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加速下,吴百岁几人很快就到达了城主府的上空。
与此同时,城中也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修炼者来到了这里。
可是,还不等大家从空中坠落下去,倏然之间,就有一股异常强悍的能量,从城主府的某一栋大宫殿内爆发了出来。
砰!
伴随着一道巨响声传出,那一座硕大的宫殿竟是轰然爆炸,在一刹那间化为残垣断壁,碎石飞射,灰尘漫天。
众人就这么看着一座好好的大殿,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陡然间变成了一堆碎石废墟。
而这时候,大殿的废墟中,蓦然间飞射出了不少的修炼者,他们满面愤怒,骂骂咧咧,神色显得无比激愤,似乎,是谁触动了他们的底线,让他们火冒三丈。
吴百岁见到这一幕,眼帘不禁一缩,本能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妙。
他偏过头,看向段启蒙,沉声问道:“段掌柜,那座被炸毁的大殿,该不会就是传送法阵所在的位置吧?”
段启蒙神色艰辛地点了点头,无比沉重地回道:“没错,就是那里。”
闻言,吴百岁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无比复杂。
而林七月,则是无语地大叫了起来:“这么说,唯一能让我们逃离御灵城的传送法阵,就这样被炸毁了?”
“嗯。”段启蒙深深地点了点头,十分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连传送阵都被炸毁了。”
“当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吴百岁淡淡地开口道。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一转,投向了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一个矮胖人影。
这人浑身邋遢,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成一团,看起来就和乞丐没有区别,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了十分强大的气息。
如此形象,不是肉老又是谁?
此时此刻,肉老的周边围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正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他,仿佛,这一刻,肉老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大家都对他恨得牙痒痒。
事实上,现在大家确实就是对肉老充满了怨恨,因为,炸毁传送阵,正是肉老的手笔。
“副城主,你为什么要毁掉传送法阵啊?枉费我们大家平日里敬仰你信任你,却不想你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断我们大家的活路啊!”
“是啊,肉老,你为何要绝我等退路?”
“完了,这下全完了,传送法阵被毁,我们再也逃不出去了。”
“肉老,今日你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就是,别以为你是副城主就了不起,反正大家都活不了了,你这个副城主也就成了一个摆设,就算你实力强悍,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怕你,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先拉你垫背。”
“没错!”
肉老无端端地炸毁传送法阵,断了众人唯一的活路,这自然就引起了众怒,大家在这一刻都将肉老当成了生死大敌,他们才不管肉老什么副城主的身份,在这种生死危机的时刻,肉老断人活路,就是与大家为敌,谁也不会对他再客气了。
城主府外,一道道怒喝,一声声质问,犹如最锋锐的尖刺,狠狠朝着肉老扎去。
甚至,还有情绪激动过头的人,骂了几句之后,竟是直接抬手对着肉老打出了狂暴的攻势。
肉老就站在虚空中,任凭众人谩骂,千夫所指,他始终不吭一声,不动一下,即便是面对有些人的攻击,他也没眨一下眼,他只是催动了自身的力量来形成防护罩护住己身,并没有要还手的打算。
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肉老发出了愤怒的攻击,在那一道道狂暴攻势的冲击之下,肉老的防护罩,响起了一阵阵的撞击砰响声。
“诸位!”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的肉老,才启开了双唇,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立刻,各种攻势停止,现场也陡然安静了下来。
肉老转动目光,环视众人,他表情无比严峻,声音也非常响亮:“我明白大家迫切想要逃亡的心思,也知道大家的想法,但今日,我御灵城被魔气围绕,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
“你这老匹夫,既然知道御灵城危,为何还要毁掉传送法阵?”
“就是,你自己都知道御灵城随时都会被攻破,为何还要毁了我们大家的退路?”
“难道拉着大家一起死,你心里就舒服了吗?”
“平日里看你还像个人物,没想到内心竟是如此的险恶,简直可恶。”
“说啊,你这样做到底是有何居心?”
“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肉老话音刚落,寂静的现场又爆发出了一道道怒骂声,众人又忍不住对着肉老大吼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里都仿佛射出了一把把刀子,要将肉老生吞活剥。
面对众人那尖锐的指责,肉老的脸上却毫无怒色,他只是一脸歉疚,但眼神却又无比坚定,他再次开口,掷地有声道:“正因如此,我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我御灵城的修炼者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若是大家能够在危难时刻齐心协力,未必不可以度过此次劫难,但若诸位只想着通过传送法阵离开御灵城,那我们御灵城,必定毁灭,届时,御灵城将生灵涂炭,哀号遍野,我们的这个家园,必然就会沦为人间炼狱。”
“我在御灵城住了一辈子,这里有我的亲人,朋友,也有诸位的亲朋好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至亲好友被魔气入侵之后饱受折磨,丧失神智。我就不相信,你们愿意看到这一幕?你们想要你们的亲人朋友,想要御灵城子民全部都被魔气吞噬吗?你们要是在这种时候全部选择只顾自己逃命,那么,你们的亲朋好友将由谁来守护?你们当真要这样丢下御灵城不顾了?”
肉老的每一个字,都是情深意切,他的双眼,也闪烁出了诚挚的光芒,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现场的人,神色肃穆而威严,诚恳而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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