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和福康安的动作俱是一僵。
福康安赶忙挣扎着躲远了些,只是他衣服在方才的挣扎之中有些凌乱,再加上他红着脸,若不是他的年龄摆在这儿,只怕旁人见了,当真要以为他与芃芃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而芃芃此时心中也生出了一种被老父亲带人上门捉女干的心虚来,可实际上,她与福康安之间,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乾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芃芃与福康安相互对视着,福康安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眼神有些飘忽,站得离芃芃很远,而芃芃则嘴唇微抿,发丝有些凌乱,似乎方才做了什么。
在见到乾隆后,福康安赶忙向乾隆行了礼,只是方才他匆忙地“逃离”芃芃身边儿,落脚的方位有些不大对,此刻他心中存了事,在转身时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当着芃芃的面上演平地摔。
芃芃见状,赶忙上前扶了小伙伴一把,她知道,福康安是极要面子的,若是当真让福康安在乾隆面前出了丑,只怕好不容易摆脱了别扭劲儿的福??小公举??康安又要开始傲娇了。
前些日子福康安还与芃芃闹着别扭,如今俩人就已经和好了,这一幕落在乾隆眼中,也让乾隆很是欣慰,他惯来是喜欢看到他所喜欢的孩子们和睦相处的。
“方才朕一走到门外,便听到门内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热闹的不得了。朕还当是谁呢,原来竟是你啊。”
乾隆用自以为和善的语气对福康安说着这话,不料福康安在听了这话之后,当即便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有些退烧的脸立时又红了起来。
芃芃看着他俩的互动,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是那不知道的看着眼前这光景,只怕还以为是汗阿玛欺负了福康安呢。”
乾隆听了这话,当即便瞪大了眼,有理有据地反驳:“胡说,朕如何会欺负福康安呢?说是你在欺负他还差不多。”说着,乾隆有些迟疑地道:“方才朕进来的时候,看到福康安躲得离你远远的,莫非你真的又欺负了人家?”
这话当即便惹来芃芃一记白眼:“瞧您说的,倒像是我经常欺负福康安似的,这罪名我可不背!”
芃芃将福康安拉到了乾隆跟前:“你自己跟汗阿玛说说,我可曾欺负过你?”
依照福康安那死要面子的性子,即便是当真被芃芃给欺负了,也不会当众承认。更何况,方才他跟芃芃之间的那些小打小闹,只能算是两个小伙伴相互交流感情,福康安自然不会坑芃芃,当即便红着脸呐呐地跟乾隆说没有。
只是,他这样子,越发像是长期忍受丈夫家暴不敢吭声的受气小媳妇了。
有了福康安的佐证,芃芃得意洋洋地看着乾隆:“汗阿玛,您这回还有什么话可说?”
“是朕错怪了芃芃,回头朕必会给芃芃赔上一份让你满意的礼物。”乾隆熟练地道着歉。
明明乾隆最是喜欢芃芃了,却不知为何,他总是有本事把芃芃给惹毛,事后又付出成倍的努力把芃芃给哄回来,道歉一类的事,他早已驾轻就熟。
成功转移了乾隆注意力的芃芃也暗自松了口气,想着幸好乾隆没有细究方才发生的事,如若不然,她还当真不好蒙混过关。
“对了,汗阿玛,您方才不是出去查案了吗,怎么突然又折返回来了?”
乾隆闻言,神色却是正经了起来:“朕方才走到半路,得人提醒,才想起朕还有一些话,没有找红菱问清楚。”
芃芃道:“既是如此,您何必直接把红菱给召到跟前问话,反而要亲自再跑这么一趟?说到底,红菱不过是个奴婢罢了,又怎及得上您尊贵?”
乾隆一听,只好承认回来找红菱问话只是一个托词,实际上是他不放心芃芃的状态,所以想要再回来看看芃芃。没想到,福康安这么快就来安慰芃芃了,芃芃看起来状态果然也好转了不少,乾隆表示自己甚是欣慰。
……
好端端一个心腹丫鬟没了,且还是以极为诡异的姿态溺死在圆明园中,嘉妃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那金家丫鬟是为宽慰被降了位份的嘉妃而来,同样也是为了金家之事而来,哪怕当下还什么都没有查到,嘉妃心中也有了怀疑的人选——那名丫鬟虽然身份低微,却着实知道不少事,若是有人想要杀她灭口,再正常不过了。
“启禀皇上,臣妾希望皇上能够好好儿地查一查,在臣妾娘家的丫鬟遇害之时,愉妃身边儿的宫人都在做些什么。愉妃的娘家与臣妾的娘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愉妃的娘家却突然弹劾其臣妾的娘家人来,着实诡异!这仇怨来得莫名其妙,除了愉妃之外,臣妾实在想不通,有谁要千方百计地对一个小丫鬟下死手。”
怕乾隆对这件事不重视,嘉妃又道:“那人既然能在宫中动手,对于他人而言,便是极大的安全隐患,今日殁了的是本宫娘家的丫鬟,焉知他日又是谁?”
乾隆本就有意要彻查此事,如今嘉妃的话又说到了他心坎儿里,只见他揉着眉心疲惫地向嘉妃保证道:“朕定会彻查此事。”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所说的只是你的猜测,在没有收集到实证之前,还是不要妄言了。”
比起嘉妃来,乾隆现在倒更信任愉妃一些,毕竟嘉妃的假面已经被乾隆当面撞破了,而愉妃迄今为止留给乾隆的印象大体还是好的。
乾隆实在是无法想象,愉妃为何要对区区一个金家丫鬟动手,这对于她来说,从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好处。
谁知,下一刻,嘉妃的话就打破了乾隆的这个念头。
“不,臣妾不是妄言,臣妾手中有证据——愉妃曾往宫外传递过消息,令其亲族打压臣妾的娘家!皇上,臣妾要告发愉妃以后妃之身干政!臣妾的亲族若是果真犯了什么罪被贬黜,臣妾不敢为他们求情,但愉妃指使珂里叶特家向臣妾的娘家发难,却是绝对不能容忍之事!”
嘉妃越说越难过:“臣妾所不知金家究竟是哪儿碍了愉妃之眼,但想来今日府上这小丫鬟的死,是愉妃给臣妾的一种打压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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