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翠莲安排好了一切,“大姐你真的不再多待几天吗?”
“不了,待了那么多天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们呢,你好好待娘,有啥缺的少的给我写信。”徐翠萍也握住自己妹妹的手,“我会时常来瞧你的。”
一路上他们回去的也算顺风顺水的,到了家,顾长宁忙出来迎,“娘,你不是说是去看姨母吗?怎么买了那么老些东西呀。”
“哪是买的,是别人送你大嫂的,这不才让长策拉了回来。”顾长宁瞧见那么老多东西,可不眼睛都亮了,“还是大嫂厉害,你们快进屋吧,春秀做了晚饭,正等你们呢。”
把东西都卸了下来,刚坐下准备吃饭,顾长策忽然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好痛啊....好痛.....”
“哎哟,长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疼啊?”徐翠萍忙跑过来看,他还捂着脑袋,“你们走开。”这一声,冷的彻骨,他站起身子,往门外走。
齐冬月忙拦住他,“你去哪儿啊,头疼我们回去歇歇好不好呀?”一把扶住顾长策,却被他一甩,直接甩到了地上,他瞧见齐冬月坐地上,还想伸手去拉,却因为剧烈的头疼,一直不停的大喊。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头疼了呀。”徐翠萍也不知道咋回事,现在也不敢去拉他,齐冬月忍着屁股的疼痛,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想去拽他,“长策,长策是我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走开。”顾长策像是谁都不认识一般,走到门外,齐冬月追了出去,“长策,长策,我们回家。”
顾长策只觉得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但是他一去想,就疼的难受,他明明不想推开他的呀,为什么?为什么?
他自己跑了几里地,在一处山坡上停了下来,齐冬月也跟着跑了那么久,气喘吁吁的,瞧见他坐在山包上,“长策,你还疼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不要吓我啊。”
坐在山包上的他,一下子躺了下来,两眼无神地看着远处,齐冬月见这样吓得不轻,把他扶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城里走,十八九岁的男子,全身的力道都压在齐冬月身上,她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
终于到了医馆,“大夫,大夫,你快瞧瞧我相公,他刚刚喊头疼,这会儿又这样,还不认识人了,这可怎么办呀?”
老大夫走了过来,摸了摸顾长策的脉搏,眉头紧锁的,“这....原本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恶化了呀?哎,脑袋里瞧不见啊....只是这脉象显示越来越不好了。”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顾长策忽然坐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奶声奶气地说:“娘子,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姥姥家吗?你答应给我的糖葫芦呢?”
“长策我们已经回来了,你不记得了?”齐冬月睁大眼睛看着顾长策,他却歪了歪脑袋,“我们不是刚刚到姥姥家吗?怎么就回来了?哼,娘说我脑袋不好使,原来娘子的也不好使。”
齐冬月叹气看了看大夫,“他把前几日的事儿都忘了....这个....以后会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啊。”
“哎,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带他去大一些的城镇,找好一点的大夫瞧瞧,我这里是无能无力了。”
齐冬月把顾长策带回了家,也把医馆的事情告诉了徐翠萍,“冬月你是啥打算啊?”
“我想带长策去京城瞧瞧,原本不让王神医治是担心越治越差,现在连原来都不如,还说会继续恶化,那还不如拼一把....”她早就想带顾长策去京城了,只是那个时候一直觉得现在就好,但是....
徐翠萍想了许久,走回了屋里,翻箱倒柜的拿出了一个布包,走到齐冬月面前,“这里有50两银子,你拿着到京城路费住宿都要的,你先拿着这也不多。”
“娘,没事,你之前给我的我还在呢,实在不成我就把他们卖了,怎么样都要让长策去看病的,我还有手艺,去京城卖豆腐也好,卖馄饨也罢,可以照顾得了的。”
徐翠萍却抓住齐冬月的手,将银钱塞到她手里,“家里还有,我总不好把家底都拿出来,你们去吧,要是实在治不了,就别勉强了,平安就好。”
“娘,我知道了。”
“娘子,我们要去京城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去京城了?”顾长策一听要去京城可不乐呵了,“娘,二弟,二弟妹,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大哥,我还要考试呢,等我成了秀才,就带着娘去京城找你们,你先和大嫂去。”顾长宁压抑着伤感,“放心,我们一定都去的。”
“恩,长策,你和冬月先去,安顿好了,我们就过去了。”徐翠萍也点了点头,齐冬月看着顾长策,她想到的就是这次是要孤注一掷了吗?
第二天一早他们收拾了行李,找了去京城的牛车,一大早就和家里人告别,马车上,齐冬月把五百两的银票,其中的二百两放在了顾长策身上,剩下的放自己身上。
牛车比他们走路去好多了,只是一摇一顿的马车,翻山越岭的,晃得人想吐,顾长策也在他们出发后的十天再次发病,她紧紧把顾长策抱在怀里,想让他舒服些的....只是这次一醒来,连去老太太那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熬过了这晃得头晕牛车,晃了一个多月,他们终于到了京城,根据王琦给他们的地址,他们到了东市的一处宅院,上前敲了门,很快有人来应门,“来了,谁呀?”
看到齐冬月和顾长策的打扮,下人还以为是要饭的呢,忙说:“乞丐怎么来这儿了?滚滚滚。”
“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来找王琦王神医的。”齐冬月说完这话,将王琦给她的信物拿了出来,下人瞧见了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等着吧。”
他们在门口等了好久也没人来,只好继续坐在门口,直到一辆马车停下,一个身着华贵的人下了马车,瞧见门口的人,“二皇弟....孤可算找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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