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都,正阳门,巨兽立墙头。
正阳门,大夏国都之正门,从地面到正楼顶的兽吻,通高九十九尺.
巨兽,两翼的南北两端城楼,各建有四角攒尖的方亭,正阳门殿与四座方亭宛如五峰杰出,错落有致,所以又称“五正楼”。
正阳门,又称为刑门,生死行刑,均在此地。
此时早就已经人头攒动,不少人围笼着一道巨大的高台,那里是正阳刑场所在。
而诸多民众来此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宏即将被处死。
“三楼主,我们不动手吗?”
文昌面色沉寂的扫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因为他远远看的几道红衣人影,在那长袍之下,看不清面容。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动手。
普通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家族之人都明白的一点。
紫袍敬天,红衣天夏。
而那几道红衣人影,显然就是天夏阁的高手,他也没有想到,夏无忧居然请动了天夏阁的高手。
这一个发生,让文昌知晓自己肯定不能动手了,要不然,局势实难掌控。
同样发现的,还有魏肃,当看几道红衣人影,分布四周,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
特别是看着那高台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道人影,而上首位置,坐在夏无忧之后,魏肃眼神中的恨意,那紧握的拳头,让整支手开始发白。
“魏宏,屠锦家一家三十三口,天怒人怨,大夏律,当斩,今日正阳门前,正大夏律,斩....”
夏无忧扫视一眼,沉喝一声,甩出了一枚斩之令牌。
在正阳行刑是黄振要求的,而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也明白黄振为何一定要在正阳门行刑。
声望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
夏无忧。
魏肃心头在咆哮,眼神也是充满着恨意,还有着那一道半跪在地的人,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疼惜,拳头握的发白,越握越紧。
可他却无能为力,那几道红衣人影,意味着背后,有着天夏阁插手。
而魏家的高手,显然不能与天夏阁相比。
魏肃虽然怒不可遏,但是却是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理智,可当看着刽子手上来,他还是失控了。
“来人...”
“族长,不可啊。”
“不可啊,天夏阁安排了人,那是诛九族的。”
而魏肃依然有些控制不住,一开口,可是瞬间被旁边的几名老者拦下,让魏肃整个身子被按住,坐在椅子上颤抖,视线再也看不到正阳刑场。
“父亲救我...”
哪怕就是看不到,可是一道嘶吼,让坐在椅子上的魏肃双目充血,眼神挂着强烈的恨意,椅柄,更是被他一握之下,化成了灰飞。
可随后,声音再无。
“夏无忧,何安,李斯,何家....”魏肃一字一顿,语气之中透露着无力,可是更多的是冰冷,杀气。
宏儿死了...死了。
他最喜爱的儿子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
魏肃恨意十足,如果没有夏无忧判刑,魏宏不会死。
如果他女儿去要人,给了,魏宏不会死。
如果没有镇狱司的死守,魏宏不会死。
他已经把所有有关的人恨上了。
夏无忧看着魏宏人头落地,面色也是严肃,他知道自己此举,必然会得罪魏家,可魏宏该死。
而现在魏宏死了,他抬头看向了四周,那一个个不敢相信看着魏宏人头落地的人们。
“宗亲犯律与庶民同罪,我夏无忧坐镇宗御司,无任何情面可讲。”夏无忧一声沉喝,仿佛让人们迅速的恢复了神志。
“无忧皇子万岁....”
“无忧皇子大义。
整个正阳刑场陷入了狂热之中,一个个民众狂热的看着夏无忧,语气中透露着十足的狂热。
魏宏的死,完全的刺激了他们。
夏无忧的话,也给他们带来的十足的安全感。
而在一个酒楼上的夏无敌,默默的看着夏无忧,还有着正阳刑场上,那些狂热的民众。
“这就是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愧是劲敌.....”夏无敌看着夏无忧许久,随后抬头看向了何家的方向。
夏无忧是劲敌没错,而他也不会忘记,何家的那人,同样恐怖。
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从何家那人传出来的,只不过夏无忧完美的执行了。
相信,今天之后,夏无忧的声望,绝对在他之上,引无数人奔投。
魏宏这个嚣张的人,最终成为了夏无忧权衡之后,利益的牺牲品,一个同刚成年,就被夏无忧送上断头台的人。
同样,黄振与穆天,也是在另外一个酒楼,看着夏无忧在正阳刑场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居然赢了他?”穆天不敢相信。
“不算赢,我们虽然收割了声望,但是也被接了魏家的恨,而且他之前把李斯推出来,明显就是不想利用着魏宏做文章。”黄振摇摇头,否定了穆天的话。
“那他为何要守的那么严,直接让人劫走魏宏不就行了。”穆天有些不解。
“他心中有杆称,丈量天地,他只想要魏宏死。”黄振深深的看了一眼血液喷洒的刑场,轻轻一叹。
穆天也是沉默下来,脸上的兴奋尽去。
“感情我们只是捡了他不要的,想赢他一场,难如登天啊。”穆天同样轻轻一叹,魏宏,死不足惜,他关心的只是有没有赢‘他’一回。
黄振面色呆了一下,这‘捡'就很精髓。
不过,黄振看着民众的狂热,他感觉此番虽然不能算赢,但是起码达到了他想要的声望。
魏家是得罪死了,可是声望也拿到手了,魏宏的死,对于他们一系的作用,利用到位了。
“哼,要不是有我族长镇守,魏宏早就被人劫了,哪有夏无忧什么事。”何晋东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毕竟,在他看来,要不是自己族长在镇狱司,魏宏早就被劫走了,不可能出现在正阳刑场,更不可能头断,血喷三尺。
现在,自然也就没有夏无忧什么事情。
“走吧,我们回去了。”
何晋东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转身离开了。
而小女孩,看了一眼正阳刑场上,那个软软倒下的身子,一颗双目瞪大的头,她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充满着恨意。
可瞬息,她眼框红了,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
因为她的泪,早已流干。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人头后,转身跟上了何晋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