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光她们着急,族长贺庆权与房长贺庆忠早急得上火了。
后宅里的女眷是因为在老夫人跟前说不上话急,而他们则是见不着贺鸿锦的面。
人都见不到,更别提能说上话了,他们不急才怪。
这几日天气晴好,阳光充足,路上的积雪早已融化,他们早该告辞回家了。
人家南宫涵身在府城都回去了,他们还要拿着路上不好走做借口,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两手空空的,什么好处都没讨着,总是心有不甘,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住下了。
“又是白粥配干菜?一点肉腥都不见,叫人怎么吃?”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贺玉茹与贺秀秀早早的在上房等着。
老韩氏与老董氏盘腿围着桌几坐在炕头上喝茶,她们两人搭着腿坐在炕沿,瞧见吕婆子进来,四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黑漆印花食盒上。
那吕婆子不急不徐的打开食盒,一样一样的往外拿,还没摆放整齐,贺玉茹就在耳边叫了起来。
她跟没听见一样,按着之前的速度摆放碗箸。
“喂!本小姐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吕婆子似笑非笑的夹了她一眼,沉声道,“大姑娘叫起来,五里外都能听到,老奴又不聋,哪能听不到。”
老韩氏与老董氏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是不会跟个下人开口要吃食,再是不满也没说什么。
她们心知肚明,这是二夫人故意为之,就是闹腾起来也没用,反而落了下乘,只能压着性子忍耐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刘氏掌管着后宅的一切事务,稍为动点手脚,吃亏的还是她们。
可她们都不是那等忍气吞声的性子,是以忍的十分辛苦。
特别是老韩氏。
她可是堂堂族长夫人,在族中向来说一不二,现在被一个小辈公然欺负,能真的忍得住才怪。
这不是见贺玉茹炸了毛,也没有开口制止嘛。
实在是她也恼极了。
就想着再差也就这样了,她刘氏还能不给她们饭吃不成。
所以,闹就闹吧,给她添添堵也好。
贺玉茹见她奶没作声,不由得精神一振,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听到了就好,你去给咱们弄两只鸡来,我要吃鸡肉!”
吕婆子似笑非笑,“二夫人说了,几位身体还没大好,要吃得清淡些,忌荤腥。”
“我们的病早好了,正是要多吃些好东西补补的时候。”
贺玉茹面带嫌弃了扫了桌几一眼,两盘黑不溜秋的干菜,瞧着就没有食欲,她看着就倒胃口。
“二夫人说了,这些干菜是族长特意带来的,必定是好东西,又清淡又能养人,正适合诸位用。”
“你、你……你们就是成心的,我告诉叔祖母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吕婆子不急不慌的屈膝行了个礼,“各位慢用。”
然后连个眼神也没给贺玉茹,就施施然的走了。
气得贺玉茹嗷嗷叫,“你给我回来!”
老韩氏黑着老脸,沉声道,“别叫了。”
“奶,那刘氏分明就是成心的……”
“是又如何?你能把她怎么样?”
贺玉茹下意识的就想说到老夫人那告状去,到底还有两分脑子,话到了嘴边楞是没出口。
然后一脸愤愤的站在那里嘀咕。
就在她与吕婆子吵架的空当,贺秀秀已经干掉了一碗白粥,嫌弃的扫了眼水煮干菜,随即移开了视线。
她在家时,天天吃这些玩意,早吃够了。
暗戳戳的撇了撇嘴,方开口道,“之前那刘氏要讹咱们银子,说什么药费五两,安置那冬梅十两,张口就是十五两,分明要咱们难看,还是叔祖母给咱们解了围,可见是真心待咱们的……”
她快速的横了贺玉茹一眼,又道“我仔细的想了想,叔祖母是从那日受惊摔了茶盏后,才开始不待见咱们的。”
“贺秀秀,你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