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鸢被点名,不得不站起来。
“臣女宁静鸢给皇后娘娘请安。”宁静鸢走到一旁空处跪下,行了个大礼,笔直着身躯跪在地上,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乃是宁致远的嫡长女。”
皇后若有所思地念着“宁致远”与“宁静鸢”这两个名字。
然后询问般地看向陛下。
陛下笑笑,还未说话,一旁的大臣行列里走出一个身着侍郎服色的男人,走到中央朝着陛下与皇后跪下。
“臣刑部侍郎宁致远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皇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转头对陛下说:“陛下,妾听闻朝中还有一位姓宁的大人,便是京中有名的‘宁氏双殊’的父亲,不知可是真的?”
陛下笑着朝大臣所在的地方道:“梓潼说的应该是史部尚书宁致和宁爱卿了。”
宁致和闻言从大臣的队列里走出来,在宁致远身边跪下见礼。
皇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两人。
“这两位大人,可是一家人?”皇后问。
宁致和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与宁侍郎乃是亲兄弟。只是之前宁侍郎一直在江南为官,近些时候方才调回京都。”
“原来如此。难怪本宫觉得这位宁小姐眼生得很。”说着,话题又转到宁静鸢身上。皇后看着跪在地上,头微微垂着的人身上,道,“静鸢是吧?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宁静鸢应了一声,听话地将头抬起来,目光依旧规矩地落在地上,不去直视不远处那两们身份尊贵的人。
宁静鸢的举动,无形之中讨好了皇后。
连看宁静鸢的眼神都慈爱了不少。
“果然是个懂规矩的,不愧是宁家的人。”皇后一句话,不仅将宁静鸢夸了,还将宁家也一起夸了。
宁静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听到夸奖也没有太过激动,而是淡定从容地谢恩。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下面一句话却将宁静好气得瞪大了眼睛。
“看起来‘宁氏双殊’这次要多添一个人了。”
宁静好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皇后。
就宁静鸢?
就她?
凭什么跟她并列!
有一个宁静殊就已经够她烦的了,如果不是这人是自己的孪生胞姐,她早就处理了。一个堂妹,宁静好完全没放在眼里!
可她竟然还想跟自己抢“双殊”的名头,简直找死!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宁静鸢规规矩矩地谢恩,对于皇后说的话即不承认,也不好否认。
而她的行为,落在宁静好眼里,就是宁静鸢居心不良。
“不得不说,这宁静鸢确实长得不错。”
宁静好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的声音,眼里的戾气就开始藏不住。
“不过听说她人品不咋的。”
宁静好心情这才算好了些,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扬。
算这些人还有点眼力见。
“那些都是谣传,咱们又没亲眼见过。再说了,郑城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宁静鸢长得这么好看,会看上那种色胚?”
宁静好听得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这郑城也是个不争气的,都送到嘴边的食儿了,竟然还拿不下。
真是气死她了。
快要气死的可不止她一个。
离的不远的简真也气得快吐血了。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宁静鸢的背上,怨毒的注视她。片刻后又将眼神移到了宁静鸢身边的宋承身上。
上一秒还恨不得将人剥皮砸骨的眼神,转眼间变得温柔。
但那也仅仅只有一瞬间。
转眼就看着宁静鸢,心思不停地转着。
眼下时间还早,陛下跟皇后只是在这里坐了片刻,就各自引着大臣与各位夫人走了,将这些青年男女们留在这里聊聊天增加增加感情。
在这里,除了几个公主外,身份最高的便是慕容逸跟慕容述。
宁静鸢扫了一眼,然后便跟宋承聊天。
慕容逸一直留意着这边,一边应付着身边围过来的男男女女。
“五皇弟这是在看谁?”
慕容述忽然走过来,脸上带着一惯的笑:“身边这么多佳人,竟然还在看别的地方,可不知道那里是谁,能否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刚才他站在一旁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这个向来风流不羁的五弟,面对这么多美人竟然都神思不属,短短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往一旁瞧了十几眼了。
慕容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边站了不少人。
看了几次,他都没瞧见一个入眼的人。
慕容述这才过来,想要试探试探口风。
紧接着就见慕容逸脸色凝了凝,快速飞过一抹异样。
虽然速度很快,但慕容述还是看到了。
果然是有猫腻啊。
慕容述下意识地又往那边方向看了一眼,眼里带了几分深思。
那边男男女女一堆,身份高低不同,不过这些人于他而言,根本没有多少助力,也没有拉拢的必要。
要是慕容逸的眼界儿就这么样的话,那他还真是高估他这个五弟了。
慕容逸怕慕容述会盯上宁静鸢,听到慕容述的问话,下意识地否认道:“二皇兄说笑了,这里美人如云,我哪里舍得去看其他的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的真诚性,慕容逸转头跟身边想要巴结他的人交谈起来。
慕容述才不信。
没过多大会儿,不远处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呼。
先前还一脸淡定的慕容逸忽然表情一滞,略显紧张地朝某个方向看去。
慕容述眉头一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越过人群,慕容述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人群中,一脸微笑着的女人身上。
原来……他的好五弟一直看着的,是她啊。
慕容述好笑地转过头,朝慕容逸笑得意味深长。
而慕容逸似乎是看到那边没出什么事,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就散了去。
慕容述嘴角一扬。
“五弟是在担心谁?”为了不让慕容逸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看的人是谁,慕容述故意装作没看到,而是继续试探。
慕容逸果然如他所料,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慕容述略显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似有些伤心地摇了摇头,转身欲走:“既然五弟不愿意说,那皇兄也强求了,皇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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