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冬月带着顾长策逛了许久,各自糖人糖画都要瞧瞧,怕他早上没吃饱,还在摊子上买了一碗牛肉面。
“娘子,我喜欢娘子做的馄饨。”尝了几口,扁了扁嘴,但是不好浪费,只好咕噜咕噜的都吃了,“要是娘子卖馄饨肯定超级好吃的。”
“也就你觉得好吃。”齐冬月自然是以为顾长策在给自己捧场的,吃完了面。路过医馆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走,我们去瞅瞅。”
进了医馆的门,刚坐下,老大夫淡淡地问:“什么地方不舒坦啊?”
“大夫,我相公前几年从牛车上摔下来,磕到了头,现在有些呆呆傻傻的,心智一直像个孩子。”齐冬月的用词已经很婉转了,顾长策转头看着齐冬月,她的脸上是愁容。
大夫一搭脉,还按了几下顾长的颈后,问他疼不疼,好一会儿才说:“该是摔得时候,脑袋里有淤血了,具体情况也看不出来,好在情况也没变坏,要不我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还有他脖子后头有些旧伤,以后注意着,免得天寒下雨疼得很。。”
老大夫写着方子,齐冬月让顾长策低头,的确在脖子后头以及肩膀处有几处旧伤,有些已经结痂,她伸手碰了碰,“你伤着了怎么也不说话。”
“我也不记得了啊,也不疼,就不知道。”顾长策也是心大,完全不在意这些。“娘子眼睛怎么红了?不准看那些,我不想娘子哭的。”
齐冬月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刚风吹了些尘土,到眼睛里。”
拿了药,出了医馆,只瞧见一堆人围着路,顾长策拉着齐冬月凑热闹,“怎么那么多人啊?”
“小哥,你这就不晓得了,太子侧妃回城省亲了,也是太子殿下仁厚,这种小地方的姑娘,也能成了侧妃。”路边的人叽叽喳喳的,只看到一顶轿子从面前过去。
见轿子来了,好奇的人不停的往前涌,但是被侍卫挡住了,“退后,退后。”
到了跟前,只听到银铃般的声音,“难得回来了,还不准我瞧瞧了?”一只芊芊玉手拨开了轿帘,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
真的是好好看,齐冬月第一次瞧见那么好看的人,精致的妆容,好看的珠钗,女子都向往的样儿。
徐侧妃才抬眼,正巧与顾长策的眼神对上了,她看到那人,一手捂住嘴,满嘴的惊讶,想说什么,一下子竟也忘了。
顾长策却是完全的不在意,瞧了一眼,转头看着齐冬月,咧嘴笑着说:“我还是觉得娘子好看些,娘子的脸红彤彤的,那个人的脸白的好吓人哦。”
齐冬月被这话一下子逗笑了,“你啊,那是胭脂水粉,女孩子涂脸上的,人家白,不像我黑黢黢的。”
“娘子不黑,娘子也白,而且还软乎乎的。”说完还上手捏了一下,“恩,软乎乎的,娘子的最好。”
待轿子走远,人群都散开了,他们也见没啥热闹可看了,正准备回去,只听到顾长策说可以去私塾看看有没有抄的书,可以拿回去。
走在林荫道上,四周风景宜人,更有不少摆了画摊的,只是都是些风景,齐冬月不懂这些,看不出好坏来,倒是顾长策瞧见了就上去看看,瞧见了就上去看看的,似乎能看懂。
“你看得懂?”难不成以前是读书人,这些东西还记着了?
“不懂,只是觉得画的都好奇怪,不好看。”顾长策撅着嘴,简单的话语,让齐冬月一下子丧了气,原来只当孩子的画画呢。
正打算拉着顾长策,一用力,却被顾长策拉了过去,只瞧见他站在一个摊子前,看着副看着很别扭的山水画,另外只手轻轻摸了摸上头的印章,印章上的字是:漱玉。
怎么看着像一个女子的名字?
“娘子,我想买这个。”顾长策指着那副别扭山水画,她也直皱眉,这玩意买回去不能吃不能喝,难不成还要陶冶情操?还是当传家宝?看着那么奇怪,应该不值钱吧?
“长策,买这个做啥呀?家里没地方放。”拽着他就要走,难得顾长策也耍起了无赖,“娘子,我喜欢,给我买吧,我不要糖画了成不?我天天早起帮你做豆腐。”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齐冬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商家:“不好意思问下,这幅画多少钱啊?”
那人是个书生,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打了个哈欠便说:“这幅画我是从外头淘来的,不值钱的,你要的话10文钱。”
价格也不算贵,齐冬月也没还价,直接掏了钱,顾长策很高兴的拿着画,“谢谢娘子。”
“你喜欢就成了,回家的时候给别给娘亲瞧见了,又要说你瞎花钱了。”十文钱换的顾长策高兴,也没啥不好的,拉着他的手就往私塾走。
两人到了私塾,山长认得顾长策,出来迎接,见着齐冬月也惊讶了一下。
“山长,这个是我娘子。”顾长策一把抓住齐冬月的手,满脸的骄傲。
“山长您好,我和长策来城里送货,他想来问问是不是有需要誊抄的书籍,正好一起拿了去。”齐冬月倒成了说事儿的,山长听后点了点头便说:“你们先进来坐,我去问问院长。”
两人坐下后,顾长策把画打开看了看,“长策你看得懂里面画的是什么嘛?”看着他笑得很开心,齐冬月完全看不明白。
“不知道,就觉得这幅画很好看。”
很好看吗?回忆之前看到的其他山水画,虽说不懂,但是那些看着似乎更整齐形象一些,这幅画就是看不懂,甚至透露出奇奇怪怪的,山和水似乎都不是很明显。
在齐冬月还没弄明白的时候,院长到了,齐冬月刚准备喊人,只瞧见院长一个箭步跑到顾长策面前,看了一眼画,“啊哟,长策呀,你这画哪来的呀?”
顾长策完全不明白院长是什么意思,歪着脑袋坦白说:“娘子给我买的。”
“多少钱买的呀。”
“十文钱。”
院长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再次问了声:“十文钱?能买到于大师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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