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擂台我也弃权了,陪着你一起看比赛就是了。”被李天霸拥入怀中,于新郎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只能偷偷踮起脚尖揉了揉李天霸的头发,这一幕看的周围的行人都是目瞪口呆,这两位大兄弟好雅兴啊?“昨晚上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晚上都没敢睡觉。”李天霸轻轻挣开于新郎的怀抱,牵着他的手朝着远处的楼青二人走去。
“饱了吗?”楼青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全,笑容猥琐,“饱了。”周全白了这货一眼,怪不得自己想要走的时候又被他叫住,感情这是拉着自己一起吃狗粮,这货抓狗杀狗真的有一手,“你说你缺不缺德呀~”“这有什么缺德的?这是让你提前习惯一下,以后吃吃狗粮的机会多的是,多吃点,对毛发好!”楼青神色诚恳。
“你大爷的。”周全恼怒的给了这货一脚,总感觉被这小子骂自己是狗,“啧,咋还突然生气了呢?”楼青敏锐的察觉到周全这带风的一脚,笑吟吟的跳到一边,今天心情好,楼大爷不和你计较!“走吧!一路上也和我说说今天晋级赛打的怎么样。”于新郎一把将楼青薅下来,疼得楼青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哪有什么好说的呀?我和周全都是一路碾压,现在每个擂台都只剩下十个人了,就我这个实力你还用担心什么?”楼青不以为然,“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天师府的弟子剩下的参赛者还有多少?”于新郎四人缓步走向客栈,于新郎的这个问题问得楼青有些迷惘,“这个去哪记呀?我和天师府又不熟。”楼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比赛比的好好的,于新郎怎么又想起询问天师府的私事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啊?”听到于新郎的问题,周全却忽然陷入了沉思,一边走路一边嘴里呢喃着什么,这也让楼青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周全,“老周,什么对不对的?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身为雷法祖庭,历次罗天大醮的时候天师府年轻一辈都会尝试参加,不求拿到一个好名次,只为了和天师府之外的诸多道脉切磋雷法,博取众家之长,基本上罗天大醮的选手半数都是天师府弟子,到了这个节骨眼,按理说应该更多,但是这次罗天大醮的规模比起以往罗天大醮的规模还要大,但是你看到了几个天师府的弟子?最多也就是一些脱离了天师府的子孙庙走出来的领军人物。”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没见到几个。”楼青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和聪明人说话脑子不多转几个弯是不行的,“天师府要变天了。”于新郎搓了搓手,在手心哈了一口气,看着阴沉的天空,眼神中光芒闪烁,只怕天师府内部的矛盾已经在张之维离开之后彻底激化,内练外练两脉不过就是在维持表面的平静罢了,这场罗天大醮弄不好就是天师府谢幕前的最后表演。
“周全,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你最好还是早些弃权,现在我们几人印堂处的黑色就数你最深,我怕你被卷进这场争斗,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于新郎的提醒周全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反正驱神山这一代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少主,我到时候尽量注意一些就是,丢下你们自己跑路,我还真的办不出来这种事情,别忘了,我好歹也有一位雷部番将的神格,就算不能帮上忙,自保也是足够的。”
“行吧,随便你。”见周全态度坚决,于新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吃饭去吧!我请客,今天我都已经饿了一天了。”“我想吃叫花鸡!”楼青听到有人请客,立刻就小跑到于新郎的身边,大有一副大哥你是猎人,我就是你的猎犬,你指谁我咬谁的架势,不过楼青的确会吃,叫花鸡也算是龙虎山名声不露的美食了,就这几天时间不知道他是怎么寻摸到的。
“月漪,老周你们呢?”于新郎把楼青笑容灿烂的脸推到一边,扭头问起李天霸二人,“我无所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李天霸揽着于新郎的胳膊,还在沉浸在某种旖旎的心态中,在她看来重要的并非是吃什么,而是和谁一起吃,“我也无所谓,要不还是按照楼青的意思,吃叫花鸡吧,一人一只,怎么样?”周全挑了挑眉,大有宰客的意思。
“可以!先说好!吃不了可不许打包。”于新郎大手一挥,竟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谁打包谁孙子。”楼青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往往有些人就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这么给自己挖好了坑,察觉到于新郎和周全眼神中的不善,楼青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可不想吃饭之前先吃上一顿胖揍。
“老于,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行不行?”烤鸡店里楼青双手各拿一个鸡腿,嘴里还嚼着一根,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由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恐惧,“谁让你挑了这家叫花鸡店的?”于新郎手里同样把着一个鸡腿,神色狰狞,“我也不知道这家叫花鸡做的这么难吃。”楼青欲哭无泪,他面前除了他要的一只鸡,连带着李天霸和周全的也全部给了他,于新郎一只鸡都吃的这么艰难,更何况楼青面前看了三只。
“要不咱们打包吧!明天慢慢吃?”楼青可怜巴巴的看着于新郎,于新郎却完全不理他,只是吭哧吭哧的吃着自己面前的叫花鸡,好像这只鸡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谁打包谁孙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的周全,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调羹,很适时的跳出来给楼青补了一刀,“你大爷。”楼青幽怨的瞪了周全一眼,“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周全一脸无辜,“好像还真是。”楼青神色颓然,只能学着于新郎又投身到和叫花鸡的战斗中去了。
“好难吃啊!这家店真的是做叫花鸡的店铺嘛?”楼青终于解决完三只叫花鸡,挺着一个不比孕妇小的肚子一边呻吟一边吐槽,“我还以为你打探到哪家叫花鸡做的很好吃呢!吵着嚷着要吃叫花鸡。”于新郎也是一脸幽怨,吃过这次叫花鸡之后,他再也不会对着这个小吃抱有什么幻想了,“我也不知道啊!主要是我上次偶尔路过这边的时候,发现店里面人满为患,我还以为他们做的有多好吃呢?”楼青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难道俱庐洲人和火神洲人的口味差距这么大?
