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自己的埋骨之地，沈彦慧又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心如刀绞的痛处，仿佛就在昨天。
察觉到瓷瓶不安的晃动，砚灵兮拍了一下：“镇定，两年都忍下来了，还差这一天吗？”
沈彦慧深吸一口气，重新安静下来。
小鬼小心地凑过去，用小手揪住沈彦慧的衣裳。
沈彦慧抱住他，眼睛猩红：“明天，我们就能报仇了。”
“嗬嗬。”小鬼的手在沈彦慧背上拍了拍。
莫玄淮：“走吧，我送你回家。”
砚灵兮点头：“好。”
莫玄淮是开车来的，砚灵兮坐上副驾驶，扭头看莫玄淮。
“你人真好。”砚灵兮感叹道。
随叫随到，寸步不离，体贴懂事，永远都在，长的还帅。
莫玄淮轻笑：“好人卡？”
砚灵兮打了个哈欠，含糊地“嗯”了一声。
“好困啊。”眼角都噙泪了。
莫玄淮声音都放轻了：“睡一会儿，到了之后我叫你。”
砚灵兮放心了，直接头一歪，睡着了。
确定砚灵兮睡着后，莫玄淮捏了个法诀。
车窗外的场景快速倒退，眨眼间，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命风驱日月，缩地走山川。
砚灵兮睡得很熟，脸颊朝着莫玄淮这边，因为姿势的原因，嘴巴微微嘟起。
莫玄淮勾唇，抬手碰了下砚灵兮的脸颊。
又软又滑。
“灵兮......”
空中传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砚灵兮被叫醒的时候，很迷糊：“到了？这么快。困死我了。”
莫玄淮：“快回去睡吧。”
“几点了？”砚灵兮有点渴，抿了抿唇。
莫玄淮扭身，从后座拿了瓶水。下巴到脖颈的线条拉伸地特别好看，微微鼓起的喉结，很欲。
“十一点了，喝点水......”莫玄淮喉结上下一滚，哑声问道，“你在干嘛？”
砚灵兮又戳了一下他的喉结，赞美道：“你的喉结真好看。”
不，应该说莫玄淮身上就没有不好看的，他就是造物主明目张胆的偏爱。
砚灵兮夸过就忘，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缓解了渴意。
“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吗？”
莫玄淮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砚灵兮：“那你在我家睡吧，有客房，明天我们一块去雁大。”
莫玄淮眉头皱了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就这么轻易让男人住在你家？”
砚灵兮一脸懵逼，怎么突然生气了？
“你要是不想住的话，你回家也行。但是我家也还不错啊，虽然不是大别墅，但也挺宽敞的，你生什么气？”
莫玄淮脸色冷下来是真的很唬人：“你就这么轻易让男人住在你家？”
“我怎么轻易了？”砚灵兮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就邀请了你一个，柯元思都没住过。”
莫玄淮愣了下，顿时后悔，是他太敏感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砚灵兮，砚灵兮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皱巴巴的，写着“这人是有毛病吗”几个大字。
“灵兮，对不起，我说错了。”莫玄淮认真道歉，态度诚恳。
砚灵兮往后仰，视线上下扫视他一眼，难道男人也有大姨夫？
解开安全带，砚灵兮下了车，莫玄淮赶紧跟上。
“灵兮，明天想吃什么？我请你。”
“随便，都可以。”
“那牛肉馅饼要吃吗？还有油饼，甜南瓜粥，你想吃什么和我说，都给你买。”
砚灵兮随口应了一声，她困得很，进屋就把鞋子一甩，游魂似的进了屋。
莫玄淮站在她门外，内心有点忐忑。
所以第二天，早饭就有了满满一大桌子。
“你怎么买这么多？吃得完吗？”砚灵兮教训道，“败家子。”
一边急忙忙地去拿了筷子和勺子，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莫玄淮轻笑，夹起一个水晶小笼包到砚灵兮碗里：“喜欢吗？喜欢就多吃点，我以后还给你买。”
砚灵兮吃的腮帮子鼓起，笑呵呵地点点头：“好呀好呀。”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随口一说。
吃过饭之后，他们驱车去雁大。
沈彦慧的男朋友名叫屈新荣，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换女朋友比换衣服换的还勤，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女生前仆后继，因为他长得帅还有钱，谈恋爱的时候又是真的体贴。
只要不动真心，和他谈恋爱也不算糟糕。
但如果妄想成为他的唯一，成为他的妻子，他会立刻翻脸，心硬如铁。
昨天砚灵兮就让柯元思打听了屈新荣的课表，现在正在4号教学楼704教室。
随着距离704教室越来越近，砚灵兮口袋里的小瓷瓶也晃动地越来越厉害。
跟随身携带了按摩器似的，砚灵兮拍了一下，小瓷瓶恢复平静。
马上就要上课了，教室里座位很多，前面空了很多座位。
砚灵兮在教室里一扫，往某个位置走去。
“你好，我能坐这个位置吗？”
似水如歌的嗓音，引得正在和女朋友调情的屈新荣抬头，愣了一下，好漂亮。
“你谁啊？没看到这里我坐着了嘛，赶紧走开！”屈新荣的女朋友生气地说。
看砚灵兮的眼神明摆着：这肯定是个想勾引我男朋友的小狐狸精！
屈新荣拉了一下女朋友的手，但女朋友更生气了。
屈新荣好色她是知道的，砚灵兮这张脸太让人有危机感了！
砚灵兮却没有生气，反倒是莞尔一笑：“这样啊，那好吧。”
砚灵兮去坐了别的位置，莫玄淮一直默不作声地跟着。
“直接了结他不好吗？”莫玄淮表情很冷，像是在强忍怒气。
砚灵兮支着下巴，笑盈盈地说：“屈新荣自负魅力，把女人当玩物，你说，等他知道自己也会死在女人手里，岂不是很好玩？”
报仇嘛，当然是仇人越惨越好了。
莫玄淮：“但你根本不必亲自出场。”
他厌恶屈新荣看砚灵兮的眼神，会让他产生要将那眼珠子活生生挖出来的暴虐心情。
“你又生气了？”砚灵兮皱了皱鼻子，“你这两天气性很大啊。”
莫玄淮薄唇轻抿，没有说话，冷硬的气质表达着四个字：我生气了。
砚灵兮眨了眨眼，算了，谁让自己是师父呢。
“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砚灵兮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就直取他的狗头。”
莫玄淮看她一眼，表情软了下来。
还挺好哄。
砚灵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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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风驱日月，缩地走山川——《杂歌谣辞步虚词五》作者韦渠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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