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披着外衣坐在玫瑰椅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在听到动静时原本以为是谷雨或是白露,可是当看清眼前人时,唐裕不免有些意外。
生怕被梁文斌看出破绽,唐裕不免坐直身体,顺手笼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淡声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属下过来是有一件事情传达给大人。”梁文斌如实回禀。
梁文斌虽住在京城,但是从未过来这边,没想到南平侯府竟然这般气派。
想来或许和小皇帝有关。
梁文斌说,“昨日太傅下朝回家时,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小流氓打了一顿,皇上下令让大人明日亲自护送太傅上下朝回家。”
对于梁文斌所说,唐裕没有半点意外,嘴角勾起淡淡笑容,“五城兵马司最近的工作不行呀,先是这萧世子爷被打,现在又是太傅,不知道这太傅伤的如何。”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躲在外面的顾莞莞却听的清清楚楚。
从萧行到太傅,应该是一人所为。
之前顾莞莞还怀疑打萧行的人是爹爹派人干的,毕竟当时萧行招惹了自己。
爹爹就算是在想给自己出气,也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太傅,现在看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爹爹做的。
如此京城内谁还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梁文斌并未注意唐裕有何不对劲,“太傅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多了一个熊猫眼,听夏公公说今日早朝太傅是拄着拐杖去的,皇上和太后已经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事了。”
渍渍渍,龙井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可真狠。
太傅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下手轻点。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梁文斌第一次来顾府,唐裕没留梁文斌在府中吃饭。
门外的小姑娘已经站了那么久了,在等下去该着急了。
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顾莞莞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藏身的地方,顾莞莞只好退了几步装作一副刚来的模样。
梁文斌刚从房间内出来,差点撞到了嘉沅郡主,梁文斌连忙退后一步给顾莞莞请安道,“见过嘉沅郡主。”
真是没有想到,嘉沅郡主与唐大人关系竟然这般好,竟然能让嘉沅郡主亲自来送饭。
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估计都能惊掉霍茂的大牙。
顾莞莞只是点点头应了一下,并未与梁文斌多说什么,抬脚进了唐裕卧房。
唐裕半靠在玫瑰椅内,好整以暇看着小姑娘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随手将食篮放在不远处的木桌上。
亲眼看到顾莞莞进了房间,梁文斌不敢过多的停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顾府。
唐裕身子往一旁挪动了一下,留出半边位置随手拍了拍对顾莞莞道,“娇娇过来坐。”
顾莞莞手指捏着食篮,看着唐裕身边的位置犹豫着没有上前,她并不是很想和唐裕坐在一起,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见小姑娘一直没有动作,唐裕眉头微挑,慵懒说,“娇娇这是嫌弃二哥哥了,看来二哥哥这伤口是白疼了。”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顾莞莞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唐裕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顾莞莞终究还是没忍住,抬脚上前在唐裕对面位置坐了下来,“白苏应该来给你看过了。”
“是呀,不过这伤口伤的太深了还是疼,娇娇要不要给我瞧瞧吹一下或许就不疼了。”唐裕虚弱说。
男人脸色还是有些许苍白。
当时顾莞莞亲自帮唐裕处理的伤口,伤口触目惊心,顾莞莞虽然有些不敢看,但还是清楚的看到男人伤的严重,刀口划得很深。
在男人极尽祈求的声音下,顾莞莞不免为止动容,提着裙摆绕到唐裕面前,抬手去解唐裕的衣衫时,顾莞莞忽然慢半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对你动手动脚的。”
“怎么可能,我发誓,我若是故意骗顾娇娇对我动手动脚便让我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唐裕一脸认真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媳妇唾手可得,不过是随意糊弄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而已。
看着男人真诚的模样,顾莞莞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抬手将唐裕的衣服解开了。
唐裕外面只穿了一件中衣,解开便露出了包扎严实的绷带,这绷带上还染了一些鲜红的血液,像是渗透出来了的,不过这血液是干涸的,想来应该是之前留下的。
谷雨端着晚膳进来就看到如此亲密的一幕,端着饭菜连忙跪了下来,“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玩球,好像是被误会了。
顾莞莞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狠狠的瞪了唐裕一眼。
唐裕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若是这件事情不被谷雨看到还好,可偏生谷雨进来看到了。
唐裕轻咳一声解释道,“郡主只是在帮我换药,你去将白苏之前留下来的药拿来给郡主。”
这解释的如此苍白无力,怎么都觉得像是在故意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不怪谷雨能误会,他们这幅画面确实太像是她将人扑倒了。
谷雨将饭菜放下,谨小慎微的上前将白苏开的伤药翻了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上,随后又低头离开了,一眼都不敢多看。
“被你的下人看到你很开心是吧。”顾莞莞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一巴掌打在了唐裕的胸口。
唐裕捂着伤口脸色苍白说,“我一点都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谷雨怎么会好端端的跑了进来,娇娇这一巴掌打的我心口疼。”
“不过谷雨已经知道了娇娇帮我换药了,大概率是不会帮我换了,我自己也不好上药,所以只能麻烦娇娇帮我上药了。”唐裕拉着顾莞莞衣袖软软模样。
顾莞莞实在是受不了男人撒娇,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谷雨知道了还有白露,再不济还可以找白苏过来亲自帮你上药也是可以的。”顾莞莞双手环胸一副不管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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