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并没有花几天,但砚灵兮他们都没有休息好,时刻保持警惕不说,去的路上,回来的路上,都被颠簸地以为自己屁股要变成四瓣,所以一回到雁城,他们就好好休息了一下。
砚灵兮和莫玄淮是当天傍晚回到家里的,两人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了。
一直睡到隔天下午五点钟,砚灵兮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时候脑子还不太清醒,看到外面的天空,傻愣愣地想,怎么她睡一觉,天还更亮了呢?
她醒来没多久,莫玄淮就推门进来了,有时候砚灵兮真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什么能够检测她生理状态的芯片,不然怎么每次都这么恰恰好。
砚灵兮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他听,没料到莫玄淮确实笑了笑,说道:“睡蒙了?已经第二天了。”
“都第二天了?”砚灵兮有些震惊,然后便委委屈屈地说,“难怪我那么饿。”
莫玄淮又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饭马上就好,你刷好牙洗好脸就可以吃了。”
砚灵兮点了点头,饥饿战胜了懒惰,她这次连赖床都没有赖床,直接就起来洗漱去了。
几乎一天没有吃饭,砚灵兮洗漱的时候,肚子就“咕噜噜”地发出了抗议,从开头叫道结尾。
洗漱之后,砚灵兮赶紧坐到餐桌前,莫玄淮已经盛好了饭,砚灵兮一句话没说,大口朵颐起来,一点形象也不顾。
嗐,都老夫老妻了,还顾形象干嘛。
睡觉的时候砚灵兮开了静音,直到这时候才打开,发现徐雪莹和柯元思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莫玄淮说他们也给他打了,他醒来后有回过去。
砚灵兮点了点头,回了句语音,就放下手机继续吃了。
一个小时后,砚灵兮吃了个肚皮滚圆,路都走不动了。
莫玄淮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肚皮,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
长甘村的事过去之后,砚灵兮休息了好几天,期间当然也有找她的,砚灵兮全都推给聂茗雪了,聂茗雪能力也不差,况且真有解决不了的她也会找自己。
就这么平静地到了一月下旬,沈奶奶去世了。
其实以她的身体状态,医院推测她熬不过这个冬天,但兴许是顾言生的到来太让她开心了,她竟然撑到了这个时间,也算是医学奇迹了。
而且因为有顾言生在,沈月容并没有多少难过,甚至有种“终于可以团聚”的喜悦。
沈奶奶的后事都是砚灵兮操办的,她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砚灵兮,在砚灵兮说自己不能要的时候,她笑着说:“拿着吧,灵兮,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或者你想怎么处理都行,也不用给我,我都死了,要那些钱财也没用。”
说的倒也是,砚灵兮想了想,决定到时候以沈月容的名义捐出去做慈善。
至于沈月容的尸体,她签署了器官捐赠书,有什么能用的,就给需要的人吧,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所谓的“完整”。
也许是从战争时代经历过来的,无论是顾言生,还是沈月容,都心怀大义。
砚灵兮也没问他们有什么打算,他们都是心里有数的人。不过她有问莫玄淮,像沈月容和顾言生这种情况,投胎情况会如何,能不能再续前缘。
莫玄淮肯定地说有。
首先两人都没做过恶事,只凭这一点就能投胎到幸福的家庭。而且顾言生曾经拯救过不知道多少人,功德深厚,两人的情缘也没有断开,有极大可能会成为青梅竹马。
砚灵兮放心地笑了出来:“那太好了。”
把一切后事都办好之后,已经是晚上了,砚灵兮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两人开车去了和徐雪莹柯元思约好的火锅店,足足吃了两个半小时。
四人分为两路,各回各家。
徐雪莹和柯元思经过路口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身边匆匆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人,红唇大波浪,冬天也穿着裙子,外面罩着漂亮的羽绒服,长的很漂亮,只是表情有些神经质。
柯元思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徐雪莹发现,扭着耳朵质问他是不是觉得人家很好看,柯元思叫唤着说没有......
女人脚步匆匆地去了一个地方,没多久,就神情仓惶地跑了出来,狠狠地撞在路人的身上,路人被撞倒在地,她也没管,像是身后有鬼追似的,连忙跑远了,留下路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他妈的运气真背,遇到个神经病......
女人裹着衣服,双手抱着自己,头也没回,闷头往家的方向走去,高跟鞋“哒哒哒”地敲在地上。
她无意识地瞪着眼睛,用力到好像要把眼睛瞪出来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她忽然间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她,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
这不可能,平时即便她回来的再晚,附近也是会有声音的!
就在她有些受不住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声音:哒哒哒,哒哒哒......
那是......高跟鞋的声音。
女人身体在不自觉地发着抖,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她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双高跟鞋的模样:鲜红如血的颜色,细细的高跟,版型很好看,款式简单,却拥有让人一见倾心的魔力,没有女人见了它能够保持冷静。
可她知道,那根本不是神赐予的礼物,那是恶魔的诅咒!
“哒——哒——哒——”
清脆,缓慢,优雅,眼前仿佛有一位名媛,穿着她游走在上流社会之中。
女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也是一个女人,留着短发,穿着吊带裙,脚下是一双鲜红如血的高跟鞋,她穿着它,翩翩起舞,看着自己笑。
可是女人却觉得浑身发冷。
果不其然,女人忽然大叫一声,她的腿竟然被生生扯断了!
鲜血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蜿蜒地流到了女人的脚边,像是某种不祥的预示。
女人低头,看到自己脚上出现了那双红色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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