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打量了房间一眼,笑着接过小厮送上来的热茶抿了一口。
“我这把老骨头坐了一天马车都快累散架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娇娇你们两个去玩吧。”顾兆的精神头大不如从前了。
毕竟年纪了大了。
顾辞和顾莞莞对视一眼,先后退出了房间。
“娇娇今日大哥可能没办法陪你下棋了,你若是实在想玩就去找唐裕。”顾桑面露歉意神色。
二伯父最近跑商去了北边,家里的大小的事情一应落在了顾辞身上,顾兆回京突然,大小事情都压在了顾辞身上。
顾莞莞并非是不懂事孩子,“二哥哥尽管去忙,不必管我。”
近来禁军事情不少,顾莞莞倒也没有真的无趣的去找唐裕,反而是无所事事的回了嘉沅院。
祖父回京,杜氏安排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吃晚饭,唯独缺了顾长恒和唐裕。
顾长恒是在外经商回不来,而唐裕是因为顾兆对他不喜,便没来自讨没趣。
顾兆既已选择辞官归隐,放权给了这些小辈,若非京城内有重要事情绝不会轻易回来,在继续插手京城事物。
用过晚膳后,顾莞莞自觉离开了饭桌,去小厨房要了一些没有动过的饭菜。
玉心跟在顾莞莞身后,忍不住问道,“郡主莫非还没有吃饱。”
“饱了,这饭菜是去喂流浪猫的,你和玉烟先行回去吧,我去看看院子内的那些流浪猫就回去了。”顾莞莞敷衍解释了一句,提着食篮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玉心愣在原地想了半天,这南平侯府守卫森严,平日里连苍蝇都进不来,哪来的野猫。
那野猫都具有攻击性,明日让松柏嘱咐家丁要将院子野猫清理一下,免得在伤了郡主就得不偿失了。
顾莞莞去了顾府的偏院,踏入远门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顾莞莞穿过铺着青石板小路来到唐裕卧房前,抬手敲了敲房门,待到传来男人的声音后,顾莞莞才上前推开了房门。
原以为是谷雨来送甜汤,唐裕头也没抬在处理龙井送来的信件,“东西放旁边就行。”
“放旁边一会就凉了,二哥哥还是先吃点东西在忙吧。”顾莞莞将食篮中饭菜收拾放在桌上。
听到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声音后,唐裕立马从信笺中抬起头来。
唐裕已经两日没有见这小姑娘了,今日小姑娘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连衣裙,腰间挂着海棠禁步。
顾莞莞生的好看,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两日不仅小姑娘不过来了,连之前每日都送的甜汤都停了。
唐裕将周中的书简简单收拾一下放在一旁不起眼的地方,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今日怎么过来了。”
顾莞莞解释说,“祖父回来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凑在一起吃饭,却唯独不见二哥哥,有些担心便带点东西过来瞧瞧。”
听到小姑娘这一番话后,唐裕莫名心情大好。
算这小姑娘还有点良心。
“二哥哥为何不去前厅。”问完之后顾莞莞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断然是收不回来了。
不过对此唐裕并没有在意,只是懒散解释说,“老爷子并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去人前讨人嫌,”
顾莞莞沉默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看着顾莞莞自责垂下眼帘,唐裕出声打破了僵局说,“这鱼做的不错,娇娇要不要在吃点。”
“好呀。”因为有顾兆在,饭桌上顾莞莞吃的拘谨,只吃了摆在自己面前的几样菜,偶尔顾辞还会给她夹几样,但是这煎放在外公面前,顾莞莞并没有大胆去夹。
拿起了筷子,顾莞莞又放下了,“我还是不吃了,我肠胃不好,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
顾莞莞深觉自己一点口福都没有,从前因为身为明星要控制体重,她这易胖体质吃什么都胖,就算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不敢多吃,浅尝一口便好了。
如今又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多吃。
“鱼肉细腻容易消化,少吃几口也没什么。”唐裕将剔好鱼刺的鱼肉送入顾莞莞面前碗中。
“二哥哥的说的似乎不是没有道理。”顾莞莞只是想给自己的嘴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不经唐裕多劝,顾莞莞已经重新拿起筷子夹起鱼肉吃了两口,这没有鱼刺的鱼肉吃着真的是舒爽,丝毫不用害怕鱼刺会卡嗓子。
这鱼肉有些凉了,肉质也就不似刚出锅时那般鲜美,若是这鱼肉在热点便是美味。
顾莞莞吃着还不忘呢喃一句,“不知道此番祖父为何忽然回京。”
“是孟太傅写信让老太爷回京,想来应该是为了你的婚事。”谈及顾莞莞的婚事,唐裕声线不自觉的低沉了许多。
如今京城内能够牵动顾兆的事情少之又少,如果说有便只有顾家以及顾莞莞。
顾长舜知明哲保身之法,有曹芙蓉在皇家就算是在看不惯顾家,也不会如此快动手,孟太傅近来也是紧盯着顾莞莞的婚事不放,能引顾兆回京的便只有这一件事情。
孟太傅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让她嫁给曹隨。
见顾莞莞一直都没有动静,唐裕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娇娇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
闻言顾莞莞愣怔片刻,眸底划过一抹漠然,“我没什么想法,不过我也断然不会嫁给曹隨,去和那些女人抢一个男人甚是无趣。”
顾莞莞也只是敷衍一说,她总不能说,她不想嫁给曹隨是不想年纪轻轻的守活寡吧。
不过即便是不守活寡她也不愿意进宫,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可不愿意去面对那些莺莺燕燕还有后宫内那些尔虞我诈的争斗。
看着唐裕嘴角逐渐勾起的笑容。
顾莞莞安心补充道,“在后宫还要拼家世,拼孩子,如果不生个男孩在这宫里根本笑不到最后,那后位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但是相比之下还不如嫁给一个普通人,一生平平凡凡的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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