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百岁的身体本来正处在倒飞中,发现那两团鬼火般的光芒径直进入了自己的胸膛,他顿时就止住了身形,他停在虚空中,低下头,满眼惊骇地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刻,吴百岁浑身冷汗直冒,魂都仿佛飞走了,他没有任何疼痛或者受伤的感觉,但他是亲眼看到那两团鬼火光芒入了自己的体内。
大惊之下,吴百岁不敢迟疑,立即迅速释放出神念,仔仔细细查探了一遍自身,但是,他的身体内好似没有任何异样,就仿佛,他压根没有遭受任何的侵袭。
“这是怎么回事?”吴百岁脑中充斥着无尽的疑惑,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他明明被两团鬼火光芒入侵了,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丁点变化?
吴百岁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吴百岁疑惑不解之时,突然,那一具盘腿坐在地上的尸骸,竟是突然传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闻声,吴百岁立即放眼看了过去,只见,刚刚还完整无缺的骨骸,竟是在一瞬之间溃散,变成了一堆面粉一样的骨灰。
仿佛,刚刚这副尸骸爆发出来的鬼火光芒,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以至于,他现在彻底油尽灯枯,灰飞烟灭。
随着骸骨化为骨灰,整个世界也清净了,飓风早已停止,岩浆也平和了许多。
一切归于平静。
吴百岁站立在虚空中,手握着刚才得到的小玉佩,面色苍白地看着化为灰烬的尸骸。
尸骸没了,但刚才的鬼火光芒,是确确实实进入了自己的体内,虽说,到目前为止,吴百岁身体内仍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可是,他却能断定,自己刚刚那一下,绝对是中了一种禁制。
只不过,那一道禁制此刻还没有被触发,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查探清楚。
但如果禁制被触发了,自己会遭遇怎样毁灭性的轰击?
吴百岁无法预料后果,这种不确定感,令他十分不安。
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任命般的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落回了地上,然后干脆盘腿而坐,随即,他将手中的玉佩放到眼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块玉佩,绝对有蹊跷,吴百岁正是因为握住了这块玉佩,才导致这片天地突生异象,自己才会被鬼火莫名其妙侵袭。
所以,吴百岁觉得,这块玉佩应该能提供一些线索,让他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无论如何,吴百岁都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吸收了鬼火光芒,承受着随时遭遇的禁制轰击,他需要弄清原委,起码知道自己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样的禁制。
吴百岁释放出神念,精细地探索着玉佩,玉佩里面,竟然记录着一行行的文字内容。
吴百岁能够透过神念清楚地查探玉佩里的内容。
而玉佩所写,是关于刚才那具尸骸的信息。
正如吴百岁一开始预料的一样,那具尸骸,正是这个山洞的创造者。
玉佩里面便是记载了这个创造者的一生。
“墨狄晟,天玄道长座下三弟子,自小无依无靠,靠乞讨为生,在一次偶然之中,得遇天玄道长。天玄道长念其天资聪慧,命运可怜,便好心将其收为门下弟子,传授丹道。”
“墨狄晟初入门下,年纪最小,他上面还有两个师兄,但他的资质,却是远超两位师兄,故此深受天玄道长的喜爱,天玄道长如待亲子一般,倾囊相授,毫无藏私。故此,墨狄晟的炼丹之术很快便超越了两位师兄。”
“但由于其年少成名,受万人吹捧,慢慢地,他便开始得意张狂,不知收敛,两位师兄好心劝解,墨狄晟却是冷嘲热讽,猖狂依旧,他们师兄弟之间,就此生出嫌隙。”
“墨狄晟成长至百岁之后,成就更是十分了得,甚至名传整个中环地带,但墨狄晟并不知足,欲在炼丹的成就之上超越天玄道长,为此,他开始研究人丹之道,在这一条道上,他越走越远,他杀人如麻,残害无辜,违背天道,逆天行事。”
“大师兄得知此事,告密师尊,师尊震怒,命令墨狄晟终止研究人丹之道,然墨狄晟不服,表面应承,私下依然如故,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一百五十岁时,墨狄晟的秘密再度被大师兄揭发,墨狄晟暴怒之下,当众对大师兄大打出手,将其重伤。天玄道长得知,忍无可忍,将墨狄晟逐出师门。”
“离开天玄道长之后,墨狄晟自己寻得寂元山,于此遁世隐居。”
“......”
玉佩里的信息冗长繁杂,将墨狄晟的生平事迹详细记载了下来。
吴百岁读完了玉佩里的信息,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这个墨狄晟,天资肯定是聪颖的,他在炼丹之术上或许能够比肩他的师尊天玄道长,只不过,他的心性不稳,为人狂妄,太过急于求成,他目中无人,不把两个师兄放在眼里,甚至想要超越师尊天玄道长,为此他不惜练起人丹之道。
吴百岁并不清楚人丹之道具体是什么,但从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他也能推断出,这人丹之道必是一种残忍的炼丹之术。
人丹之道也是墨狄晟走入歧途的导火线,这种用人命获取成就,违背天道之事,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天玄道长应该是正派之士,他好心收养了幼时可怜的墨狄晟,将毕生炼丹之术教给墨狄晟,他自然是希望墨狄晟能成才的,但墨狄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打伤师兄残害同门,伤人性命练就人丹之道,这都触及了天玄道长的底线,天玄道长容不得这种人存在,便将墨狄晟逐出了师门。
墨狄晟离开了师门,便在寂元山安顿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一番大变故,也可能是天玄道长的决然让墨狄晟有所反思,墨狄晟在寂元山倒是老实了许多,他开始潜修炼丹之术,不再走人丹之道的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墨狄晟在寂元山慢慢沉淀,最终心性也有所改变,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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