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松鹤堂,大老爷贺锦鸿面色肃穆沉静,双眸深若墨潭,老夫人脸色苍白,双手轻颤。
这两日已有宾客上门,老夫人皆未曾露面,一直在静养心神,之前她受到惊吓,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血淋淋的一幕,弄得她心惊肉跳的坐立不安,更是夜不敢寐。
用了几次宁心安神的药物,精神头略有好转,然而又被前来告状的周家兄弟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
周家兄弟闹到老夫人跟前,道是他们六弟被府中的大狗拍的晕死过去,现在奄奄一息,生死难料。
冷不丁的也把贺鸿锦给惊到了。
那狗的确厉害,这点勿庸置疑,但它不会无故发怒,那丫头也不是爱生事的,除非是有人惹毛了她。
心思微转间,突然想到之前血淋淋的锦盒,不免感觉后背生寒。
不过他向来稳得住,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沉声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表妹仗着恶犬凶猛,就目中无人,一言不合就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下黑手……”
一旁的贺家宇直翻白眼,这兄弟俩都是奇葩,不顾事实颠倒黑白,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四妹妹,难道当他是死的不成?
周祖平自然知道他不是死的,只是想占个先,把这事先定性,从而多讨些好处。
横竖有姑奶奶护着他们,任他贺家宇说破了天,也是那骄蛮女子的错。
再者,那女子不过刚刚回贺府几个月,与他贺家宇本也不是多熟,至于的为了她得罪老夫人的娘家人吗?
周祖平暗暗嘀咕着,将将震惊害怕之余,只想着找姑奶奶做主,忘了先搞定那小子了。
他们可是隔房的兄妹,而大房、二房向来不对付,他应该不会尽心尽力的为那女子说话吧?
义正言词的声讨了一番后,周祖平的暗戳戳的给贺家宇递眼色。
贺家宇轻嗤,周家人只会打秋风,对他们贺家可没有半点助益,他凭什么为这种人得罪四妹妹?
他可不想被大白拍飞了去。
说起大白,周家当然也怕,不过他们想着,那女子再是骄横无礼,也不敢在老夫人跟前造次不是,所以自觉有了依仗的几人,也就放开了胆子攻击起贺馨儿来。
岂知他们所依杖的老夫人,听得大白打人后,早已骇得心神不宁,要不是怕当着小辈的面丢脸,她早已坚持不住。
现下表面上的镇定,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祖安是我们祖父的掌中宝,自小娇生惯养的,几时受过这等苦?表叔可要给咱们做主啊~”
身边老大的周祖荣缓缓开口,他情绪低沉,声音嘶哑,面容憔悴,象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没有回神。
诉完委屈,他目含孺慕的望向老夫人,就发现对方跟个泥塑是的,没有半点反应。
略有不解的蹙起眉头,姑奶奶向来最疼祖安,如今他吃了大亏,到现在还没醒来,为何姑奶奶会无动于衷?
没人出声,堂屋里落针可闻,安静到诡异。
周家几兄弟皆感蹊跷,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几人胡思乱想之际,贺鸿锦沉声开口,“家宇你说!”
周家兄弟齐刷刷看向贺家宇,全都目光灼灼的,其心思已是十分明显直白。
咱们可是一起听曲耍钱的兄弟呀,比那刚回府没几个月的女子亲近多了,你可要拎得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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