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流神情坚定,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像是在说假。
只是林烨没想到,他竟能下如此决心。
原本自己想要的诚意,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整改江家,不做仗势欺人之辈,找回初心而已。
“当真?”
“当真!”
听他语气铿锵,林烨也不再有疑。
“既然这样,你先去秋叶医馆等我吧,我等会儿就回来。”
这时,刘赫章却带头疾步走来。
“江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江善流来过古医林,自然认得刘赫章。
他以为林烨是在这儿做客的,所以面上还挂着笑:“是刘馆主啊,我来此,是求医的。”
话音落,刘赫章顿了顿,余光瞥了一眼林烨:“江先生来此,不知是找哪位大夫?”
“就是你面前这位林烨林小大夫。”
这下,众人议论声纷纭而起。
刘赫章更是皱着眉头,似是沉思了片刻,才沉沉道:“江先生,不可啊。”
江善流闻言,有些意外:“有何不可?”
“实不相瞒,你找的这个小大夫,不过开了一家小医馆而已,并不是我们古医林的人呐。”
看来,刘赫章是把江善流当作病急乱投医了。
找古医林的人没用,就在外胡乱找医生给自己医治。
再加上林烨确实有那么两手,所以定然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骗得了江善流。
“刘大夫,我是个粗人,你有话就直说。”
“我来之前就知道林小大夫不是古医林的人,
这又有何不可了?”
江善流急着让林烨给他治腿,越说越不耐烦。
刘赫章一声叹息,缓缓道:“江先生您的情况呢,我们古医林的众位都是知道的。”
“虽然惋惜,但我也不得不说——您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康复了。”
“就连我们古医林的人都治不好,别处就更不可能了。”
“江先生,小心上当啊。”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烨。
林烨也不反驳他,只是负手微笑,等着江善流的回答。
旁边的古医林众人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一具附和起刘赫章来。
“是啊江老,这小子油滑得很,您可别被他骗了!”
“他就没看过几个病人,哪儿能治得了您啊?”
“除了古医林,再没地方有希望治好您了。”
讨伐声中,只有林烨发出了一声笑。
刘赫章瞪眼道:“小子,你笑什么?”
“倒也没什么。”林烨含着笑,却不输气势地回看刘赫章:“只是感叹,偌大的古医林,竟然全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
“你说什么?”
林烨不理他脸上携了愠色,仍旧侃侃道来:“就连我店里的员工,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莫非不知道,古医林之外,还有更加强大的存在么?”
当然有。
他的话说完,众人的心里下意识都有了一个答案。
灵医门。
如果说古医林是凌驾于古中医顶端的存在,那么灵医门便是凌驾于古医林之上的存在。
刘赫章自然也知道,不过压根儿没把林烨往那方面想。
直接道:“就凭你,你敢拿灵医门出来说事儿么?
你有资格么?”
刚说完,就听何司风在人后淡淡道:“他还真有资格。”
众人转头看向他,在等答案。
“他是林北的儿子。”
得知答案,众人炸开一片惊呼。
多数人不敢相信,毕竟林烨身份若真是如此,又为什么要自立门户开一个小医馆呢?
而林烨则是叹了一声果然:这帮人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只怕今天这场宴会的核心并不在此吧。
唯有刘赫章,在怔愣了片刻后,回过神来。
“就算你是灵医门出身又如何?”
“当年你父亲,也是近三十了才登上圣手之位。”
“即便他来,江先生的腿你也治不好!”
刘赫章冷哼一声,不屑道:“你比你父亲,差远了!”
林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莫非你不知道,虎父无犬子么?”
“呵,我只知道,二代多不如一代。”
“是啊,古医林倒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
林烨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摆了摆手打断:“若你只说我,那我便没什么好跟你争的。”
“毕竟池鱼哪懂翔龙之傲呢?”
“但你提到了我父亲,我就不得不说了。”
他一生很少敬重谁,林北便是其一。
也是第一。
所以,只要提到了父亲,那么他便必须让这群人服气!
“欧阳,拿针来。”
欧阳贤明会意,立马跑去拿针袋。
看他小跑的动作,隐约带着点儿兴奋。
江善流有些愣了:“林大夫,你要在这儿诊治?”
毕竟诊治的过程跟一半大夫有些不同,还需要吸出流窜的内力。
一旦出手,势必会被人看出特殊之处。
刚才听他跟古医林的人关系也不怎么样,难道就不怕泄露了自己的医术?
林烨知道他这么问的缘由,淡淡一笑:“不必担心。”
说完,瞥了一眼身旁的刘赫章。
“我的医术,不是看过便能学会的。”
刘赫章冷哼:“狂妄!”
“你的医术,我们古医林不屑学!”
“我且看着你,是如何因自己的狂妄而丢人的!”
林烨接过欧阳贤明递过来的针袋,浅浅一笑:“那你就看好。
也找找原因,看看自己为何年逾七十了,连圣手都不及。”
说完,不管他人目光,直接走到了江善流跟前。
他让江不逾将江善流放平,直接仰躺在地。
反正等会儿强劲的内力外泄,任何材料的床也撑不住。
地面集地之精华,倒也算一方辅助。
江善流见他要开始了,神色有些激动。
林烨道:“从现在开始,闭目凝神,别激动也别害怕。”
“尽量汇聚你能汇聚起来的内力于丹田处。”
“记住,能聚集多少,你能保住的内力便有多少。”
江善流一本正经地点头:“好,我记住了。”
随即,林烨便盘腿在他面前坐下来。
针袋放在一边,许久未动。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闭幕凝气,看得人一头雾水。
刘赫章见状,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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