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在山南盖家宅,还给盖房子小民打饭的消息传到张员外那里。就见张员外起的把手里的茶杯一摔冲着门外说:“竖子可恶”。
“老爷别气着,那小子的把戏不会有什么用,这山南县还是老爷您的。”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哈着腰说。
“老王,去写封书信到州府给黄同知,让他打听下这李化是什么来路,还有他身边那个什么侯爷家的公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快去。”张员外愤愤的说道。
“老爷,您是气糊涂了吧,让威虎寨的大当家的带人下来把这些小子做了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威虎寨上个月才劫掠了县城,这就再来劫掠就会让州府不安,况且我们通匪的事要瞒着州府,两年换了三个县令了。你去休书给黄同知,然后让粮店里把米面价格再太高点,我就不信他一个县令能有那么多银子花。还有,去给县衙送张拜帖去。”
“老爷,你怎么还去拜会他?”管家老王有些不解的问。
“新任县尊到任,地方乡绅有不拜会的道理?我倒要去称量下这小子的斤两。”张员外轻飘飘的说着,眼里却全是狠厉。
来拜会李化县令的不只是张员外一人,还有县城里的几家有点头脸的家主。这几家分别是在城外有不少耕地的钱与郑家、城里开酒楼的赵家,就是听风楼的东家。这几家都尊张员外为主。李化当然是欢迎这些家主来县衙拜访的,当地的地头蛇嘛,迟早要打交道的。李化很是热络的把他们几个迎到大堂,几人分宾主落座后,张员外先是拱手客套说:“县尊真是少年英气勃发啊。”
这是要倚老卖老?还是真心客气?李化拿不定张员外的意思,同样客气的回复“那里,本县初次为官,这县里事务有太多不懂的地方了,诸位员外都是县里的乡绅,还要各位帮衬才是。”
“县尊哪里话,我等小民自然要听县尊吩咐的。”赵家家主赵不凡赶紧跟着李化的话音说。
“是啊,是啊,我等还是要听县尊大人吩咐。”钱家家主钱谦附和着。
“这张员外是本县的大善人,县尊有什么计较,我等自然是和张员外一同帮助县尊的。”郑家家主郑萍说话间,看了张员外一眼。张员外笑而不语,只是客气的点头。
李化看了看郑家与钱家、赵家的家主,心里大概明白,他们几个和张员外之间的关系,因此李化很内涵的问道:“本县从京城来,未免不熟悉这县里的民生,张员外可有教我?”。
“那里敢当,小民那里当得起。若说这山南县原本还是富足的,可自打匪寇猖獗后,这山南县就没有个安稳的时候,匪寇不除掉,我等难安啊。还请大人能上报州府剿平匪患。我等自然有力出力。”张员外答到。
“哦,是啊,匪寇猖獗,那是自然要剿灭的。剿匪是本官职责,不会辜负县里百姓。只是县里没有银钱、兵丁,还要从长计议。”李化说话间低头喝了口茶。
“是啊,是啊,要从长计议。”赵家家主赵不凡插话道,他是怕剿匪不成,反倒让他出银子。
“诸位员外,这山南县再没有让百姓富裕的法子了?”李化又问道。看着这几人都摇头叹气,李化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哦,本县还有一事,前日本县在县里盖宅子,各位可知?”
“听说了,县尊能把家宅盖在在山南县,老朽甚是感动啊。”张员外对着李化有点不屑的说。
“这宅子盖好后,我还需添置家具物事,还望各位员外帮忙。”李化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桌上。
赵家家主赵不凡、钱家家主钱谦、郑家家主郑萍看向银票的眼都红了,他们虽然号称山南县的乡绅,可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大财富,毕竟现在的山南县除了张员外,他们几家没有多少家底了,尤其是赵家的听风楼,那可真是快到听风的地步了。这几人眼红归眼红,可张员外不说话,他们都只好做在椅子上看着。
这县令上道,张员外心里嘀咕一句。拿钱买乡绅的效劳,平时只有败家子才干得出来这事。可在这山南县,你不出点血的话,县令又能怎样,上任被杀的县令就是样子。这县令看来还不糊涂幼稚。
张员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神色却不动,眼神却缓和了许多。冲着李化又一拱手:“那里能让县尊出钱,我等虽然没有什么福贵,可县尊为县里操劳,县尊宅子里的家具物事,我们几家包了。”
“不能让各位员外破费,我这宅子里的家具物事,就拜托张员外和各位了。”李化顺手把银票推向张员外,又从桌子上端起茶杯。
李化推出了银票,心里却是想着,我就要看看这银子你们谁拉拿,这银子,谁拿,就存在谁那里,到时候让你连本带利息吐出来。就怕你吐都吐不干净。
从县衙出来后,郑家家主跟随张员外去了张宅,而钱谦却来到赵不凡的家中。
李化在县城里赢得了好名声,又花钱暂时安抚了城里的大户。现在的他要弄明白的是城外的匪寇到底有多猖獗,和这些大户有没有关联。这几家大户能在盗匪猖獗的山南县立足,如果说都没有和盗匪有勾连,李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典史任鹏那就是个没有胆子的人,这县里并不是没有县令的时候就由他说了算,那就自然有人背后做主的。不找出背后的人,剿匪不过就是个笑话,说不定你前面剿匪,后面就有人捅你老窝。今天这几个家主的拜访,让李化看明白了些东西。
只是最近花销实在是大了,李化觉得自己想小胖子飞飞了。回到后堂,李化叫来了齐秀才和江倩。让齐秀才写了两封信,分别给小胖子飞飞和京城里的老许头。让江倩拿着这两封信快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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