股走人的震惊中回神,
就让应付完皇子大臣的德宏德公公着急忙慌地喊进行宫,身后殿门刚阖上,
迎面就飞来一样东西,玄铁弓大力摔出咂落在地发出的动静。
“祭司!”
南宫霄脸色极为阴沉,一并地平日里碍于宋卿祭司身份还算平和相待的语气也彻底不见。
宋卿不敢怠慢,“臣在。”
不等南宫霄再开口,率先启唇道,
“启禀皇上,臣观您恐有气急攻心发病迹象,臣这有一味缓解火气的药您且先服下,
待平息几许臣再为您把脉问诊,万事以龙体为重。”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将锦囊递给脸色焦急的德宏,德宏接过脚步匆匆来到帝王跟前。
半月前南宫霄突然昏迷不醒,太医院若干太医束手无策,
后来皇后娘娘让人来祭司殿请师父,她也在就一起跟去看看了,
没曾想师父也诊不出个所以然,她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帝王把脉,
未曾想歪打正着帝王中的正是她会的一种毒,可惜这毒药性牢固只能一步一步解,
这不,
最近帝王有什么病都落到她头上了。
“皇上,龙体要紧!”
南宫霄还不是皇上不是太子时德宏就跟在南宫霄身边了,其中情谊自不用言说,
南宫霄打开锦囊拿出锦囊里的一粒药丸,没有立刻服下,只是眯起眼睛打量药丸。
宋卿只当帝王不知要服用多少药量,便道,“皇上,服下一颗便可。”
南宫霄那双让情欲充斥的眸从药丸移开,抬了抬下巴示意,
德宏不解靠近,就见帝王把手中那颗药丸放到自己手心,
“寡人素问太子与祭司走得甚近,今日老祭司不在,祭司给的药寡人实在不敢轻易服用,德宏,去,把这药拿给太子让太子先服下。”
说罢靠坐在龙椅,手撑着太阳穴忍耐着身体的不适厉眸直逼宋卿,
“寡人这般做,祭司可有异议?”
这一眼太过凌厉,
宋卿绕是此刻规矩弯着身低着头保持着绝对恭敬的行礼姿势,也能感受得到,
将头低得更低一些,嗓音从容平静并且毕恭毕敬,“臣无异议。”
“万事以皇上龙体为重,臣接任祭司一职不久皇上不信任臣是应当的,臣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刚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南宫霄下首的南宫御,还奇怪皇上向来不喜南宫御,
怎会在这个时刻让南宫御在这里,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