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气严寒,为着主子们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厨房里的下人可是费了心思的,又是保温的食盒,又是加了热水的温盘,唯恐饭菜还没上桌就先凉了。
每桌还准备了一个锅子,红泥小炉里的银霜炭烧得又红又亮,锅子里的羊汤欢快的翻滚,舀到碗里还滚烫滚烫的,啜上一小口,直暖到胃里去。
女眷们喝杯果酒只是意思一下,这大冷的天还是趁着饭菜热乎好好吃饭才是正经。
是以,不用两刻钟就集体放下了碗箸。
因着都是自己人,又是给南宫涵饯行的家宴,也就男女没有分开,不过男爷们喝酒磨叽,一众女眷们就准备先行离开。
就是在这个时候,老韩氏一行四人冻得哆里哆嗦的寻了来。
暖意融融的花厅里,花香清幽,酒香醇厚,还有各种饭菜香,满满的烟火气,温暖又温馨。
男桌那边正聊得热火朝天,女桌那边气氛轻松,谁也没注意老韩氏她们进来,站在外围的婆子丫鬟是感受到冷风灌进来,才查觉有人的。
“时辰不早了,咱们……”
“老夫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震耳欲聋,把满屋子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过去,恰好瞧见贺玉茹象把出鞘的利箭般奔向老夫人,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她带着一股狠戾的气势急步奔跑着,横冲直撞的不顾一切,接连撞翻了三四个阻止她的小丫鬟,引得丫鬟婆子阵阵惊呼,顿时乱成的一团。
老韩氏大急,一路上白费了那些口舌,这死东西还是没记住,见到吃食就红了眼,就这么不管不顾起来,丁点不顾忌南宫涵在场。
素来端庄优雅的老夫人而是头回见有人这以莽撞的,吃惊得瞪大了眼。
一瞬间,贺玉茹带着一股疾风奔了过来,就她那股冲劲,非得把老夫人撞散架了不可,把一众女眷吓得尖叫着叫人,几个丫鬟婆子连忙把老夫人团团围住。
于是挟裹着满腔怒气的贺玉茹,没有如愿投进老夫人的怀里,而是被一群丫鬟给架了起来。
“放开我!把我放开!一群贱货也敢碰本小姐……”
她势若癫狂,又踢又踹的剧烈挣扎。
“放肆!”
族长拍桌而起,直气得额头青筋乱跳,“胡闹什么?”
老董氏与贺秀秀皆没想到贺玉茹说发疯就发疯,两人先是楞住了,然后在丫鬟婆子的叫喊声中迅速回神,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南宫涵。
就见素来温文尔雅,端庄沉稳的世家公子惊得目瞪口呆,祖孙俩人对视了个眼神,心里直乐开了花。
老韩氏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张老脸阴得快要滴下水来。
本来她们是占着理的,被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闹,什么理也没了。
被自家亲爷爷痛斥,贺玉茹总算是头脑清醒了些,不敢再闹,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族长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道,“别哭了,有什么委屈直管着说,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
贺馨儿挑眉。
之前贺玉茹跑到她院子闹事,她把人送到了族长跟前,据说他十分恼怒的把人骂了一通还禁了足。
她还道是个公正的,原来是她想当然了。
瞧瞧这话说的,实在太有水平了,开口就给定了性,他孙女之所以这么不闹,皆是因为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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