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急眉瞪眼的嚷嚷着,“还有我们馨丫头可是要嫁到伯府做大少奶奶的,不许你败坏她的名声……”
先前得知贺馨儿是县城首富家的千金时,她差点没把肠子悔青了。
当初若是能给儿子定下这丫头,现在可就攀上城里最富的人家了。
县城首富啊,得多衬钱!
这样富贵的人家嫁闺女,嫁妆必定丰厚,什么铺子、庄子、古董字画的,压箱底的银子更是少不了……
哎呀呀,当初怎么就没狠下心咬住叶馨儿不松口呢!
蒋氏越想越懊恼,悔得直想撞墙。
她是个存不住话的人,心里存着事不找人吐糟吐糟能把她活活憋死,是以忍不住在王二舅面前念叨了几句,结果被王二舅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初的叶家尚且瞧不上王家呢,何况是县城的高门大户。
就算当初能定下亲事又如何,难不成人家就不能悔婚的?
当人家堂堂县城首富是傻的吗,那么多高门大家不选,要自降身价与你个什么都不是的乡下人家结亲家。
想什么好事呢!
而且实事上是,她为了叶家的银子,吵着闹着的要与老叶家结亲,却是惹得二妹妹大怒,扬言与他们二房断绝亲戚关系,爹娘也要把他们分家出去,还是他们苦苦哀求着了好久,才勉强没有分出去。
呵,闹了那么大个没脸,还不吸取教训,到现在了还异想天开,真是不知所谓。
蒋氏被噎得哑口无言。
“馨丫头聪明伶俐又大方,可是没少帮王家……”
王二舅目光轻闪,“就算她摇身一变成了什么贺家大小姐,可她最亲的人还是二妹妹和二妹夫,只要有二妹妹在,咱们王家就还能沾上光……”
蒋氏双眼一亮,登时喜得眉开眼笑。
“相公的意思是咱们能跟县城首富家做生意?”
吃食生意虽然赚钱,可也辛苦,每天忙忙叨叨的累得脚不沾地,一天下来往往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浑身上下哪哪的都不舒服,哪哪的都酸痛,实在不是个好滋味,她早就受够了。
若是有门轻省体面又能赚大钱的营生就好了!
这不是打磕睡来枕头,说来就来了嘛,蒋氏能不高兴才怪。
可惜王二舅道是这事急不得,得等。
贺馨儿刚刚回贺家,什么都摸不着头绪呢,哪能当家作主生意上的事。
且等着吧,等她站稳脚跟了再说这些事。
蒋氏虽是心急,可也不得不承认相公说的有道理,少不得压着性子慢慢等待。
眼看着到了年底,她暗暗与王二舅合计着,趁年节走亲戚的时候,与王氏先透透这意思,再慢慢筹谋。
谁知叶来银夫妇突然出事,竟双双离开人世,两人听到消息直接懵了,直觉王家与县城首富之间线断了,彻底断了,再难沾上光了。
两人皆大失所望。
不过再看到贺馨儿以叶家女的身份为叶来银夫妇尽孝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有机会的。
这孩子真心教敬二妹妹,就是她走了,也不会轻易撇开王家这门亲戚。
再说还有他们娘呢,有她老人家在,这孩子总得照应王家些。
夫妇二人合计着,过了叶来银夫妇的百日后,再寻机会的,结果就在刚才,向来蠢笨的蒋氏突然间就开了窍,从贺家护院的只言片语中推论出了贺馨儿与伯府公子定亲一事。
她直激动的热血沸腾!
伯府哎!
据说比知府、县令还要厉害的。
他们老王家要发了!
背靠着这么大的靠山,想不发家都难。
对了,伯府贵公子应该很厉害吧,给她儿子安排个小官当当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蒋氏已经想了许多,而且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好象已经看到她儿子一身官衣的站在她面前。
啊呀,儿子做了官,那她岂不就见官家老夫人,是有诰命的老封君了?
蒋氏直接飘了~
谁知美得晕晕乎乎之际,就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叶家小子居然打馨丫头的主意!
真不要脸。
做了十几年的堂兄妹哎,他怎么能……
不是,她管他们什么关系呢,不管啥关系都不行。
她绝不能让这小子坏了儿子的前程。
蒋氏简直气急败坏,一个乡下小子哪来的脸跟伯府贵公子抢人,也不怕把人得罪了,直接弄死他。
“二妹妹去了,咱们少不得要替她多照看着馨丫头些,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蒋氏还在喋喋不休,叶旭升却是没心情听她聒噪,再次追问叶满仓无果后,果断转身往山下跑去,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砸舌。
陈兴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顷刻间已不见了踪影。
“哎、哎,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蒋氏急得吱哇乱叫,恰好惊醒了目瞪口呆的众人,王老太太沉声道,“再多嘴多舌惹是生非就滚回蒋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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