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能伤到本座,足以自傲了!”
阴天仇上下打量自己一眼,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愤怒之极的大叫道。
因为愤怒,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失声,尖细的如同皇宫里的死太监发出的嗓音,刺耳难听。
“你果然是阴阳人,死太监!”
徐鸣眸露鄙夷的看着阴天仇,嘲笑道。
“死到临头,还敢侮辱本座,给本座死吧!”
阴天仇气得肺都快炸了,暴喝一声,随即一掌隔空拍出。
只见一道漆黑如墨的掌印破空袭来,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夺人心魄,灭人心智。
掌力并不大,甚至没有他第一掌威力大,可此时徐鸣已经是强弩之末,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给他一记重击都能击倒他,更何况是阴天仇发出的阴煞毒掌,能够腐蚀山石,徐鸣如何抵挡。
徐鸣的经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缝,连一丝真气都调用不了,身子想要挪动半步都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漆黑掌印杀来。
“到此为止了吗?”
他眸露绝望与不甘,苦笑着摇摇头,缓缓闭上双目,*出一副坐以待毙的模样。
无数场景在他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般闪过,心中只有明悟与洒脱。
他不后悔此生所作所为,就算从来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前世他碌碌无为,抱憾终生,这一世他绝不想做蝼蚁,势要与天争命,夺得一线生机,哪怕头破血流,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只为登上山顶,一览众山小。
“不!”
舒付佳泪流满面,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嘶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徐鸣如同旭日一般出现在她眼前,好似明灯照亮她前路,带给她希望与方向,她不希望徐鸣死。
若是徐鸣死了,她又会变成那个没有灵魂的孤魂野鬼,没有目的的游荡世间。
余三量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哭得像个孩子,浑身肥肉不停抖动,虽然他不像舒付佳用嘶吼的方式来解脱,可他内心的悲痛之情绝不比舒付佳少。
围观弟子眸露复杂的看着徐鸣,眼神各异,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
咻。
破空的呼啸声响起,宛如狂风肆虐,带起阵阵阴风。
漆黑如墨的掌印所过,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降十几度,寒霜飘落而下,洋洋洒洒,冰寒刺骨。
宛如死神的镰刀划破虚空,欲要勾走徐鸣的魂魄。
“哈哈哈!臭小子,下辈子投胎眼睛睁大点,别再得罪得罪不起的人。”
眼见徐鸣就要毙命于掌下,阴天仇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他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认为徐鸣必死无疑,这附近并没有莫燕云的气息,不会有人来救徐鸣了。
躲在暗处的南宫明月瞳孔一缩,迸射出两道寒芒,咧嘴一笑,*出大仇得报的笑容。
就在漆黑掌印要轰在徐鸣面门的电光火石之间,大地陡然震动起来。
昂。
一声高亢而嘹亮的龙*从大地之下响起,直冲云翔。
土龙脱困而出,腾空而起,肆意嘶吼,腾跃长空。
只见浓郁之极的土属性灵气从大地之下蜂拥而出,在徐鸣面前凝聚出一个丈许大的盾牌。
盾牌通体土黄色,弥漫出厚重沉稳的气息,给人一种坚不可破之感。
盾牌赫然是土之意境凝聚而出。
砰。
一声闷响响起。
漆黑如墨的掌印轰击在土黄色盾牌之上,盾牌丝毫裂痕也没有,动都没动一下。
而漆黑如墨的掌印承受不住反震力,直接崩碎开来,化为屡屡黑气消散一空。
静,现场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所有人如同施了定身咒一般,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的看着徐鸣。
徐鸣不是受到重创,闭目等死吗?怎么可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防御招式,竟然将阴长老的阴煞毒掌挡住?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怎么可能?”
阴天仇面上的笑容凝固住,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南宫明月彻底懵逼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好了!徐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舒付佳喜极而泣,开心的笑了起来,看向徐鸣的美眸中异彩连连,如同看着爱郎一般。
余三量激动的浑身肥肉抖上一抖,精神为之一振,语无伦次的嚎叫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徐师兄吉人自有天相,绝不是早夭之人,绝不是~~”
此时,徐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土黄色盾牌,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随即眉梢一挑,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老酒鬼来了,不用死了。”
能施展土之意境,并让他有种熟悉感觉的唯有炼器殿殿主器英武。
徐鸣甚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以往他对这股酒气嗤之以鼻,不以为然,毕竟武者应当自律,少饮酒。
可如今,徐鸣感到这酒气是救命良药,恨不得狠狠的吸上几口气,享受浓郁的酒香。
“臭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阴天仇眸光阴冷无比的盯着徐鸣,不解的问道。
“阴老怪,他什么都没做,这盾牌是本座施展出来的。”
随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径直落在徐鸣身前。
来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腰间别着一个婴儿头颅大的酒葫芦,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酒气。
不是器英武又是何人?
