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用古怪的腔调在那里之乎者也的交谈。
这种对话换作谁来听都心里发怵。
更让唐乐山觉得瘆人的是,这些人说话的声音是从铃铛里传出来的啊。
正常情况下铃铛的声音里能有人说话吗?
那肯定不能啊。
余长生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酒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双珠玉龙杯。在后唐时期的时候,有一个叫李修阳的亲王,用的就是这个酒杯。”
“据说这酒杯是当时一位久居深山的道士制作的,做好以后就送给了李修阳。这酒杯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不管装什么液体,你喝下去都能品出醇酒仙酿的味道。”
“而且如果你用这酒杯喝酒的时候,发生了让你刻骨铭心的事情。那么你下一次再用这酒杯喝酒,它能够借着酒意,让你回到当时。”
唐乐山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古董酒杯,怎么听余长生这么一介绍后,就变得这么玄乎了呢?
“余师弟,这酒杯该不会是个法器吧?”
“就是一个法器。”
余长生对唐乐山说道,“你去找一瓶酒来,我喝一杯就知道了。”
“你可别啊!”一听余长生说要喝一杯,唐乐山顿时急了。
“知道为啥我今天叫你来看吗?就是因为这个酒杯已经闹出过人命了。”
原来刚开始收了这酒杯的时候,唐乐山的心情是不错的。
他的眼力虽然远远不如余长生,但这玩意儿值钱不值钱唐乐山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他带着这酒杯回离魂道场的途中,开车的司机就产生了幻觉,导致商务车直接冲下了悬崖。
如果不是唐乐山抱着这酒杯及时跳车,他可能也死在悬崖下面了。
“当时我抱着那酒杯的时候,就觉得这酒杯烫得和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我都以为我被它给烫伤了。结果事后我撩开衣服一看,发现身上又没有任何伤疤,你说这邪门儿不邪门儿?”
余长生看了唐乐山一眼对他说道,“你当时是用什么东西包裹它的?”
“还能用什么,当然是红布啊。”
余长生白了唐乐山一眼说道,“但凡是土里出来的东西,本身阴气就极重。再加上你们就远离市区,阴气不受抑制,就更麻烦了。”
“对于这样的物件,用黑布包裹是最好的,用红布反而会激发它自身的阴气。”
听余长生这么说,唐乐山才明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让司机产生幻觉。
“你也不用太自责,这酒杯本来以前就是亲王级别用的,你镇不住很正常。拿酒来吧,让我来处理。”
唐乐山从外面拿进来一瓶红酒,右手在酒瓶上一拍,红酒上的橡胶塞自己就跳了出来。
“看来唐师兄没少喝红酒啊。”
唐乐山苦笑一声说道,“余师弟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要是能帮我把这玩意儿给解决掉,我立马给你送一箱红酒过去。”
唐乐山虽然贪财,但也是个喜欢享受的人。
所以他拿出来的红酒档次不低,一打开就有一股迷人的香味。
余长生拿起酒杯将红酒倒了进去,令人诧异的是这酒杯一盛满红酒,自身就发生了很奇妙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酒杯只是一个造型雅致的玉酒杯,那么此时的酒杯则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玉美人。
跟了张道子这么久,余长生不是没有见过好玉器。
但余长生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器。
余长生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直充脑门。
一眨眼的功夫,余长生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凉亭之中。
凉亭里有美酒佳肴,旁边还有清风徐来,吹动着凉亭里的竹帘。
透过竹帘的缝隙往外看去,余长生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坐在一汪清泉前梳洗。
光是看这女人的背影,余长生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大美女。
幻觉?
余长生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看向四周,寻找能够脱身这个幻境的方法。
“公子,何不过来帮妾身梳洗?”
女人一开口说话,余长生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这个女人能够和自己交流?
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幻境的一部分,而是寄宿在这个幻境之中?
余长生不想过去,但那女人一招手,余长生就发现自己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在拉近。
糟了,这女的还能控制幻境!
余长生右手掐了个剑诀往自己的眉心上一点,周围的幻境顿时破碎开来,余长生也恢复了清醒。
“余师弟,你没事吧?”
唐乐山在一旁一脸紧张地说道,“你怎么一杯就倒了啊,你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余长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酒杯,没有了红酒的杯子已经恢复了之前莹润如玉的模样。
“这个杯子里有一个女人的魂魄,这是一件冥器。”
“啊?”
一听是冥器,唐乐山看余长生的眼神就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
余长生能够拿冥器来当酒杯用,唐乐山都不知道该说余长生艺高人胆大,还是说他是无知者无畏了。
“那这个女人你能对付吗?”
“很难。”余长生皱着眉头说道,“这酒杯是一个高级法器,内部应该印刻了什么阵法。在酒杯之外,我们的道术并不能对那个女人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在酒杯之内,我们打不过那个女人。”
“我靠,那这不是耍赖吗?”
余长生当然不觉得这是女人在耍赖,而是佩服制作这个酒杯的道人,道法高深。
余长生进去了一次都没有看出这酒杯里面到底是什么阵法,下次再进去,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把这个酒杯给毁了?”
“你试试?”余长生把酒杯递给唐乐山,意思是让他自己动手。
唐乐山用力将酒杯往地上一摔,谁知道这地上都已经砸出个小坑了,这酒杯还是毫发无损。
“这……这酒杯这么硬的吗?”
余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酒杯硬,而是你命硬。你刚才摔的不是酒杯,而是你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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