“等等?人满为患?什么时候?”于新郎从楼青的话里发现了一丝端倪,“昨天夜里吧!我睡不着就起来溜达了一圈,那个时候应该快到子时了,你说这么晚还有一群人吃宵夜,我能不觉得他好吃嘛?不过老板抠抠捜搜的,连盏灯都不舍得点,店里黑灯瞎火的,全靠两根蜡烛……”楼青说到这,就算脑子再糊涂,也该察觉到一丝端倪了,“我就说呢!怪不得这家叫花鸡做的这么难吃!这群人就不是做叫花鸡的!”
“瞎叫唤什么?”于新郎一巴掌拍在楼青的后脑勺,“哦哦哦,失误,失误!”楼青连忙捂住嘴,四人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小巷子,而角落里一只始终在窥探着四人的眼睛也消失在了黑夜中。“看来我们应该是撞到正主了!”等到那只眼睛消失,于新郎一行却又凭空出现在刚才的位置,于新郎轻叹一声,收起从额头上撕下的蜃景符,多亏了刚才监视他们的眼线疑心病不重,否则但凡再走的近些,都不至于被于新郎的符箓欺骗。
“那咱们再折回去?”楼青盯着于新郎跃跃欲试,多少自己也得报了这个吃鸡之仇,叫花鸡做的这么难吃还敢拿出来卖,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刚才你要是不嗷那一嗓子,我们回去还能守株待兔,现在没机会了。”于新郎说到这也是恶狠狠的瞪了楼青一眼,“早知道我就拦下刚才的眼线了。”楼青嗫嚅的揣了揣手,不敢再看于新郎的眼睛。
“你们先回客栈吧!我回去看看,一个人目标小,这样容易潜伏些,看来今晚上又很难睡一个好觉了。”于新郎嘱咐完这些就闪身跃到了房顶上,在身上贴好一道龟息符和障目符,方才朝着那家做叫花鸡的店铺潜行过去,脚步轻盈到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是黑夜中掠过的蝙蝠,连布置在各处的眼线都未曾发现他的踪迹。
“快快快!收拾好!这个地方不能再用了!该销毁的一点都不要剩!你拿那些碎银子干嘛?财迷心窍了你?快去收拾里屋……”果然,于新郎一行人走回,连带着掌柜的,两个伙计和做叫花鸡的师傅都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大堆大堆的纸被丢进烤鸡的炉子当中,照耀的整个小院子都是橙红的火光,掌柜的想要取走柜台里的碎银子,还被做叫花鸡的师傅踹了一脚。
于新郎静静的伏在屋顶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一声尖锐的呼哨声响起,隐藏在周围的眼线也纷纷汇聚到烤鸡店,再加上店里本来的人,数量也达到了十人之多,“走,从密道撤退!断后的人记得封堵密道。”随着烤鸡师傅清点好人数,几人直接钻进了一侧的酒窖,于新郎心念微动,从袖子里抖出几粒血沙,然后丢进了酒窖当中,任由它们分裂,看看这条所谓的密道到底能够蔓延到什么地方。
但是随着血沙分裂的越来越多,一副平面地图也逐渐在于新郎的脑海中铺展开来,但是这条密道的长度有些远远超出了于新郎的预估,这是一张巨大的密道网络,几乎遍布了整座无名城的地下,甚至还有一条密道向着天师府方向蔓延,只不过于新郎现在也就只能控制血沙蔓延到这一步了,通往天师府的那一段究竟有没有打通还不好说,饶是如此,也已经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