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满懵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她不怪母亲,父母会担心她是应该的,谁让她之前一根筋的要跟曾子浩好呢?
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因为曹翠英跟曾子浩有意无意地传播,村子里一直风言风语。
曹小满前世看不透,后来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他们的计谋,为的就是败坏了她的名声,好让她非曾子浩不可。
因此,她前世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被人戳脊梁骨,说她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偏偏她又倔又傻,一直被曹翠英撺掇着,认为是别人嫉妒她,人家越是指指点点,她就越是一意孤行。
弄到最后,她无法生育,被曾子浩出轨抛弃,跟三伯一家闹开的时候,村子里没一个人帮她说话不说,还煽风点火把错都归到她身上,嚼舌头说一定是她不守妇道,搞破鞋,才生不出孩子,活该被人踢出门。
曹小满永远都记得,自己被唾沫星子围绕着的悲凉,还有她一辈子与人为善的亲人们,是如何被自己连累得抬不起头来。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经历过一次就足以让她痛彻心扉,悔恨终身,让曹小满深知在这个还不开放的时代里,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到底是多么重要。
曹翠英、曾子浩,时间还长着呢!我曹小满受过的苦,流过的泪,一定要让你们十倍百倍的尝过!
“妈,您放心,您闺女精着呢!”曹小满抱住了白春莲的手臂,“我之前确实是喜欢过那个曾子浩,可在我知道他其实只是想利用舅舅的关系办回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也就死心了,不跟他来往了。”
“真的?”白春莲还是有点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曹小满一手指天,“您闺女真的是个好姑娘,才不会做那些伤风败俗的事。”
白春莲叹了口气,“妈当然相信我闺女,只是现在这事情闹的,妈就是怕冬来会乱想。”
“冬来才不会!”
曹小满信心满满,杨冬来前世虽然始终没有说出口,但他终其一身都守护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这样的男人,他还会在乎那一点点莫须有的绯闻吗?
“男人的心思,你不懂!”白春莲隐晦地说道。
曹小满嘻嘻一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那等过了洞房夜,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白春莲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哭笑不得的反手就来打她。
“你这个小妮子,皮子厚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事情就在曹小满的嘻嘻哈哈之中过去了,杨冬来肯定也跟曹文福说了什么,老两口没再满脸担忧。
一家人吃完午饭又准备下地上工,还不等上工的梆子敲响,他们家的院门倒先被敲响了。
院门被敲得震天响,还夹杂着毛君兰尖利的声音,曹小满顿时警觉起来。
下意识地看向杨冬来,只见他眼神坚定,神情坦荡,曹小满心里立刻像吃了颗定心丸。
“我去开门。”杨冬来把已经拿在手里的锄头一放,抢在了白春莲前面。
其实白春莲听到毛君兰的声音脸色就变了,她们妯娌几十年,很清楚毛君兰的为人。昨晚曹小满在他们家睡的,今早就发生了那事,依毛君兰的性子,没事也能给你惹点事出来。
杨冬来已经走了出去。
“谁呀?”
“是我,快开门。”
“伯娘?”
杨冬来一脸惊讶地打开门,毛君兰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看到杨冬来顿了一下。
有他在,到底有震慑性,曹小满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唇。
“你今天在家?”毛君兰气冲冲地问。
都是从大路上过,杨冬来全须全尾的,偏她儿子摔断腿,今早她家出了事,杨冬来在家也没去看一眼,老天不公,狼崽子也喂不熟,毛君兰气得不行。
“把曹小满那小贱人给我叫出来!”毛君兰一开口,话就难听得要命。
她主要是来找曹小满算账,暂时没空收拾这个野种。
“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
说着还推了一把杨冬来,无奈杨冬来身高体壮,这一把没推动。一抬头,就见他冷着一张脸,眼睛黑灿灿地冒着寒气,让毛君兰不禁又是一滞。
“伯娘,你好歹是长辈,说话别那么难听。”杨冬来冷冷地看着她。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毛君兰的火炮筒子,叉腰跳脚在院子里大吼。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拉脸,把曹小满给我叫出来!曹小满,你给老娘出来!”
曹小满甩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先看了眼一脸寒霜的杨冬来,才又一脸委屈地看向毛君兰,战战兢兢像被吓着了的样子。
“伯娘你找我?”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毛君兰嘴里骂着,人也猛地冲上来,伸手就要抓曹小满的头发,曹小满微微一怔,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躲开了。
“嫂子,你有话说话,干什么动手打孩子?”白春莲白着脸扑过来拉毛君兰。
毛君兰没抓着曹小满,反手一把攥住了白春莲,表情狰狞恶毒像只女鬼。
“打她?老娘还要杀了她呢!”毛君兰咬牙切齿地开骂,“就是你养的烂蹄子,年纪轻轻黑了心,勾搭外面的野男人来害我的女儿!白春莲,我今天就是要替我闺女讨个公道!”
白春莲心善性子软,被毛君兰这么一抓住,一点反抗力都没有,曹小满离得近转身就扑上去帮忙。
曹文福在旁边急得转圈圈,但无奈三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一时半会儿出了大叫放手,帮不上什么忙。
曹小满一边扳住毛君兰的手臂,一边看向准备上来拉人的杨冬来。
“冬来,你去找文队长!”
女人们吵架动手算是发生口角,杨冬来可是军人,他要是加入性质就不一样了,为了毛君兰这种泼妇,不值得背上不好的名声。
杨冬来也明白曹小满的心思,朝她一点头转身就跑出了门,眼见着他走了,上一秒还柔柔弱弱的曹小满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抱住毛君兰攥着不放的右臂就是重重一拧。
“啊!”
一身尖锐的惨叫,将院子里的鸡吓得四处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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