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燃对此表示尚可,好歹是在学校旁边,秦夫人要想对他不利他还能喊。
…
还没开始放学,厉寒洲就已经等在校门口。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到乔蕴和厉淼一起走出来。
不用厉寒洲出声,乔蕴立马就看到了他。
在一群学生里,男人简直是鹤立鸡群。
厉淼见到厉寒洲,笑嘻嘻的问:“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竟然会来接我放学?”
厉寒洲无情道:“想多了,我是来接小朋友。”
厉淼:“……”
厉寒洲抬了抬下巴:“你可以走了。”
“……”
厉淼已经从乔蕴的口中得知,她和自家哥哥交往了。
她震惊之余,还欣喜的想,以后就可以天天和乔蕴玩了。
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有大魔王这只大灯泡在,她以后还能和乔乔玩吗?
厉淼撇了撇嘴,还是挺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们,和乔蕴挥手拜拜,就往自家的车子走。
乔蕴严肃的对厉寒洲说:“不可以欺负淼淼。”
厉寒洲含笑道:“小朋友,你站错队了吧?我们才是一体,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乔蕴表示:“欺负小孩子不好。”
“好。”厉寒洲垂眸看她,非常自觉的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乔蕴点点头,表示满意。
“先上车。”厉寒洲打开车门,让乔蕴上车。
乔蕴没有扭捏,弯腰上车。
刚坐稳,手机就响了。
乔蕴拿出来一看,是程忆打来的,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之色,接起电话。
刚接起来,对面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陆妹妹大事不好了,陆哥被一个老女人带走了。”
乔蕴皱眉:“带去哪里了?”
“我看到他们进饮料店了,那老女人很明显就是来者不善,找陆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坏事。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冲进去?”
有了秦宣的前车之鉴,乔蕴有点不放心陆时燃的安全,让他们稍安勿躁,才道:“等我。”
“好好,你快点啊,我怕老女人耍什么阴招。”
乔蕴挂断电话,眉头的褶皱一直没缓和。
厉寒洲侧头问她:“怎么?”
乔蕴抬头看他:“先去市一中。”
“好。”厉寒洲没问乔蕴要做什么,听话的往市一中去。
…
这边,饮料店的包厢里。
陆时燃双手抱胸,脸色发沉地看着对面的人,冷哼一声:“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秦夫人没回答,反而语气温柔的夸奖他:“上次见面太匆忙了,姑姑都没有好好看看你,今天这样一看,我家侄子还真是一表人才,据说还是全校第一,这聪明劲和你爷爷一模一样。”
陆时燃被她和善的态度,搞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绝对没好事!
想明白这点,陆时燃没耐心了,直接站起来:“你要是想说这些废话,抱歉,我一点也不想听。”
秦夫人好不容易把人拐来,正事还没谈,怎么可能放他走。
她连忙开口:“姑姑找你,是为了你表姐的事。”
“表姐?”陆时燃眼露茫然,他哪来的表姐。
秦夫人笑容愈发温柔娴雅:“就我女儿秦宣,她比你大,当然是你表姐。”
“哦。”陆时燃讥讽的说:“就那个绑架我不成,把自己搞进警察局,现在证据确凿,很快就要被起诉的贼首。”
秦夫人眯了眯眼睛,陆时燃态度嚣张,让她心中十分不快。
身为秦家家主唯一的女儿,谁不赶着来巴结她,突然折在陆家手中,脸面丢尽,如今还被一个小辈讽刺。
秦夫人眼眸里藏着一抹狠戾,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起来,她当然听得出来陆时燃话里话外的挑衅。
陆时燃极为清醒的说:“你想让我原谅她?”
秦夫人红了眼圈,泫然欲泣道:“这事的确是你表姐做得不对,姑姑也很生气,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咱关起门来好好说,没必要闹到警察局去丢人现眼。你爷爷年纪大了,现在因为这件事,整日的吃不下去喝不下去,长久以往身体肯定是要坏了。”
陆时燃没说话,微微蹙眉。
秦夫人以为有戏,掩饰性地垂下头:“你是个孝顺孩子,要是你爷爷因为你出事,你良心过得去吗?”
陆时燃沉默片刻,继而纳闷道:“你搞错了吧,怎么就因为我出事了,分明就是因为秦宣好吧。”
“可这一切的导火索是因为你。”
秦夫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可谓非常强悍了,她越说越难过。
“突然知道疼爱自己的外公,还有一个亲孙子,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做出这种傻事,也是情有可缘。”
陆时燃看的瞠目结舌,震惊不已,这TM都是什么歪理?
他一个受害者,还得去体谅加害者?
秦夫人脸色苍白:“就当是为了你爷爷的身体着想,你就把这份谅解书签了吧,等你表姐出来,你想怎么惩罚她,姑姑绝对没有二话。”
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份谅解书,推到陆时燃的面前。
陆时燃看着谅解书,好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重新坐下来,不疾不徐地说:“我就奇怪了,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会因为担心……”
陆时燃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老先生。
爷爷,他是绝对不会喊的。
渣男,好像有点不礼貌,他的家教不允许他这样对一个长辈,尽管这个长辈不是好人。
最后干脆略过,直接道:“你错了,我根本不会担心,更不会签这份谅解书,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天经地义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秦夫人攥紧手指,眼眸沉了沉,突然她站了起来。
陆时燃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对面的人凄凄惨惨的说:“我跪下来求你行吗?”
