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开车来到长安街。
长安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人来人往,想要从中找一个女孩太难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柯母是一边哭一边找。
终于在一个路边看到了穿道袍的砚灵兮,夫妻俩对视一眼,肯定是她吧?
两人急忙上前,还没说话,砚灵兮就站了起来:“走吧。”
“走哪去?”夫妻俩异口同声。
砚灵兮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来找我救你们儿子的吗?”
真是大师啊?!
“是,是,大师我们快走!元思危在旦夕啊,求您救救他!”
柯父柯母簇拥着砚灵兮坐上车,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
砚灵兮望着已经快没有人气的柯元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什么意思?大师,元思刚刚醒了一下,他说你能救他,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柯母泣不成声,“我给您跪下,大师!”
砚灵兮赶紧把人扶住:“阿姨你别急,我肯定会救他的。”
“把门关上。”砚灵兮吩咐道。
柯父赶紧去把门关上了,他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的,但儿子都这么说了,也只能一试了。
他们夫妻俩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线生机,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砚灵兮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黄符,食中二指夹住,立于面前,嘴巴张张合合,念了一串柯父柯母压根听不懂的咒语。
突然间,那黄符冒起一阵通红的火焰,烨烨烞烞的火光随风而动。
柯父柯母吓了一跳,然而那火焰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绕过了砚灵兮的手指。
快要烧尽的时候,砚灵兮目光如炬,手腕一甩,那黄符纸就飞到了柯元思的正上方,烧成的灰烬落在柯元思的额头。
没过一会儿,柯元思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柯元思悠悠地睁开眼睛。
“元思?!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柯母满脸泪痕。
柯父也劫后余生地笑了起来:“大师,元思是不是没事了?”
砚灵兮摇了摇头:“这只是把他的魂引回来,源头还没解决呢。”
“什么?那该怎么办?大师,我们需要做什么?求您一定要救救元思!”
砚灵兮说:“先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柯元思昏迷了两天,浑身无力,闻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我那天回到家之后就开始做梦,梦里有个女人,她非要和我成亲,看上去阴气森森的,特别吓人,我当然不会答应!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能跑,不能说话,后来......”
说到这里,柯元思有些尴尬地说:“后来她想那个霸王硬上弓,幸好有你送我的符咒,一下子把她给弹了出去。然后我就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我,就醒来了。”
柯元思问:“大师,她是不是......鬼啊?看着太吓人了。”
砚灵兮点了点头,促狭地问:“哎,那女鬼漂亮不?”
柯元思苦笑:“吓都快吓尿了,哪还有心思注意那个。”
“那你可真没福气。”砚灵兮挑了挑眉。
柯元思哭笑不得:“大师。”
但不得不说,他沉重的心情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沉甸甸的了。
砚灵兮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问道:“我不是让你一周内不要去有墓地的地方吗?算算时间,你是当天就去了?这么急着找死?”
柯元思冤枉极了:“我没去啊。”
“你没去人家怎么找的你?”砚灵兮说,“还有,你收了人家的‘聘礼’,只要她想,你逃到哪里,她都能找到你。”
“什么?这可怎么办?阴魂不散啊!”
“你还真说对了,可不就是阴魂吗。”砚灵兮说,“放心好了,你不见了,她肯定会来找,只要她来,定叫她有来无回。”
砚灵兮脸嫩,看上去真就十几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实力很强的大师。她说话的时候面色淡薄,竟显出了一点肃杀之气,平白让人胆战心惊,自动噤声。
不过转瞬即逝,再看去,又是那个笑盈盈的小姑娘。
柯元思问:“大师。”
“我叫砚灵兮,直接叫我名字灵兮吧。”大师大师的,听着她还以为自己四五十了呢。
柯元思想了想,叫了一声:“灵兮。”
砚灵兮点了点头,但柯元思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后面加个“姐”字。
这就是气场吧。
“灵兮,你说的那个什么‘聘礼’是什么东西?”
砚灵兮:“那得问你收了什么东西啊。”
柯元思想了想,说道:“我没收什么东西啊,那天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就是你给我的符咒。对了......我在路上还捡了一个荷包!”
当时他看到那个荷包,觉得做工特别精致,主要还是好奇,现在很少有人用这种荷包了,也就这几年汉服复兴,才走进寻常人家的视野里。
“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
砚灵兮翻了个白眼:“你个文盲!荷包在古代可是女子送给自己情郎的东西!都说你有桃花煞了,你还敢随便捡东西!”
柯元思委屈道:“我也是想拾金不昧嘛。”
“你个傻子,随便什么东西都敢捡!怎么不厉害死你呢!”柯母那叫一个气,要不是看他精神还不好,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柯元思下意识抱头。
他们等了又等,还顺便吃了个饭。
天色黑了下来。
忽然之间,单人病房里的灯光闪烁起来,像是接触不良似的。
平时柯家三人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莫名觉得阴森森的,是不是女鬼来了啊?
三个人瑟瑟发抖,抱作一团,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灵、灵兮,救命!”
话音刚落,外面狂风大起,吹的窗户呼啦作响,仿佛要破裂开来似的。
配合闪烁不停的灯光,真是鬼故事气氛拉满。
砚灵兮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柯家三人莫名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反正有砚大师在呢!
这时,狂风瞬停,灯光“滋——”地一声后光荣牺牲,整个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人脸突然出现在柯元思的面前。
眼球突出,脸色青白,嘴唇血红。
直勾勾地盯着柯元思,和他距离不过十厘米。
柯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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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元思:谢邀,当时就是吓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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