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很小时候就被送来宫中当太监,没娶妻生子过,哪里知道小姑娘的想法。
小夏子顺着皇上想听的话说,“郡主既然肯给皇上做点心,心中自然是有皇上的。”
此番约顾莞莞出宫狩猎,也是为了创造和顾莞莞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件事情即便是连太傅也是默许了的,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小皇帝出宫。
太后一直把持朝政不放,朝中寒门官员早有怨言,却没有办法让太后还朝,为今之计是要为皇上寻一门强大的婚事相助。
朝中有实力的官员便也只有南平侯和罗相。
罗相早已投靠太后,如今只剩下一直保持中立的顾家,太傅也是想借此机会拉拢顾家,若是立了顾莞莞为后,顾家绝对不会看着自家女婿被如此欺负。
小皇帝和一众官员算盘打的是噼啪作响。
出了甬道,曹隨让唐裕准备的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口了。
皇上低调出行,护驾禁卫军皆是一身便装,顾莞莞一眼看到人群中穿着一身黑衣走在高头大马唐裕。
男人深邃眸光落在小姑娘身上,今日小姑娘虽穿着简单,但是耐不住小姑娘长的好看,尤其是小姑娘那双眼睛顾盼生辉。
两人只是匆匆一瞥,顾莞莞被太监搀扶上了马车。
随着车轱辘摩擦地面声音,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皇宫,往西山而去。
皇家猎场到每年的秋猎才开,即便是曹隨贵为皇帝也不敢违抗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不过去西山也是一样的,盛京城内那些酷爱打猎王公贵族平日里都喜欢三三两两约着来此,这地方虽然没有棕熊,却有兔子和鹿以及野狐狸。
平日里明王爷时常带着女儿前来。
皇宫距离西山还有很长时间距离,马车内顾莞莞将食盒打开,一股清凉雾气从食盒中散发出来,放着点心的盘子下面铺了一层冰,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这冰块竟然没有融化多少。
现在顾莞莞可不敢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给二哥哥吃了,她可不想担上这故意下毒罪名。
曹隨从未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点心,“表妹你做的这是什么。”
月饼是团圆节才会吃的东西,现在吃属实有些早,顾莞莞思来想去说,“是麻薯,表哥快尝尝。”
这月饼自做出来之后顾莞莞依旧选择没尝,经过上次的教训,顾莞莞害怕将自己毒死了。
在曹隨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嘴中时,顾莞莞不免露出了一脸期待的神情,“表哥味道如何。”
曹隨咀嚼嘴中点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口腔中蔓延开来,但是这可是南平侯和丹阳长公主最宝贝女儿亲手做的点心,他敢说不好吃吗?
万一说了,估计狩猎场都不用去了。
“好吃,既然是表妹亲手做的点心,怎么能不好吃呢。”曹隨一脸痛苦的说,还不忘将口中的点心吞咽下去。
一定是表妹故意考验他的。
闻言,顾莞莞顺手将食盒塞进了曹隨怀中,“既然表哥喜欢吃,那就多吃点吧。”
曹隨捏在手中的点心瞬间顿住了,颤颤巍巍的手指重新捏起一块麻薯吃了起来,这口感着实能噎死个人,不仅如此,怎么还能有一众说不上来的味道。
曹隨在吃了两块之后,终于吃不下去了,善意将点心塞给了一旁的小夏子,“这点心你见都没有见过,还不赶紧尝两块,千万不要辜负了嘉沅表妹的一份心意。”
小夏子偷偷的看了顾莞莞一眼,见顾莞莞并未说什么,便满心欢喜捏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在吃下去的那一刻小夏子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皇上的脸色会越发难看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西山。
这一个时辰曹隨和小夏子在马车内不知道怎么熬下来的,在小郡主那殷切的眼神下,他们主仆二人竟然生生的吃下了那一盘子难吃的点心,着实有些太要命了。
马车停稳之后,梁文斌上前撩起车帘,搀扶各位贵主下马车。
待到所有人都下了马车之后,小夏子拉着梁文斌的手臂着急询问,“有没有带水。”
梁文斌不知所托将腰间的水壶解下送到了小夏子面前,“夏公公可要属下去找个碗过来。”
不待梁文斌话说完,小夏子已经对着水壶大口喝了起来,只是不等小夏子喝完曹隨紧接着抢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顾莞莞不由自言自语呢喃道,“有那么渴吗?”
现在正值夏日,绿树成荫,虽然灌木丛有些高,却不至于杂乱无章,偶尔还能看到箭身残垣,想必是那些来打猎的人射空却没有及时收拾。
顾莞莞倒是蛮喜欢这个地方。
趁着曹隨在喝水间隙,顾莞莞凑到唐裕面前,小声询问道,“二哥哥今日怎么是你跟着皇上过来了。”
即便是皇上秘密出行,但是如此重大的事情一般都会交给禁卫军首领来负责,绝对不会交给唐裕这等二品侍卫单独负责。
“我也好奇,不放嘉沅郡主帮我问问皇上。”唐裕也有些奇怪,不够现在是既来之则安之。
顾莞莞摇摇头拒绝了,“不问。”
“表妹听说这西山有灵鹿,表妹等着我今日射来给表妹加餐。”在这个时候曹隨自然是想好好在顾莞莞面前表现一番。
梁文斌将两位小主子要用的马匹准备好,并放上了弓箭。
“那多没有意思,表哥不如我们来比比,看看谁先抓到灵鹿怎么样。”不管曹隨目的如何,究竟存了什么坏心眼,顾莞莞都要先玩尽兴了在说。
听到顾莞莞如此说,曹隨瞬间来了兴趣。
即便是坐在龙椅上,但是曹隨今年终究也才十八岁,性子里也有玩的心思,出来了瞬间释放了天性。
“表妹我们要不要来点彩头。”曹隨询问道。
“好呀。”顾莞莞想了想笑着说,“若是谁输了,就去福寿宫偷出太后娘娘埋在松树下那坛子隔年雪。”
孟氏每年都会存一些冬天下的第一场雪水,留待来年泡一壶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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