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义闭着眼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他现在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但是内心也在焦躁,没有人无缘无故想死,他也不例外,现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已经无法淡定了。
但是他必须要保持冷静,因为越是急躁,毒素扩散得越快。
雪义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焦急等待了多长时间,只是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的时候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脚步声应该是左城。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左城端着一个药盒,和一碗水走了进来,雪义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
“药做出来了。”左城说着把药盒和水放到了雪义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了药盒拿出了一粒药片,“但是这妖蛊毒毒性太强,无法进行试验,无法保证绝对安全,你要试试吗?”
这个时候左城已经把药片递到了雪义面前。
看着面前这个雪白的药片,雪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是这犹豫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雪义苦笑了一声,接过了药片,塞到嘴里,端起水,喝了一口,把药咽了下去。
空气重新安静下来,雪义轻轻把碗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他和左城就都再没有说话了,他们都在等,在等结果。
房间一下子静到了极致,没有一丝一号的声响,外面风吹过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雪义重新闭上了眼睛,左城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义的脸色开始慢慢好转了。
“有用!”左城的眼中微微亮起光芒,但也只是微微,有用是早就已经测试出来的,只能说意料之内,而最重要的是在有用的同时没有致命的副作用。
过了很久,雪义才慢慢睁开眼,他的目光明显多出了一些神采,脸色也明显好看了不少。
“有用!”雪义不自觉地笑了,但是左城却在这个时候泼了盆冷水:
“没有严重的副作用才是真的成功了,如果没有什么不适的话这药你每天服用三次,一次一粒,我才一点你现在的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着左城已经从药盒里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抽血用剂。
雪义很配合,他相信左城,毕竟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记住有任何的异样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说!”走之前左城非常严肃地说了一句。
“好我知道!”雪义应了一声。
门外,雪楠等人早就焦急地等在那里了,看到左城出来,雪楠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左城医师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情况很好,药物正常发挥作用,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听到这一句雪楠等人立马就放松了不少,但是左城下一句又让他们的心重新提起来:
“但是我说这只是暂时的,我无法保证药物服用多了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副作用,要是出现了那可就真的要有麻烦了。”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放松警惕,按照我的推算,这药服用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完全清除毒素,如果半个月了还是没有好转那一定是有问题。”
“我先回去研究一下家主现在血液的情况,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尽早发现问题,你们要进去看的话就进去看吧,但是不要让他情绪激动,这个时候情绪太过于激动绝对是不好的。”
“我们记住了。”雪彭说了一声。
“我们要进去看看吗?”雪楠有些犹豫,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要是见到父亲的话绝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很有可能会让父亲的情绪也受到影响。
“想去就去吧,控制着点就好。”雪彭说着已经转身离开了,“我需要去准备点儿东西,就先不进去了。”
“父亲你去哪里?”雪妖忍不住问道。
“哼,炎家既让都对我们下手了我们难道不能对他们下手吗?我需要想办法送点儿东西到炎家。”雪义冷冷地说了一声。
此时的炎波并不在炎家,因为修复城市的需要,即使是他们这些家主也是不是会被抽过去帮忙。
现在只有炎郁在管着炎家。
不过这会儿炎郁并没有管事,而是盯着墙上的日历发呆,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是在哀伤,怀念着什么。
大概是太投入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竟然吓到了炎郁:“谁?”
“少爷,家主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门外的声音传来。
“送东西?”炎郁愣了一愣,炎波给他送东西?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炎郁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常态,也不在盯着日历了。
“进来。”炎郁用非常平静的声音喊道。
进来的是一个炎家的普通仆人,只见他端着一个蛋糕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笑:
“少爷,家主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他有点儿忙,抽不开身,就让做了一份蛋糕送了过来,想多多少少给点儿惊喜,就没提前告诉你。”
“这样啊。”炎郁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温和的微笑,“你把蛋糕放到我桌子上吧。”
“是,少爷。”那个低下头应了一声,也就在他低头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直起身看着没有什么特殊反应的炎郁,他缓缓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到了炎郁的面前。
只是蛋糕刚脱手,他就突然感觉到炎郁的手放在了他的后颈,然后他就听到了炎郁那冰冷的声音:
“都是北岳城最强的三个势力,我们能把人送进别家,别家也同样能把人送进来对吧。”
听到这句话仆人只感觉脊背发寒:“少爷,您,您难道怀疑我?”
“哼!”炎郁又发出了一声冷笑,只是这笑声似乎还有别的味道,“你们还不够了解我的父亲,他从来就没有给我过过生日!”
“说吧,你到底是谁家的?”
“少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仆人很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被看出来了?
他有想过被发现,因为这个计划完全是临时制定出来的,是建立在炎波突然被调走的基础上的,太过仓促纰漏很多。
但是他没有想到炎郁干脆连问都没有问炎波就直接发现了,而且直接被制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能感觉到炎郁放在他后颈的手上有很强的真气流动,只要他稍有异动,脖子就会被扭断。
“别装了,有种你把这个蛋糕吃了呀!”炎郁再次冷笑了一声,这次的冷笑非常纯粹,只有满满的嘲讽。
仆人微微抬起头看着炎郁那充满嘲讽意味的脸庞,知道这次行动已经注定失败了。
“呵,你不会知道的。”仆人凄凉一笑,然后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自尽?”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机的仆人,炎郁摇着头笑了笑,“真是可敬又让人讨厌啊!”
但是转头看到桌子上的蛋糕,他的笑容又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又沉静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低郁。
与此同时在炎家外的一个屋顶上,雪彭站在那里,遥望着炎家内部,盯着炎郁的住所。
“看来是出问题了。”那个仆人就是他安排的,得知张越要炎波过去帮忙,再加上今天正巧是炎郁的生日他就临时制定了这个计划。
那个蛋糕里有剧毒,他要让炎波也品尝品尝亲人被毒死的滋味。
但是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他的人应该从炎郁的房子里出来了,但是没现在没有,那大概率是出事了,至于是出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雪彭不敢冒险直接闯入炎家内,哪个家族没有点保命的武器,要是不小心触动了他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可惜了。”雪彭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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