本来,器英武给徐鸣放了假,自己也没闲着,亲自下山收集炼器材料。
正走到附近之时,被这边动静给惊动,平时器英武并不会理会这些琐事。
不过,这一次似乎因为徐鸣的出现,让他感到天级玄兵即将炼制成功,心情大好之下飞过来瞧一瞧。
却正好看到阴天自要斩杀徐鸣,这如何不叫他心急如焚,徐鸣是他内定的弟子,还是完成他复仇之梦的关键之人,岂容阴天仇杀害。
器英武随即隔空施展土之意境,凝聚出一道盾牌,为徐鸣挡下致命一击。
“老酒鬼,本座秉公执法关你何事,赶快离去,否则本座连你一起惩罚。”
阴天仇看到器英武出现,瞳孔一缩,迸射出两道凛冽的寒芒,厉喝道。
“嘿嘿,阴老怪,你若是惩罚其他人,本座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这小子,本座看着顺眼,已经收为亲传弟子,就算他犯下天大的过错,本座也扛了。”
器英武面色如常,咧嘴*出一口黄牙,嘿嘿一笑道,一副完全不将阴天仇放在眼里的模样。
“就怕你也扛不下!”
阴天仇面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眸光怨毒无比的盯着器英武,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
在阴天仇看来,徐鸣已经是死人,可器英武的出现在,让这一切横生变故,这如何不叫阴天仇心生怨恨之意。
“在苍穹门,本座虽然只是炼器殿殿主,实力比不上九大峰主,可本座略有薄面,若是想要保下一个人,相信还没有人能杀的了。”
器英武瞳孔一缩,眸光徐厉无比,毫不避让的直视阴天仇,针锋相对道。
“你这是在触及本长老的底线!要知道,这是会死人的,单凭你炼器殿殿主的身份可扛不住。”
阴天仇眼眸中阴鸷之色大盛,阴测测道。
言罢,阴天仇身上阴煞毒气翻滚起来,宛如沸腾的开水,爆发出阵阵闷雷之声,阴冷而恐怖的气势席卷开来,让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低到零点。
所有弟子顿感浑身冰寒刺骨,头发眉毛上都凝结出白霜,一个个吓得亡魂大冒,惊骇欲绝,纷纷释放出真气抵御寒冷。
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器英武不让开,阴天仇就直接向器英武动手。
徐鸣见此一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连忙开口说道:
“器大师,此事与你无关,你切莫为了弟子害了性命。”
“臭小子,你的命本座保定了,别担心,本座还有几个老相识,可以压制阴天仇的。”
器英武头也不回,自信十足的说道。
徐鸣虽然不知道器英武为何信心十足,却也猜到一二。
器英武身为炼器师,必定为几大峰主炼制过玄兵,一来二回,有一定交情。
念及于此,徐鸣心中大安,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阴天仇,本座承认实力不如你,不过你以为本座没有办法治你吗?”
下一刻,器英武扬天长啸,声震四野,仿佛整个苍穹门都被震动一般。
“思无邪,本座为你炼制地级上品玄兵,你答应要还本座人情,现在是时候了。”
“冷霜寒,你想要炼制的玄兵本座有眉目了,你若是想本座为你炼制,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否则别想本座为你炼制。”
“道隆老匹夫,你的酒快喝完了吧!还想不想要本座给你酿酒,想的话快来,否则本座命都没了,以后你的酒更没保障了。”
徐鸣离器英武最近,震的双耳几乎失聪,他暗暗责怪器英武不提醒他一句,来不及多想的堵住耳朵,这才好受一点。
其他弟子也不约而同的堵上耳朵,面露痛苦狰狞之色。
徐鸣从没有听过思无邪,冷霜寒,道隆三人的名字,却从阴天仇难看无比的面色上猜到三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一般,是让阴天仇忌惮的人物。
几息的功夫,三道长虹从远方三座山峰疾射而来,速度之快,眨眼间便到了器英武上空。
人未至,声先到。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天地,声音中的愤怒之情不言而喻。
“是谁?是谁敢杀老酒鬼,这是要断了老夫的念想啊!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话音落下,一道须发皆白老者悬浮在虚空,目光如电的扫视全场。
当他看到器英武完好无损之时,大嘴一咧,*出一口黄牙,嘿嘿一笑道:
“老酒鬼,你不是好好的吗?怎的说有人要杀你。”
“道隆,你来的最快,这坛陈酿十年的美酒是你的了。”
器英武一看到须发皆白老者,面上一喜,随手一扬,一个酒坛冲天而起,径直向老者疾射而去。
道隆看到酒坛,双眸放精光,如同(色)狼看到美女一般,嘴角流下一大串哈喇子。
他不待酒坛飞近,随即在虚空中跨出一步,径直出现在酒坛前,一把将酒坛抓在手中,鼻子凑近狠狠的吸上一口,面露沉醉之色。
道隆迫不及待的拍开泥封,仰头痛饮一口,大呼畅快,随即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酒水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酒器中,收入乾坤戒。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够劲。”
道隆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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