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工人闹事,一群领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作为整个临江市最高的写字楼,这一次的封顶仪式不仅有云海集团的领导,还邀请了临江市的媒体对现场进行报道,虽然不是直播,但这个工人对云海集团造成的影响也相当地恶劣了。
梁茂才冷着脸看着那个工人,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这个工人会不会从脚手架上掉下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邓元的工头朱瑞才知道事情闹大了,他走到那个工人前面三米的地方冲他喊道,“邓元你他妈是不是给脸不要脸?都和你说了工资再过几天就发给你,你急什么?滚下来!”
“不,我不下来!”
邓元一边哭一边喊道,“四个月前你就和我说的这句话,四个月过去了,你还用这句话来敷衍我!我在你们这个干了快大半年了,身上的存款早就已经用完了,上个月我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今天你们如果不马上把工资发给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艹,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你跳啊,反正你跳下去也是自杀,跳下去了就再也别想拿到你的工资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朱瑞才这话说得扎心,邓元也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余长生发现周围的那些领导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朱瑞才说的这话没什么毛病。
余长生刚上前一步,就被马和同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跳下去的,我不能不管。”
“他跳下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搞工程的哪个项目不死两个想不开的?你别去瞎掺和。”
马和同是这种事情见得多了,知道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而且会破坏自己的大师形象,惹得那些老板不快。
但余长生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他现在就只想把那个工人从手脚架上救下来。
余长生一步步走向邓元,邓元看了大受刺激,十分紧张地对余长生说道,“你是谁!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余长生看着邓元平静地问道,“你被拖欠了多少工资?”
“三万块!”
“那是不是我让梁老板给你把工资结算了,你就可以从这手脚架上下来?”
一听余长生这么说,马和同就注意到梁茂才的脸色更难看了。
“马大师,你这个师弟好像不怎么样嘛。”
马和同很是尴尬地解释道,“我这师弟才下山没多久,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梁总您多多包涵。”
“原来如此,这也就难怪了。”梁茂才冲马和同笑了起来,“这风水的事情你们是大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公司运营嘛,我们才是专业的。你师弟这个有点越俎代庖了。”
梁茂才话说得文绉绉的,但马和同却是知道梁茂才已经生气了。
你帮一个邓元解决工资问题有什么用?
这个集团又不是拖欠邓元一个人的工资,其他人的工资你能一起解决掉吗?
果然,当余长生说可以帮邓元解决工资问题以后,其他工人们也跟着骚动了起来。
“真的可以帮我们把工资问题解决了吗?”
“我也被拖欠了工资的啊,我被拖欠了五个月的,比邓元还要多,那我不更应该跳楼?”
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余长生转过头看向梁茂才说道,“梁总,你能修建起这么大的写字楼,想必也一定有钱把这些工人的工资给结了吧?”
靠,余长生这是要砸自己的饭碗啊,怎么还当众质问起梁茂才了?
马和同赶紧走到余长生的身边,咬牙切齿地对他小声说道,“余老弟,你这就不讲规矩了。刚才下车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切都听我的,你现在让梁茂才难堪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马师兄,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这因果承负你应该懂吧?如果邓元当着你我的面直接跳了下去,你真觉得我们不会沾染上因果吗?”
马和同被余长生这话给怼得哑口无言。
修行的人谁会不怕因果呢?
很多事情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就算这些因果不报在自己的身上,那也会报在自己下一代的身上。
见马和同没说话,余长生继续说道,“而且我感觉这梁茂才身上有阴气,他应该和青岩鬼王有什么联系。就像你刚才说的,每个工程上都会死几个人,那这个写字楼迄今为止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马和同翻了个白眼儿对余长生说道,“大哥,我刚才那句话就是一个夸张的比喻,又不是真的每个工程都会死人。”
“是吗?你再仔细想想看?”
马和同愣了一下,余长生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也就是说他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就在马和同发愣的时候,余长生看向梁茂才再一次说道,“梁总,你给我师兄的顾问费都是五十万,这些工人的工资你没理由拿不出来吧?”
“什么?请那两个道士做场法事竟然要花五十万?”
“还和我们说什么公司运营困难,原来都是骗我的!”
“发工资!马上把欠我们的工资发下来!”
余长生一句话就像引爆了在场所有工人的怒火,马和同也惊呆了。
老板给自己多少钱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私下里说的,而且都还不会走公司的明账。
你现在一句话就把我老底给掀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马和同不知道余长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算是完蛋了。
梁茂才也没有想到会有道士主动把自己收了多少钱这种事情拿出来说,这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啊,这个什么师弟根本就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简直就像是故意的。
“梁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见现场工人的怒火越来越盛,助理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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