她一边说,一边微微弯曲膝盖,一副我真的要跪下的模样,其实在等着陆时燃心软开口。
等了几秒钟,也没听到陆时燃的声音,秦夫人眉梢蹙紧。
怎么还不叫她?还真想让她跪?也不怕天打雷劈。
陆时燃其实是没反应过来,眼廓睁大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秦夫人的动作。
这老女人要真的给他跪了,要是传出去,陆家风评肯定要被害。
但很快,看着秦夫人要跪不跪的样子,陆时燃又人间清醒了,他冷笑一声:“你跪啊,你怎么不跪啊?”
秦夫人表情一变。
这个陆时燃看着这么好骗,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
这种人要是回秦家,肯定要坏事!
陆时燃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表情,声音压得很沉的说:“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怎么可能签谅解书。你也别拿什么亲情压我,我不稀罕。”
秦夫人脸上挂不住,心里闪过被拆穿的恼怒,她直起身子,指着陆时燃的鼻子就骂:“亏我爸还觉得你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还想着把你当继承人培养,现在看来你就是只白眼狼。”
见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陆时燃险些笑出声来:“哟,怎么不装啦?我还没看过呢。”
秦夫人面容阴云密布,冷笑一声:“你流的血是秦家的,你的命也是秦家给的,现在却想对付秦家。真该让我爸来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孙子是什么品性。”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的命怎么就是秦家给的,明明是我亲爸给的。”陆时燃表示不服。
秦夫人理直气壮道:“没有我爸,陆晚还能自己一个人生出你亲爸?你亲爸的命,都是我爸给的,更不用说你了。”
陆时燃表情沉了下来:“怎么,我还得感谢,他抛弃我亲奶奶?害得她郁抑而终?要不是因为他,我亲奶奶现在说不定还活着,还过得很幸福。”
秦夫人语塞,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她活该,是她勾引我爸出轨。”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说话都硬气起来,甚至还啪啪鼓掌。
“厉害,太厉害了。亲奶奶勾引我爸妄图攀高枝,亲孙子现在还想铲除我女儿,你们陆家就没一个好人。”
陆时燃听到秦夫人针对他亲奶奶,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秦夫人得庆幸她是个女人,否则他已经一拳打过去了。
他又不是听不出来老女人口中的嫉妒,怕是恨不得掐死他了。
秦夫人确实嫉妒陆时燃,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的孩子,突然变成秦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害得她的女儿被抓,儿子还差点失宠,这让她如何不感到嫉妒?
秦夫人扬起下巴,高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不想和我爸认亲,不过是想吊着我爸的胃口,让他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你的身上。”
她之前是没有这个想法,今天发现陆时燃和她想的不一样后,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甚至越想还觉得越是如此。
陆时燃呵了一声,脸上满是轻蔑,甚至有一种吃了屎的感觉。
“只要你签下谅解书,你想回秦家,我不会阻止,否则……”秦夫人嘴角勾起冷笑,一脸你懂得。
陆时燃看了她一眼:“不稀罕!”
“你!”
“想让我原谅她,你晚上做梦的时候去实现吧。”
“我是你长辈,你现在是什么态度?”秦夫人怒不可遏,手指指着陆时燃不停地抖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真以为秦家是香饽饽是个人都要。”陆时燃不客气的翻白眼,“狗才想要。”
秦夫人先是愣了,继而才反应过来,陆时燃这话不就是拐着弯的骂她是狗吗?
顿时,面容更加扭曲狰狞,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陆时燃站起身,理都不理会气得脸色泛红的秦夫人就想要走。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要打人。
秦夫人见状,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她都先示好了,哪想到陆时燃这么不识趣,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陆时燃刚走到门口,正想开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杯子被摔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过去。
就见秦夫人手上拿着碎玻璃,见他看过来,嗓音不紧不慢的说:“我要是现在受了伤,传了出去,你觉得外人是会相信,我是自己受伤?还是会以为你是窥觑秦家家产被我识破才伤了我?”
陆时燃登时怔愣在原地,一副见鬼的样子。
他从小长在国旗下,行得正坐得端,见识得最大的险恶,就是秦缓为了家产不折手段。
哪里能想到秦夫人会这么狠辣,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秦夫人以为陆时燃被她吓到了,冷哼道:“你要么签了谅解书,要么就是等着陆家身败名裂。”
陆时燃咂咂嘴,气笑了:“你威胁我?”
“就是威胁你。”
秦夫人优雅地重新坐下来,仪态端庄的把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嗓音温温柔柔道:“好了,乖孩子,把谅解书签了,在发个声明表示不追究这件事。你今天就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出去。”
陆时燃握紧双拳,目光冷冷地盯着桌面上的谅解书。
他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大可以直接走,却很难保证这老女人会不会真的给自己来一刀在慌称是他做的。
陆家的财力确实比不上秦家,到时候说不定真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以为他窥觊秦家家产。
就算他解释了,也说不清。
八卦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造谣一张嘴,剩下全靠蒙?
陆时燃身为陆家人,自然不想陆家因为他被抹黑。
秦夫人冷傲的看着陆时燃,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如此的渺小,这么的不自量力。
没点本事,还想和她玩心计?
这不,吓傻了吧。
秦夫人手指点了点谅解书,用胜利者的微笑说:“快签,你也不想陆家风评因为你被害吧?”
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时燃的面前,把笔递到陆时燃的面前。
陆时燃垂头,看着面前的水性笔。
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脸色骤然变得阴恻恻的,与他平日里傻乎乎的气质完全不相符。
他有点出神的想,他看着很好欺负吗?
不然,一个加害者的家人,怎么敢跑到他这位受害者面前耀虎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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